之前与你说的事如何了?切记,你身为太师,不可寻位高权重的臣子之女为妻,清贵之女便好。
五月下旬和其他信一同寄出;
晨弟亲启:
近来可好?方才给你写了封信,只是思绪过乱,不知写的什么东西。
父亲往常不给我托梦,这几日总到我梦中来,也不说话,只着急地看着我。
我分不明白:这是在催我这个不孝女成亲?还是因你在京中出了什么事?或只是想念,不,他若当真念着我,不该这时才来。
望弟在京中一切安好。
七月下旬未写完的信;
晨弟亲启:
近来可好?回崇明半月有余,不知慈幼局的孩子可还记得我。近来天气燥热,你切莫贪食冰品。
如今你身为帝师,责任重大,更当注重身体才是,我令徐安给你买了些;
(因临时被管事找,补品都已送出,此信未写完。)
九月上旬心烦意乱写不下去的信;
晨弟亲启:
你少给他们讲那些胡乱编造的故事,男孩也罢,若女孩信以为真,以后她们离开慈幼局,又该如何度日?
便是我听了,再对比现实,也要受不了的。
若当真能实现;
九月下旬未寄出的信;
晨弟亲启:
近来可好?转眼便要入秋了,天气转寒,记得添衣。
今年收的棉花应当是足够的,售价虽低些,薄利多销,也能赚不少银钱。待来年开春,我便搬去京城。
你之前说好的,替我收养四个孩子,不需多么聪慧,健康即是。记得要一对兄弟、一对姐妹,如此一来,往后他们长大了,亦有人可亲密无间。
孩子的名字便由你来起罢?如今我在崇明,都能听人提起你的名声。
想来文人起的名儿,确实要好听些。我的名字便是由母亲起的,你没见过她,她素来爱读书,与你一般,性子有些呆板,身子骨也不好,我有时便会想:你与她真像。
你的名字是父亲起的,不知你可还记得?他觉得好听极了,我便也无法反驳,父亲对自己的文学素养,总是有些盲目自信。
(考虑到燕晨亲生父母至今未知,燕灵川删改了一部分,重写后寄出。)
昭明二年未寄出的信;
晨弟亲启:
安清这孩子,昨日与安风打了一架,今日便一同眼巴巴问我,你什么时候过来看望他们。
京都也是,规矩重。你我虽非亲姐弟,却自小一同长大,年龄相差数几,凭什么就不能同住一府?我看那些碎嘴的,就是吃饱了撑的,没得道理四处嚼人舌根,可恨至极。
安明和安月应当也是想你的,平日里课业拖着不肯做,一到这时候,便补完缺的课业,拿来让我令人交给你,我瞧着有趣得很。
(因燕晨刚好过来蹭饭,这封信未传过去。)
昭明十年未寄出的信;
晨弟亲启:
新办的这个学堂,当真不论男女皆可去?安明听说了消息,非闹着要让我给她报名。
我忧心她受了欺负,故来问问你。
你也是,之前说要给我一个惊喜,莫不就是这个?
若当真能办起来,那自然是极好的,只是我又上不了学堂,如何就算得惊喜,我看你是故意吓我才是。
(因燕晨过来蹭饭,没传出去。)
昭明十一年未寄出的信;
晨弟亲启:
难怪你不愿去学堂就职,如今我日日受气,还无处宣泄,方才给你裁新衣,连云锦都裁坏了!
不过,如今学堂走上正规,虽说来念书的女孩儿还是要少些,我见了仍是心中高兴。
难怪他们常说你好为人师,往常我不解这是为何,如今想来,倒也能理解一二。不过皇上当年定然是极聪慧的,这和教学堂的孩子不同,若有机会,你也可去尝试一番。
(因前面暴露自己被气到,删改重写后传出。)
昭明十六年烧给父亲的信;
父亲亲启:
一切安好。父亲当年给晨弟起名,取「晨光之朝气与活力」之意,愿他前途光明。
父亲可曾想过,晨弟如今才过而立五年,便主动致仕了?
