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乌秋。
也是,说起来最讨厌毛子的,应该就是水龙坡的这帮人了。对我们来说这是贫民窟,但对他们来说,这就是家。所以每年自卫队缺人手,都会就近找贫民窟的人充当后勤,他们也应得很爽快,哪怕一天两个馒头也肯干。这只小鸟一看就是重情重义的那种,大概会白给吧。
从他乌黑的双眸中,我看到了一身戎装的自己。他脸上的神色是那么震惊,震惊到让我想笑的地步。
我盘腿坐下,问他:“身上带着吃的么?”
他愣了下,懵懵地从怀里掏出一条巧克力,还是上次我给的,小孩子不懂,那巧克力已经半化了,隔着锡纸都看得出软塔塔的一条。
他要把它递给我,我没收,反而掏了掏,从侧边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很小的金枪鱼罐头,丢到了他的怀里:“一会儿大概没工夫吃,你帮我把它吃了吧。”
他还处在震惊状态,晕头晕脑地收下铜皮罐头,表情还是懵的。
真是个笨小孩。
大卡开的很快,路程又很近,两句话的功夫,已经到地方了。剩下的路没法讨巧,得我自己走。
“回来给你取个名字吧。”我站起来,对他笑了下,然后揉了下他的头:“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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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利落地绕到几里开外的围墙边的瞭望台边,蹭蹭爬了上去。早在路上我就联系电台和他们进行了加密通讯,此时见到我爬上来,在例行验证身份后,放哨小哥开始给我讲解情况。
“……他们并没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装备和前两年持平……初步断定是能力者爆破……对,就是那个碉堡,我们怀疑那个能力者就躲在那里……他应该是拥有远距离操控非生命体膨胀的能力,对密度高的金属就没什么效果。但从这段到这段,都是砖土结构的墙体,大约两百米,非常容易被摧毁,电网根本无法阻拦……”
“咱们不是有轰炸机么?对面的炮台不算多吧,运气好的好,兴许过得去。”
“……咱们有轰炸机,可惜飞行员没法飞。”
啊操,我给忘了。每次两方开战都是先互炸一波以示友好,不巧,这次被他们撞了大运,把我们的空军指挥部给炸了,刚才的警报响,就是那个原因。没了指挥部,飞行员就是瞎子聋子,飞过去和送人头没区别。
所以这次还真就是千里走单骑呗,刺激啊。
我研究了下地形,心里有数了,一点头:“行。我懂了。”
哨兵小哥有点担心:“副队,您一个人,真没问题么?”
我用拇指蹭了下下巴,吊儿郎当地笑:“我可是你们副队啊,连老白都要归我管,你说我行不行?”
我当然行。
我跟个游魂似的在战场上飘荡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么一个安生立命之所,好不容易有了点让我觉得自己不是个空壳的东西,我怎么能不行?
我像一只豹子一样,绕过电网,轻巧地顺着阴影,无声无息地滑到了对面。每次一到这种关口,我就深恨自己的能力哪里都好,可惜没法飞。
我和傅白雪的能力,其实都是不怎么适合群体作战的那种。
其实单体实力强到一定程度后,都很难和人合作。所以在以往,都是我和傅白雪带队出去,我们两个背对背在前面当绞肉机,后面的人查漏补缺。有时候会遇到不得不分开的任务,那个出任务的往往是我。
一切都因为我的能力,我称其为「分解重构」。
说白了,就是我可以结构一切我想要解构的事物。其中「解」和「构」是两个不同的阶段,如果只单单分解,那么对我的消耗是极小的。
我伸出手,喷射出看不见的“线”——也可能是触手,或者蛛网之类的东西,反正那只是种感觉,是我精神上的一种知觉——但凡被“线”触及到的人或物,就是我能力所达之处。
以前我测试过,这个能力的极限范围,是一百米。
强么?可以说强到逆天了。
但是代价也很大,每次用完后,我都会有很长时间的“游魂期”——呕吐、眩晕、耳鸣、晕厥……视我的使用强度而定。
老白交给我的任务,难点不是如何潜入,如何无声无息地干掉敌人。
而是我用能力干掉了敌人后,怎么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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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话:和毛子的爱恨情仇②
“喂喂,听得到么?”
