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必不可……不不不能插flag。”江逾白一阵摇头,然后扭脸向闻溯,抓起他的手:“溯啊,我这个分数,够得着去年上音在临江的录取线了,我觉得我也可以继续保持……”
闻溯无情抽手:“你要继续努力,考试考到500分。”
江逾白睁大眼凝视他。
闻溯面无表情瞪回去:“高考考查的内容,比这次期中考的要多得多,两者完全没有可比性。
“退一万步说,就算这次是高考模拟考,所有要考的知识点都囊括在内,你也不能比着那条线来要求自己,你必须留出容错空间。”
“我可以不听你接下来要说的话吗?”江逾白退了一小步。
“那我来说。”段锦绫笑呵呵道,“你如果比着那分数线学习,万一到你考的时候,录取分数线往上提了呢。”
江逾白的死亡凝视转移到段锦绫身上。
段锦绫摊开手:“又万一分数线虽然没有变化,但你在高考考场上没有稳住心态,把平时会的题做错了那么一两道呢。”
“……别咒我,我继续努力学还不行吗?”江逾白长长叹息。
“那就回去改错题吧。”段锦绫怜爱地摸摸江逾白脑袋。
三个人都看完了分数,一起回到5楼教室。
他们班不像别的班那样考一回试换一次座位,江逾白和闻溯依旧坐在靠窗那组倒数两个位置上。
江逾白一坐下,脑袋随之倒向课桌,闻溯伸手勾住他衣领,准备把人提溜起来,手机却在口袋里不断震动。
“我出去接个电话。”闻溯掏手机一看,动作改为在江逾白脑袋上揉了一把。
江逾白大脑休眠半分钟才重启,坐起来后也摸出手机。
按亮的屏幕上堆着几条未读消息。江逾白慢吞吞点开,紧接着一声“嘶——”,拔腿冲到走廊上。
闻溯正好挂了电话向教室转身,江逾白:“我妈说她今天要来学校附近办事所以顺便可以和我吃个饭然后呢她不仅要和我吃饭还让我带上你她说想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帮助和照顾。”
这家伙说这段话一个标点不顿、半口气也不喘,闻溯听完赞许:“肺活量比以前好了。”
江逾白:“……你别突然开黄腔好吗。”
“我说了什么吗?”闻溯脸瘫得格外无辜。
江逾白麻木地和他对视。闻溯低声一笑,然后说了句“抱歉”,“我去不了,我外公刚才也让我今晚过去一趟。”
“抱什么歉,你去不了才好。我们这个阶段,还是各自回家各找各家长吃饭比较安全。”江逾白低下头给卫岚回消息,倏地手一顿,惊恐抬头:“等等,我们不会是东窗事发了吧?”
这一瞬间,江逾白已经脑补到双方家长会面后的大战,卫岚宛如牛郎织女故事里的王母娘娘,冷脸拔下金簪,划出一条汹汹银河将他和闻溯无情分隔。
“别瞎想。”闻溯屈指往江逾白脑门上敲了一记,拉着他回到教室。
这一天江逾白都在改错题、改错题和改错题中度过。
下午第四节 课结束,他和闻溯一起从前门离开学校。来接闻溯的车早早等候在这里,卫岚则在附近的餐厅订好了座。
闻溯轻轻握了握江逾白的手,坐进已经打开车门的后座。
一刻钟后,闹中取静的青石小巷尽头,挂着雅致灯笼的私房菜馆。
闻溯被侍者领进包厢,一张八仙桌摆在中央,已经上了几道冷菜,身穿唐装、精神矍铄的老人坐在临窗的藤椅上,正端着一碗茶,自己和自己下棋。
“外公。”闻溯喊了一声。
“来啦?”老人弯起眼睛,又对侍者说,“可以上菜了。”
闻溯过去扶起老人,待他入座,又把那碗盖碗茶端过来,然后坐到一旁。
“尝尝这个,新菜色。”老人很满意外孙的体贴,笑眯眯地伸出手指,在一道凉拌菜前点了点。
闻溯眉稍轻挑,夹了一筷子送入口中。
老人捧起茶碗:“味道怎么样?”
