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这时候领导也没有说敢往季随云那报的意思,副校直接给涂政他哥打了个电话让人闲的时候来一趟。
电话里吞吞吐吐语焉不详,涂政他哥自然是个懂事儿的,当天下午就来了。
几个人把办公室门一关,说了大概两个多小时。反正涂政他哥出来的时候脸色就不太好。直接找到涂政给了一巴掌:“不该碰的人别碰。”
涂政被打得一踉跄,他脾气爆又满身反骨,猛地把桌子踹翻了:“我他妈搞男的你第一天天知道?他妈的我追的人是咱爹哪位老领导的儿子不能碰?”
“你闭嘴!再叫就滚回去我给你办转学!”
涂政息了声,暂时是老实了。他装作听了话和老师和他哥做了个简短的检讨,结果晚功才练完又跑出去找宋白了。
这回涂政格外的凶,蹲点等宋白出来买洗衣液的时候直接给人拽宿舍楼后的小树林里了。
“你哪儿不能碰?”涂政垂下头在宋白耳朵边呵气:“老师领导不让我动你,我哥也不让,你爸不就是个高中老师嘛?”
宋白受到了冒犯,气的全身抖:“你查我?”
“翻个资料的事儿。”涂政还在问:“你为什么不能碰呀?”
涂政嬉笑着:“我还以为是哪个大佬比我还早就瞧上你了呢?”
宋白人愣住了,他脑子里忽然浮出季随云的脸。学校有人知道他和季随云的事,早于慌乱生出的竟然是一点莫名的踏实。
涂政今晚简直像喝了假酒,趁宋白慌神对着宋白的嘴就亲了下去,涂政力气太大,宋白一时挣不开,就死死咬紧牙关,涂政没撬开,就在宋白的牙齿和牙床上舔来舔去。宋白被烦的要命,找到机会狠狠咬了他一口。涂政这才松开,他挺无所谓的抹干净嘴上的血迹:“你碰不得我也要碰,等着吧。”
王虎拎着修理器械从黑暗里顺着仓库的方向走开,他在心里给涂政画了个十字架。知道涂政和学校马上都要倒霉了。
季随云的酒局才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就喝得有点晕晕乎乎,用于联络王虎的手机一响他就精神了,拿着手机去外面边醒酒边看短信,才扫过手机屏幕一眼,季随云难得爆出一句粗口:“小瘪三起西伐,册那!”
季随云是真没想到王虎会发这些东西过来,他只想到宋白可能会被不怀好心的人威胁到,没想到直接引来只狂蜂浪蝶。季随云生吃了涂政的心都有了,王虎估计也怕季随云太上头,过了一会儿后一份整理的齐全的涂政的家庭背景和人脉关系也发了过来。
别说觊觎宋白的是个小崽子了,就算是涂政他哥,就算是涂政位高权重的爹,季随云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恨不得直接吃人。
季随云还想着等宋白再大一点慢慢来,现在看来哪有时间慢慢来?再他妈慢慢的估计又得出现几个对宋白有想法的。
季随云直接找人定了第二天的机票,他想了一夜宋白被人搂怀里亲,气的睡都睡不着。
第170章 季随云番外(二十)
(二十)
宋白整个埋在被子里,脸颊潮红,半阖半睁的眼睛里一片水光潋滟。他是身体很正常且热情的年纪,今夜更压抑不住躁动。宋白由涂政那个粗暴蛮横的吻想到了季随云,满脑子都是季随云,宋白的手在身下羞耻快速地动,头发在枕头里蹭得凌乱,小猫一样轻轻嘤咛出声,吐得全是热气。只是无论他自己多努力依然还是不够,季随云为他做过几次,那才是真的舒服,人像在棉花堆里打滚,全然快乐全然放松。
二十多分钟之后宋白软着身子爬起来,他把皱巴巴的纸巾扔进桌下的垃圾桶后睁着眼睛躺在床上走神了很久。他也觉得自己可悲,身心都忘不掉季随云。宋白现在人都有点精神分裂了,他一边想着等到了谈恋爱的年纪一定第一时间去找别人试试,一边还抱着期望,如果季随云再来找他好好哄哄他,他或许会愿意饮鸩止渴奔着季随云跑过去。
宋白身体很疲倦,胡思乱想着就睡着了。幸好他不是普高学生,要不然成绩早一落千丈。
宋白这一觉睡得很累,脑子里胡乱的全是散碎的梦,一醒来就全忘了。
宋白像宿醉了一夜,揉着额头哼唧着起不来。他渴得厉害,一直在舔嘴唇。
一只温热的手落在宋白肩膀上把他半扶起来,宋白吓了一跳,猛一睁眼最先看到的是面前一个水杯,他愣愣抬起眼看上去,就看到季随云平静无波的脸。
“喝点水。”季随云垂眸看着宋白,声音很轻。
宋白涌上心头的一个反应就是愤怒,极端的愤怒。他把季随云的手挣开,连着水杯一起推开:“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季随云低咳着清了清嗓子,这就是他有点紧张了:“不喝水吗?”
