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难堪地闭上眼睛,放软了身体。
季随云无奈地笑着去吻他的脸:“你这是干什么?我也没说要你肉偿啊。”
宋白心里断断续续的抽疼还在不明显的延续,没有心情回季随云的话。
“我就想你也舒服舒服。”季随云这样说,一手却去褪宋白柔软的睡裤。
宋白的身体还没好全,对这种事抗拒的厉害,他也知道跟季随云反抗没有用,冷冷的就不再动弹。
季随云偏偏有兴致,他只要一想想企图跟自己抢这块小甜饼的贱东西残废着躺在医院里,满足的暴力因子鼓动的连欲望都勃发起来,就是有点遗憾,亲手废了他的人不是自己。
“受不住了喊我名字。”季随云轻声在宋白耳边说,随后就俯身下去。
宋白敏感,他又纯惯了,这种快。感下连反手之力都没有,季随云温柔的用唇舌逗弄着他,音锤敲打着最敏感的地方,宋白双腿都软了,细腰不自觉地拱出一道小桥般的弧度,猫儿一样轻轻细细的哼哼出声。
宋白的手紧紧攥着床单,洁白的手指上明显的绷着青色的筋,发丝被汗水凌乱的黏在脸颊上,漂亮的像朵受了雨露的小花:“行了…唔…季随云…”
季随云喜欢听宋白叫他的名字,宋白叫他名字时总是正正经经的,还带点义正言辞的意味,可那三个字从宋白嘴里出来,季随云只觉得心口熨帖。而现在宋白乱了心神,软着嗓子带着颤音的喊出来他的名字时,季随云更是心都要在他身上软化了,只想猛兽圈地一样把他牢牢独占,吃进肚子里,融在血肉里,谁都分不开抢不走。
能让季随云近乎于讨好的只完全给予另一方享受的做法,这是第一次。而且是完全愿意且愉悦的做了。
宋白的手不知什么时候握在季随云的头发上,没轻没重地攥起来有些疼,季随云也没在意。
半强迫性质的快。感似乎成了止痛的良药,宋白心口上的隐痛被压下去,时宋白眼前一片朦胧的白,厚重柔软,带着飘飘然的舒适。意识稍微回笼时他才意识到他做了什么,吓了好大一跳。
季随云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直起身吻了上去。腥膻咸涩的味道辗转开来,宋白嫌恶的皱紧眉头。
“连自己都嫌弃,我可没见过这么难伺候的。”季随云伸手把宋白汗湿的额发抹到后面去,意图加深这个吻。
“走开,给我拿手机去。”宋白得了说话的空隙后连忙道。
季随云不太高兴地下床去拿,拿来之后几乎是扔在宋白面前。
宋白并不介意,这要是季随云以前的脾气,拿手机砸自己脑袋上都有可能。
宋白打开手机,出乎意料的是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短信也只有十多条垃圾信息和营业厅的账单。他把手机揣进兜里,等季随云走了之后才进了洗手间,想了又想拨通了那个很熟悉的号码。
病床旁的手机铃声嗡嗡响起来,应该是为人设的特殊铃声,否则陆伏成绝对不会这么大的反应。李洋忙把手机递过去:“我帮你点开吗?”
陆伏成僵硬的肌肉一点点松弛下来,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嗡嗡作响的手机,许久之后,他缓缓摇了摇头。
不是不想接,是真的舍不得。
电话自动挂断,那个夜里,陆伏成痛的几乎咬碎牙,但他没用止痛泵。疼痛逼的人精神清晰,陆伏成下了一个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决定。
陆伏成以前看过一个段子,大概意思是神父问新郎:“无论对方贫穷,疾病或任何理由,你都会无条件的保护她爱她吗?”
新郎毫不犹豫:“会的。”
神父又问:“当你贫穷、疾病,或任何不堪时,愿不愿意放她一条生路?”