虽有体弱之因,只是我见他每日辰时过才起、戌时回房休息,平日里要么钓鱼,要么找皇上、大臣下棋,不若就是去学堂外坐着跟孩子们聊天,去茶馆听书,竟艳羡不已。
不过他如今这般,哪里像是才三十五岁,倒更像是六七十了。
愿父亲在天有灵,保佑晨弟康健长寿。
昭明三十年烧给母亲的信;
母亲亲启:
女儿不孝,少与母亲写信,盖因母亲因女儿亡故,女儿愧对母亲。如今女儿岁愈苍老,幼时记忆早已模糊不清,恐忘却母亲之容颜,故书信一封。
父亲总说,您是才女,有大抱负。少时我总不屑一顾:生而为女子,即便有雄心壮志又如何?终究无处施展。
如今已然不同了,父亲为我收了一名养弟,他少时不显山不露水,像个书呆子,心中却自有乾坤。
今时今日,女子亦可入仕,虽比男子艰辛,亦有无数才女竭力赴往之。
想来再过数十年,入朝为官的女子只会更多。
不知母亲如今又身在何方?若您尚未投胎,见此信后,自可大胆投身降世。届时母亲便能看到,如今举国上下,万象升平,海晏河清。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3章 孤狼龙傲天哥哥(1)
天材地宝皆可吞
锈迹斑驳的地牢内。
墙壁上一左一右, 两颗拳头大小的月光珠,为这间牢房增添了几抹光亮。
燕晨睁开眼,入目是暗红色、如附着沼泥一般的地面。
他正靠墙而坐, 怀抱双膝,双手双脚都被锁环捆住,连接着沉重的缚灵锁。
燕晨放下手臂,锁链碰撞, 发出不大不小的铛啷声。
在一片寂静的牢房中, 这声音显得很是突兀。
牢房里什么都没有。
没有床,也没有供给普通人用以解决生理需求的东西。
倒不是魔宗的人,连这么点人道主义都没有。
只是这里是修真界, 燕晨已经结丹,他不需要那些。
他需要的是自由。
墙壁上同样沾染着泥锈般的血迹, 燕晨顾不得什么,往后轻轻一靠。
这具身体寿元将近,已经是枯木朽株。
月光珠的银辉带着一丝红,照在他垂落至地的白发上。
燕晨往对面牢房扫了一眼。
那里也有一位被关押起来的正道修士,性别男, 外表三十多岁。
当然, 实际年龄肯定不止。
燕晨手脚上的缚灵锁有一定长度,且只是将他的手腕、脚腕捆起来。魔宗的人允许他在牢房内活动。
对方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
这位牢友, 大概被关进来有三个月,期间一直维持着闭眼打坐的姿势。
他的双手双脚皆被缚灵锁贯穿, 腰间也缠着锁链, 整个人以坐姿被捆在一柱红木上。
若非燕晨还能感知到他的气息, 都要以为他已经坐化了。
燕晨这边时有动静, 对方也不曾睁眼。
然而, 有缚灵锁在,修士根本无法修炼。这般作态,也只是自欺欺人。
燕晨没再多看,闭目休息。
他收回目光的同时,对面牢房的修士却睁开了眼。打量他片刻过后,才略带怜悯地摇了摇头,重新阖目。
燕晨则在盘算接下来要怎么办。
这个世界的情况,有些特殊:
他不再是主剧情中那些炮灰的家人,而是成了主角的弟弟。
至于这个世界的主角……
他是一位龙傲天。
燕晨的双胞胎哥哥:燕行。
「隐世家族」出身——此家族人丁凋零,于主剧情开始时,仅剩下兄弟二人。
人虽少,但兄弟俩各有天赋:
燕行天生剑骨,十五岁便成功筑基。
燕晨修天机术,事无巨细皆可测算。
两人会选择出世,也正是因燕晨预示百年之后,修真界将面临一场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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