一道带着笑的嗓音从我的耳机种响起,“这里是巫商,收到请回答。”
“……”我有气无力道,“要说Over啊。”
作者有话说:
无药可救的铁血情结……本来只想一笔带过结果写细了,更操的是写细以后发现不太懂现代军事,又慌慌张张去查资料……所以这章很短小。
①:原型出自柏林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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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宁的能力在变强,有兴趣的可以比对一下卧底生涯的翻车④。虽然描述相同,但在泛用性上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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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小少渊亲亲投喂的鱼粮~嘿嘿嘿差点就错过了。
第63章 七、和毛子的爱恨情仇②
七、和毛子的爱恨情仇②
从高空就看得出,敌人的临时基地,完全是为了拱卫那名能力者打造的。
这座迷你要塞占地占地不超过五公顷,外围是约三万人的驻扎士兵、坦克和装甲车。要塞里除却巡逻的士兵外,拥有简易瞭望台、雷达、碉堡还有五架侦察机。
为了一会儿能够安全撤回,摆在我面前的方案有两个。一是尽量低调,打完就撤;二是趁着能打,把地图清了。如果没有敌人,也就无所谓会不会翻车了。
第一个方法很保险,很安全,很便捷——所以我选第二个。
开玩笑,来都来了,怎么能不干一票大的呢?
秉承着这种心理,我先调整了一下自身的波长——这种东西很难说清,简单来说,就是我可以通过一些非常违心的手段,能让自己的肉体,在雷达/红外线/超声波等装备下,达到空气一样的效果——为此,我和老白在研究我的能力时,还专门发明了一个词,叫“精神力”。
至于摄像头,反而是最容易躲避的东西。
因为两边都很穷,没钱发展高科技,再加上能力者的泛滥,所以战争又回归了百年前堆人命的阶段。
也所以,我完全是瞎子摸象,失去了瞭望台的高视野后,只能凭着粗糙的地图和感觉找位置,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人家的基地里打转。
第一步:摸清巡逻和哨塔的位置。
我做贼一样溜着墙沿琢磨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附近的哨塔,然后像只壁虎一样顺着墙爬进通风管道,来到了他们头顶。
这处哨塔有五个人,我耐心等了片刻,算清了他们的换班时间和路线后,趁两拨人换防后松懈的间隙,跟着他们攀上了电梯顶。
看不见的线无声无息的攀上他们的身体,我听到他们向上级汇报完毕,然后发动了能力。
眨眼之间,电梯里的五个人,尽皆化为青烟,只留下了一个倒霉鬼的全套装备落在地上。
现在是八楼。我还有时间。
我徒手扒开了电梯顶部,跳了进去,化成了那个倒霉鬼的样子,穿上了他的衣物,然后看了眼身份牌,嚯,又是一个亚历山大。
距离他们下次汇报还有十分钟的时间,这是我的自由活动时间。
刚才我在哨塔里已经发现了那名超能力者所在的方位,果然是在那处碉堡里。
我直接瞄上了一辆巡逻车,驾轻就熟地扒上车顶,然后轻轻松松地被送到了那个碉堡附近。
距离不用太近,足够我发动能力就够了。
我闭上眼睛,仔细用大脑感知,关闭的视野再次清晰起来,且没有了建筑的阻隔,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那个躲在碉堡种的能力者。
他大约三十多岁,是个亚裔男性,此时正满头冷汗,紧紧盯着望远镜——我猜这就是他发动能力的条件——交握的双手种正一股一股地涌出异常的能量。看他额头上的冷汗,想必这种远程操控,对他的消耗也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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