新郎:“……”
看到这个段子时,陆伏成一点没感觉好笑。他那时就想过,神父的话其实很有道理,任何人任何事都无法阻碍一个人爱另一个人,可爱也是放过。
我爱你,所以宁愿无法拥有你。
季随云开始正常上下班,宋白的精神也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季随云好奇,但也没多问,直到某天,季随安跑到书房里悄悄问他:“哥,阿白哥哥是要走了吗?他跟我说,只能再陪我四天了。”
季随云冷了眉眼,他知道宋白在期待什么了。可笑的是,自己竟然把这两个月的期限都给忘了。
季随云在找一件东西,从静安那没翻到,开始在这翻。宋白疑惑的多看了几眼,没想明白。
那条Hermes领带最后是在随手拉开的一个抽屉里找到了。这是宋白两个半月前送陆伏成的生日礼物,季随云还用它绑过宋白一次,之后脏兮兮的扔在床边,被自己又鬼迷心窍的装了回来。
小票和发票还留着,日期明确。季随云把它们避着宋白扔进了车里。
一切都准备好了,果然两天之后的一个下午,盯着陆伏成的人打来电话,说陆伏成的伤处已经打上石膏,不顾医嘱出了医院。
季随云最不缺的就是耐心,食肉动物捕猎往往需要蛰伏,静候一个把猎物一击即中的时机。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景晓燕走进来。
“季先生,陆设计师来找。”
季随云牵起一个略冷的笑意,闻声道:“让他上来。”
景晓燕打了个冷颤。
大概七八分钟后,两个人站在了办公室门口。景晓燕看着陆伏成悬着的右手,嗓子微哽,她还记得这是位年轻有为的设计师。陆伏成和上一次景晓燕见他时差了太多,这男人像是被什么抽走了一部分,憔悴的不像样子。只要看他的眼睛,就能知道他所受过的重创。这伤口,不是表面那么简单。
像是,活生生在心里剖走了最重要的东西。
“季先生在里面等您。”
陆伏成冲景晓燕轻轻道了声谢才敲响门。他今天忍着不便和疼痛还去理发店洗了头发,为的不是不在情敌面前落面子,而是不想让季随云觉得——原来宋白之前看上的竟然是这么一个东西啊。
“进来。”低沉平稳的一声传出来,陆伏成打开门走进去。
季随云没看他,也没说话,仿佛忘了有这么一回事般装模作样地看着桌子上打开的文件。
陆伏成站在办公桌对面,细细的,强忍着怨恨和偏见去看季随云。季随云的皮相是很好的,褪去了太艳丽锋利的年轻,成熟男人的气质和性感写在眼睛里,镌刻在眼角下轻轻细细的笑纹里,如果愿意,他足够担的起责任。
过了好一会儿季随云才抬起头把目光放在陆伏成身上,两股视线交错,似乎有隐隐的火花溅出来。
季随云很不尊重的用打量货物一样的眼神把陆伏成从头扫到尾,话直戳陆伏成痛处:“两个月不见,陆设计师怎么还把自己弄成了个残废?”
季随云深知杀人不过头点地,真正恨一个人就要先击垮他的心,剥夺去他赖以生存的资本,抢去他最在乎的东西,让他自生自灭。这才叫报复。
“季先生您好。”陆伏成仿佛不曾听到季随云的挖苦,他一开口,就把态度放得很低:“一直想着见见您,但之前一直没有机会。”
季随云靠在舒适宽大的老板椅上,似乎非常享受陆伏成的卑微:“什么事?”
陆伏成这些天身心状态都极差,身体保养的不好,到现在脸都是极度苍白的,他的唇嗫嚅几下,话说的艰难:“之前我不在家,麻烦您替我照顾我家的孩子了。”这话一个男人说出来其实太难堪了,出差的日子里,心中最珍贵的爱人莫名和别人搅到一起,搁在寻常的家庭里估计也是一场鸡飞狗跳的闹剧。
“不麻烦,他很乖。”季随云眼睛微眯着餍足地笑起来:“你应该也知道小东西搂起来多甜多软。”
陆伏成脸上的颜色又白一层,现在几乎已经接近透明,让人怀疑是不是阳光大一点就要把他晒散了。
陆伏成强打着精神,非常直白地问:“你是不是对他有过强迫的行为?我回来之后他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对性像是有阴影。”
季随云轻轻拨弄了一下颈上缠的领带,在办公桌下的抽屉里扯出一个Hermes的包装盒来,他把那个盒子推给陆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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