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孩子。”我垂下眉眼,看那个刚刚奋起反抗,现在浑身都是血,却只是脸色苍白了点的军警医生。
“死亡天使。”军警医生颤抖着嘴唇,眼中却闪烁着狂热的光,“你居然还活着,来到我的部队,我们会帮你的能力提升到极限,哪怕是死亡我们都能战胜。”
“滚!”与谢野晶子忍了很久才没有在我的面前比出国际友好手势。
森鸥外耸耸肩,表示虽然他也很想这么办,但是看看现在的局面,根本不可能办到。一群笨蛋,森鸥外轻蔑地撇眼。
“这家伙确实没救了。”我头痛地扶额,我像是拍西瓜一样,把研究员和军警医生的脑袋一个个拍过去。落到确实是死过一次的军警医生的头上,对他笑道:“既然没有死,就好好去接受审判吧。”
“并且从现在开始一点点颠覆这个善恶不分道德败坏的混乱社会吧。”
“你这个叛国者。”军警医生咬牙切齿地说,我将立本军警以及立本政府的丑恶全部翻到阳光底下,挑战权威的行为在他这种为国献身的军人眼中是不可饶恕的。因此他即便是冒着要被杀死的危险,也想对我先一步下手,将危险扼杀在摇篮中。
哪怕他死去了,死亡也能够遮掩一部分真相。
“你这么爱这个国家,这个国家爱你吗?”我笑着说出了诛心之语,接着拿出了手帕擦了擦手,嫌弃的意味不言而喻。
“把他们先找个地方关起来吧,哪怕是求死,我也会让你们活到参加审判的那一天。”我再次恢复成温和的神色,拿出手机让一直摸鱼工作扣工资的伏黑甚尔起来上班了。
“加强戒备,如果有任何军警的人闯入医院,打坏我一块砖头,伏黑先生你就要给我多打一天的白工。”
“是是是,耳朵都要听出茧子了,小老板。”
拿着望远镜在天台警戒待命,歪头夹着手机,“如果活捉到一个,奖金怎么算?”
我看着自己的钱袋子,应该够付了,于是大气地说:“随你定。”
“呵。”伏黑甚尔压着嗓子轻笑了一声,“这可是你说的,小老板。”
“别定太高,我一大家子要养着呢。”我默了一下,接上一句,伏黑甚尔可是把小惠卖出10亿高价的狠人,他一开价,我可能兜不住。
手机对面的男人笑得更开怀了。
啪嗒一声,在伏黑甚尔笑得更大声之前,我挂了。
收拾收拾残局,把地上那排粽子送到位于凹地还在建设当中的工地下方的复合型防空地下室。由小章鱼看管,能倒出多少黑料就要看小章鱼的本事了。
让夜斗把与谢野晶子送回房间,我掀开立原道造的被子,刚刚江户川乱步在掀开他被子看过之后又盖回去了。立原道造也因此得以掩饰自己醒来的异状。
我看见把自己的手塞进嘴里止住哭声的立原道造,这孩子泪流满面,却没有哭出一丝声音,连喘息都控制在平稳的呼吸之间。
“不知道你听见了多少,但你听见这个男人的名字是什么了吗?”我用手指了一下森鸥外。
“森!林!太!郎!”立原道造红着眼睛,一字一顿,他在加入猎犬部队之后,上级大发慈悲地给他看了一部分关于不死军团的解密档案。上面写着的当时的部队医生俨然就是森林太郎,但是上面也同样写着该医生已经死亡。
立原道造能找到的一切相关人士只有与谢野晶子还活着,或者等到他权限再高点,就能看见更多的信息。
立原道造的仇恨让床边的金属栏杆都扭曲了。
我啪的一下按住立原道造的脑袋,动作很快啊,是已经在家里面的熊孩子身上练出来了。
“森鸥外在罪名没有被公之于众之前,不能死。”
“到最后,他真的能死吗?”立原道造充满了仇恨。
“不一定,要看法庭是怎么审理的。”我实话实说,我也要回去翻条例,我从来都没有学过法的诶,不要为难我啊。
立原道造一脸震惊,法院不是你开的吗?不应该想怎么判就怎么判。