“还不错。”闻溯平平回答。
“那我也尝尝——”老人这才动筷子,夹了一小片菜叶吃下,露出满意神情:“嗯,的确还不错。”
主菜一道接着一道上桌。
闻溯分别吃了一点后,听老人慢慢说起:“今年气温降得快,我和你外婆准备下周就去云南,到12月或者1月的时候,再去更暖和一些的海南。”
“好。”
“这只是要对你说的一件事,还有另一件,陈家勋就要出来了。”老人的语气沉了下去。
闻溯夹菜的动作一顿,尔后继续,但没说话。
“我不想把事情做太绝,现在毕竟是文明社会了,而他到底……但他那个人,报复心重,出狱后肯定会来找你。”老人摇摇头,“当时让你转学,你坚持去二中,我是很不同意的。二中和八中离得太近,他稍微打听就能知道,不如去附中。”
“附中也只是跨了个区而已,又算离得远吗?”闻溯反问。
“所以小溯啊,和外公一起去旅游吧。”老人换上悠然的表情,“你成绩已经够好了,不管大考小考都拿第一,但年轻人啊,这样是不行的,总得给别人一点机会嘛。再说云南是个好地方……”
闻溯平静地放下筷子,盛出一碗汤放到老人手边。
瓷碗轻撞木桌,老人家的话被打断。他端起汤碗吹散上面的热气,一脸悻悻:“嗐,被嫌弃了。”
学校附近一家日式烤肉店。
各种动漫的op、ed和插曲已经成了日料店标配,江逾白踩着灌篮主题曲的副歌在二人桌区域找到卫岚。
炭火烧得正旺,座位旁温度颇高,温岚单穿一件衬衫坐在靠椅里,毛衣和外套都放在一旁。
桌上五花肉和横膈膜已经烤好剪成小块,摆在单独的小盘上。江逾白不客气,和卫岚打了声招呼,抽出湿巾擦干净手便开始吃。
他先吃一块横膈膜,再吃一块五花肉,然后夹了点中华海草,接着又吃起横膈膜。
卫岚只对服务生说了句话便没再开口,江逾白再一次想起牛郎织女的故事,伸向卫岚面前、挖她的沙拉土豆的手谨慎了一些。
一勺土豆泥入口,江逾白决定直接点:“你干嘛来找我吃饭啊?”
“很好,能看出我并不是‘顺便’来的了。”卫岚慢悠悠裹着生菜。
?
我在你心里难道是个智障吗?
江逾白没出声吐槽,又挖了一勺土豆泥,等着她的下文。
“再上一份沙拉土豆。”卫岚对服务生一招手,喝了口烤肉店提供的荞麦茶:“你期中考的成绩我收到了,考得不错,你得好好感谢帮你补课的同学。但你在人家那里打扰得够久了,以后还是回家里住比较好。”
江逾白仔细又不着痕迹地观察卫岚的微表情,确定她只是字面上的意思,伸手拿起一片生菜,说:“他没有觉得我打扰。”
“那是人家客气。”
“他没有客气。”江逾白开始往生菜里裹肉,“虽然他没有收我房租,但我有付水电费,我和他可以算某种意义上的合租。再说了他那离学校近。”
“从家里去你学校也就多花10分钟,你连这十分钟都没有?”
“10分钟很宝贵的好吗?能写三分之一的语文作文了。”江逾白理直气壮,说完咬了一口生菜包肉。
卫岚的语气更是理所应当:“那就给你办住校,省下这一来一回的时间,每天多练一篇作文。”
!
江逾白差一点咬到自己口腔里的软肉。
这个瞬间他想明白了某些事,三两口把这块肉吃完,抽了张纸擦手,说:“你原本的打算,是跳过现在这一步,直接把这个决定告诉我同学,然后我就只能按照你的话收拾东西走了是吧?”
“是。”卫岚直接承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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