宋白不接话茬,冷笑道:“做贼一样偷偷摸摸钻进我房间,不变态吗?”
“我变态。”季随云承认,他脸变得很快,眼睛里都是戾气:“我受不了了,我才走没几天,你就被盯上了。”
宋白不去掰扯别人的疯狂追求行为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在乎的点很微妙:“没几天?你走了两个月零五天什么消息都没有,不,也不是毫无消息,至少我他妈还天天能在八卦论坛里看到您的大名又和哪个知名知姓的大明星扯到一起来!”
宋白委屈到眼睛都湿了,他含着哭腔,别过头不愿意看季随云。
良久,他听到季随云轻轻笑了一声,然后被很温柔的搂进怀里:“每天都想着你呢,也没和别人不清不楚,那都是假的,我没骗过你的,对不对?”
宋白这个年纪的孩子说好哄好哄,说难哄也确实,就像现在宋白完全没有被顺毛,他甚至觉得被季随云态度轻浮的冒犯到了,憋气的厉害:“我管你是真是假,我都说了不想见你了,你随便。”
“别呀,你舍得不见我,我哪舍得不找你啊。”季随云想亲亲宋白的脸,被宋白躲开了:“别气,大人的事情,不说是怕吓到你,等你长大点想听什么我都讲给你。”
“反正都什么你说的算!就你舍不得,就你有苦衷,就你想的多!你玩得花玩得凶也能抹脸就不认了,我也不懂事极了,我就想和涂政玩玩,玩倦了再收心,你管得着吗?!”
宋白这一段话,喊到最后都哑了嗓子,有些事情,季随云也没想到会让宋白委屈成这样。季随云习惯了难处理的事情全担在自己一个人肩上,他觉得这些混乱的负能量的事情不必要拿去烦自己的心上人,他大可以花一段时间彻底解决,然后给心上人的依然是鲜花玫瑰和闲适的时间。
“以后都告诉你,都告诉你。”季随云舔舔干涩的嘴唇:“好囡囡,别提以前那些我的混账事了好不好,真的,遇到你之后,一件都无过。”
宋白鼓着腮,他分明就是舍不得季随云,可见到人的时候又眼睛揉不了沙子,计较到骨子里:“不,我受不了。”
宋白红着眼睛又强调一遍:“我不要和你这样的人在一起。”
季随云自知是配不上他,季随云这样的人,心胸狭隘,冷血寡情,一身罪孽污秽。可宋白是他拼了命舍掉脸都想碰的人,季随云做过一个浪漫到近乎幼稚的梦,一个三十多岁的心理年纪的人,梦到自己在海平面上挥着翅膀,他飞不起来,绝望孤寂时他看到宋白在海面中间朝他笑着招招手,季随云痴痴望着他,义无反顾地朝他跑去,身子越来越轻,季随云自己的庞大却孱弱的黑色翅膀开始温暖的燃烧起来,季随云没有翅膀了,季随云飞起来了。
“我求求你,你不喜欢哪里我都会改,我全改。”季随云在宋白床边,单膝跪下去:“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
于是宋白又抛出那个让季随云畏惧的话题:“你为什么喜欢我?”
季随云捂住心口,他全身都莫名发起疼,像油里煎火里烤,浓烟弥满鼻腔咽喉,难受到全身像在经历一次慢慢的溶化。
“我……”季随云咳了一口,他悄悄咽下满嘴血腥:“我确实,爱你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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