我一个手刀劈下去,“法律不是儿戏,它关系的是生命。”当然死刑起步真的很爽。
“可是我觉得像是森鸥外这种人,让他的野心吞噬折磨自我,任何伎俩都无法得逞,如同丧家之犬一般活着才是最痛苦的惩罚。”
我偏头对着森鸥外笑,“如果不满,你当然也可以滚。”我将这句话同样送给森鸥外,滚去哪里却是说不准,或许是西天,或许是地狱。
“我觉得这里很好。”森鸥外微笑。
“看,哪怕他知道让他活着就是为了折磨他,他还是就屈服了。”我指了下森鸥外。
“审判真的会进行吗?”立原道造低头抓住了被子,“能告诉大家,哥哥不是逃兵吗?他是被……”立原道造泣不成声。
我将手放到他的头顶。
“审判当然会进行,我现在就要去建法院啦。”
建法院,少不得要请横滨市长吃一顿饭了。
横滨市政府,市长办公室
“盘星教?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要请我吃放,我就一定要拨冗一见?”市长先生不耐地将请帖重重地扔到了桌子上。
秘书先生小心地将请帖拿回来,整理妥帖,“市长先生您忘啦,盘星教最近在横滨开展了几次募捐活动来救济孤儿,本次是教主亲自前来,想要和您商讨。”
“和我商讨什么?”横滨市市长土肥皱眉,不知道一个小小的教派的教主要找自己干什么事情。
“教主要扩建新港的夜斗神社,建成神宫寺。”秘书先生赔上笑脸,务必要请市长出席,不然要吃席的就是他了。
“还有呢?”土肥市长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还有……教主想要在横滨建立最高法院。”秘书先生脸上的笑容带上了深意。
“他想干什么?!”土肥市长怒不可遏,横滨有地方法院,而这个新建造的法院是什么目的,可想而知,“造反吗?”
秘书先生叹息一声,将请帖重新放到了土肥市长先生的面前,同时还有一把手枪,“是革命啊,先生。”
最终,秘书先生还是成功地把土肥市长准时准点地送到了种花大饭店出现酒桌。
在房间号666的包厢里,盘星教的教主已经等候多时了。
席上,土肥市长不停地擦着汗。
曾经在大白天喝酒还抱着我腿哭的青年,如今已经是大权在握的市长秘书了。不久前,他还是被挤兑的职场新人呢。
同意建造新法院的企划书,乃至后续将会签署死刑同意书的合约都在一边放着。
“不行,我不能在死刑同意书上签字,那会毁了我的仕途。你知道吗?每一个在死刑判决书上签下名字的官员,他的政治生涯在签下名字的那一刻就中止了。”也就是为什么,虽然立本法律没有废除死刑,但是死刑有跟没有差不多的原因。
没有官员会压上自己的政治生涯就为了受害者讨回一个公道。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做恍然大悟状,接着笑眯眯地说,“可是被发派到横滨这座城市的土肥市长,您的政治生涯有和没有不是一个样吗?”
“不然也不会被贬谪到横滨这个没有前途的地方来。”
没错,横滨就是这么个烫手山芋。
即使它拥有广阔的不冻港,是东西方文化交流频繁的国际大都市,但是就是因为它的繁华,让每一任市长都拜倒在糜烂的霓虹灯影之下。谁敢去管那些白人老爷,拿着孝敬当个睁一只眼闭一只的泥人混过任期,赚个盆满钵满不比灌水泥好?
土肥市长鼻翼翕动,没错,他是被人陷害,然后被流放到横滨当个没前途的市长的。横滨的黑手党要怕着,租界里的白人要敬,还有那些做得越来越大的商会也要让着。
一点当官的乐趣都没有。
“既然已经这么差了,再差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