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商慢悠悠地往身上套我那身行头,满脸餍足:“那下次不拉开了,并拢怎么样。”
我一个枕头砸他脸上:“满脑子废料的臭小鬼!”
他穿戴齐整,转过身让我看,还学了个我平时一摇三晃没个正形的走路姿势,笑吟吟地问:“像么?”
“……”
我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像,像极了。
不仅像我,还像梦里那个穿红戴绿的青年。
见我不说话,他以为我看呆了,上下打量了下自己,又甩了甩宽大的袖摆,像是找到什么玩具似的道:“没想到这一身穿起来还挺好玩的。”
然后扯着衣襟嗅了下:“有你的气息。”
他的眼睛越来越亮:“——诶,我喜欢哎!你把这件衣服给我吧,以后我易感期你赶不回来,我就拿它筑巢。也省得看你和傅先生穿情侣装闹心。”
我双眼紧紧盯着他,看似在看他,实则所有心绪都被一个奇怪的猜想占据了。
我忍不住想,难道我梦到的,并不是我的过去?
与其把梦中的场景当作过去,我倒觉得说它们是还没有发生的未来更贴切。
无论是昭瑶的耳钉,巫商的衣服,还是傅白雪从未佩戴的玉扳指,这些都和他们的过去的经历完全不同,却不能说毫无关系。
难道我做的是预知梦?
那么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就出来了,究竟是现在的选择成就了未来,还是未来成就了现在的选择?
还有一点我非常在意。
为什么在梦里,我看到的建筑,与其说是翻修后的自卫队,我更觉得,那更像是玉京春的风格呢?
这些事让我如鲠在喉,本来我还想再拖一拖的,但是想到可能我可以预知未来,这诱惑太大了,我觉得自己完全可以赌一把。
我想利用巫商拿回来的那瓶母液,但具体怎么用,我还在纠结。
就在我沉思时,收到了傅白雪发的消息,说有挺重要的紧急任务,我们两个得出一趟差。
这种事我早就习以为常了,嘱咐了两个小孩小心后,我随手把母液往袖子里一揣,就去找傅白雪汇合了。
什么?准备行李?那不是老白的事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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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万万没想到,就这么一趟为期几天的出差,却让我和傅白雪的关系,产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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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关于莲花爱撒娇的由来
九岁的巫商还很小,短短的腿跟不上前面男人的步伐,匆忙间只好捏住男人的衣角,不甘不愿道:“老师。”
粗心的男人被他拽了个趔趄,回头时还没明白过来:“怎么了?”
巫商实在是个自尊心很高的小孩,做了一会心理建设,才抿唇轻声道:“……走慢一点。”
“!”
男人被他萌了一脸血,直接
第85章 二十五、我的一个Beta朋友①
二十五、我的一个Beta朋友①
出差这种事,对我和傅白雪来说,算是公费旅游。
我们这次的目的地,是八区西南的山城。那里有我们的据点,还有交好的兄弟组织,一周前他们全部失联,初步判断是遭到了能力者袭击,派了两个小队过去,结果同样杳无音讯。
一天过后,这件标了紧急的任务,便被放到了傅白雪的案头上。
燕北离山城直线距离一千多公里,换在从前,坐飞机也就是两个小时的事。但现在八区领空全面禁飞,我们的飞机要是出现在别人的地盘,大概会直接被打下来。所以我们只能伪装身份,开车绕路过去。
现在的八区的北方被我们收复大半,但南方仍旧呈现军阀割据的事态,一路的波折姑且不提,终于抵达山城时,已经是第二天深夜了。不知道是因为天晚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这里看起来,比从前荒了不少。
作为整个八区里,可以说教科书级别的易守难攻的地区,山城和天府在几次大战中,都没什么损失,后来更是成为北方荒民逃难的第一站。我记得去年来这里时,它的繁华热闹,让我几乎以为自己梦回百年前。
我有点烦躁,我们派来建立据点的负责人,是自卫队里的一个资格很老的队员,我们都叫他老徐。老徐是自卫队的第一批老人,后来因为伤势从一线上退了下来,我和傅白雪思来想去,把他调到这个安生地方养老了。
这次失联名单里也有他,一想到这个,我心里就沉甸甸的。
我们先去了自卫队在这里设立的据点,这是个小型基地,只驻扎了一个排的兵力——虽然人少,但各个都是能力者,能力者和普通人之间的力量差有壁,他们放出去是不敢等闲视之的能量了。
所以现在就离谱——据点里面空无一人,但是四处都有打斗的痕迹,整个基地都几乎被摧毁了,到处都是四溅的血迹,却没找到尸体。
果然出事了。
我半跪在地上,仔细观察地上的线索——这也是傅白雪会带上我的原因,我天然擅长信息的整合处理,很多人看起来普普通通的事,我一眼就能挖出深意。
片刻后,我直起身叫住搜索生还者的傅白雪,语气微凝:“我们先找个落脚的地方。”
担心打草惊蛇,我们没有另外寻地方,而是就去了基地深处,那里是只有中层及以上才知道的秘密武器库,很适合当临时据点。
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打开武器库的大门,盼望能看到老徐或他手底下某个小崽子藏在这里,可我失望了,一排排枪支炮弹被好好地保存着,却没有一个活人的身影。
确定了没有监控设备后,我随意盘腿坐在地上,开始跟傅白雪讲解现在的局面。
“初步判断是突袭,而且是熟人忽然变脸的突袭,否则老徐不会半点没反应过来,甚至来不及传信让手下躲到这里来。考虑到咱们一开始接到的兄弟组织的求助消息,事情很明显了,山城这边来了个大能力者,直接把本地势力一锅端了,又来偷袭我们这些交好的势力。”
其实我看到的东西远不止这么轻描淡写的几句,只是那些推测和细节没必要说出来,老白只需要知道结果就行了。
“那个能力者的能力简直像是蛆虫一样恶心,大概是吞噬死者的尸体,从而模拟出对方的样貌和能力。”否则没法解释为什么没有身体被拖曳的痕迹,就算老徐他们逃了,以现场痕迹看出的伤势,也必定会留下血迹,但是没有。
一切的打斗,在某个程度后,像是戛然而止了一样,接着,就是一个人离开的痕迹。
我唯一能想到的,就是对方拥有和我类似的能力。只不过我的是「分解」,而他是「吞噬」。
当我把这个猜测说给傅白雪后,他的表情微微变了一下。
“说起能力为吞噬尸体的人的话……我倒还真的认识一个。”
我用眼神催促他快点说。
傅白雪犹豫了一下,又下意识摩挲了一下腕上的手串。他每次有点纠结的时候都会做这个小动作。
我耐心地等着他纠结完,傅白雪身上的秘密很多,我理解他的心情。
有时候人想要隐瞒一些事情,不是因为想要欺骗,而是因为真相难以说出口,甚至会伤害到别人。
他低缓地问:“你还记得,我曾经说过,我和小商见过的事么?”
啊,这件事我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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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昭瑶十二岁生日那晚,我们聚在一起给昭瑶庆生时发生的对话。在餐桌上,巫商提起自己缺失了一段幼时记忆的事。
傅白雪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说起来,我和小商以前就见过来着。”
巫商一愣:“什么?我怎么没印象?”
“没印象也很正常吧,因为那时候小商只有三四岁大的样子。而且我们并没有交谈,只是打了个照面。”
巫商却更惊奇了,他抛开日常对什么都漠不关心的姿态,一反常态地追问:“可以详细说说么?”
我理解他的不可思议,因为这小孩过目不忘,哪怕只是打照面,他也可以轻松回忆起。这样的人,却对傅白雪完全没印象,这不是很神奇的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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