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去赶飞机了。
登上回程的飞机那一刻,便是确切地宣告种花假日结束了。
“一上飞机就是一个大挑战啊。”我把手提行李箱扔到上面,然后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我们坐的飞机是西欧国家的啊……”
凤秋人在和空乘人员说话,绫辻行人似乎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不必担心,春和,我的朋友。”模样有些熟悉的温和男性,放下手中的行李,微笑着和我们打招呼,“你的旅程必然一帆风顺。”
带着浪漫主义气息的棕发青年看上去也是刚刚结束了自己的假期。
“啊,雨果先生,你好。”我坐到自己的位置上,同样笑着和他打招呼,“看来雨果先生也来看奥运会了,可惜,怎么没有遇见?”
“可能我们在参观不同的地方吧。”维克多笑着解释。
他在忙其他事情。我是这么理解的,然后——我保持着微笑,扭头,一把抓住想要逃跑的幼尔伦。
“幼尔伦,不要害羞嘛~”我笑嘻嘻对挣扎的幼尔伦说。
“嗷呜,春和你这个坏家伙!”眼见自己敲敲躲起来的事情败露之后,幼尔伦气得要炸毛。
“咳。”维克多右手握拳抵在嘴唇前,假装自己没有笑出来。嗯,他们背叛者经过严格的训练,是绝对不可能偷偷嘲笑昔日的同事的。
嗯……,看来魏尔伦在春和那里重新开始了成长,效果不错的样子。维克多·雨果露出了微笑。
幼尔伦像是一团应激的炸丸子,噼里啪啦地炸开来。
半晌,挣扎累了的幼尔伦生无可恋地叹气,“不要告诉我究竟有多少人知道我变小了,我不想知道。”这是对维克多说的。
“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谁叫你出现在闭幕式上面了呢?这话好心的维克多没有说,但是他想魏尔伦应该能想到。
“我似乎没有看见兰波。”维克多和我们定的都是头等舱,因此能够轻松数清这里有多少人。
“他嫌飞机舱太冷,打算做坐游轮回去。”我本来也想坐三天两夜的豪华游轮回横滨的,但是横滨那边比较着急,所以还是坐飞机回去 。
嗯,舅舅舅妈还有乱步他们都是坐轮船回去,就我们三个加一个幼尔伦一起走。五条悟被豪华游轮上的甜品派对给吸引走了,所以飞机组的防御准备看上去更低些,方便吸引火力。
我把幼尔伦放到安全座椅上,飞机快起飞了,不系安全带有点危险。
“下次再这么搞,我都不想出门旅游了。”我躺在座椅上,能够轻易入睡的好处之一就是即使没有眼罩,我也能睡着。
“你是认真的吗?不出国旅游了?”绫辻行人偏头看向我,像是红宝石一样的红色眼睛里有什么东西在闪,亮晶晶的,就像是有碎星落在里面。
我知道那些实际上是什么东西——那些是看好戏的戏谑和恶作剧的跃跃欲试。
“偶尔还是可以出门的。”我在座椅上默默往下滑了一点,唔,滑下去太多了,要掉到地上了。
我扑腾地爬回去,坐在安全座椅上幼尔伦直接笑了出来,然后被小鱼顶了一下,从座椅上掉了下来,被我接住。
旁边看不见小鱼的空乘人员差点被吓出心脏病来,儿童坐在安全座椅上都能摔下来,这可是可以告上航空公司的致命缺陷。
“没事没事,应该是我扣子没有扣好。”我同样很心虚地对空乘人员说,双方都在道歉,就有点尴尬。
然后,幼儿伦就得到了一块安慰他的巧克力蛋糕。
“我是会喜欢吃这种东西的小孩子吗?”幼尔伦表示不服气,但是当我想要偷偷叉走巧克力蛋糕上看起来最好吃的草莓的时候,他差点就要红眼睛了。
“我控制不了小孩子身体的本能。”
哦豁,这下幼尔伦是真的要红眼睛了,他越是想要控制住自己,越是无法控制自己。
“嗯嗯,我们都知道幼尔伦不会哭,没哭没哭。”没办法,那只能亲亲抱抱举高高哄人了。
“我们吃点蛋糕。”
“不吃蛋糕。”
“好好好,不吃蛋糕,我们请雨果先生吃。”
“不给这个看笑话的人吃。”
“好好好。”
维克多一脸神奇地看着我一手熟练的顺毛摸的手艺,分分钟就把幼尔伦给哄好了。
“无他,唯手熟尔。”我一脸淡然,“当你在家里开了家幼儿园的时候,你就能学会怎么正确地和小孩子沟通了。”
“听上去这是一个漫长的故事。”维克多说,眼神认真地看向我,“介意和我详细说说吗?春和先生?”
不得不说,法兰西民族搭讪人还真的是有一套,很擅长找话题。
只不过……这个眼神有点太认真了吧。我下意识地往椅背上靠了一下,拍着幼尓伦的背的手都停顿了一下。
绫辻行人先是轻轻扫过了肢体语言略微局促的我一眼,然后才慢悠悠地看向那个棕色头发的法兰西青年。
“雨果先生看上去刚结束自己在种花家的行程,接下来是要展开在立本的旅行了吗?看来欧洲的局势并不能让您感到紧张啊。”绫辻行人用眼角的余光看着我哄着幼尓伦把那块巧克力蛋糕给吃了,以至于那个幼年魔兽乖巧得看着像是金发碧眼的小天使。
“哦,欧洲又要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那些家伙并没有小家子气到要为一点点东西而展开战争吧?”维克多看上去并不在意发生在一些欧洲国家的金融危机,房地产崩溃,他忧虑且谴责不正义的战争,却并不在意那些兵不血刃的交锋。
对于能够轻易撕裂大地的超越者来说,那些事情可能真的是小打小闹吧。
而且,若是因为金融危机法兰西人民再次开启大革命是必然的历史进程,那么便让历史的洪流再一次冲刷鸢尾花的旗帜。
总而言之,他不管了,他们爱打打去吧。大佬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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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多来到了种花家,在这片土地上看见了另外一种可能……这大抵也是让维克多想要暂时远离欧洲的原因。
“事实上,我正打算进行一场全球范围的旅行,第一站是种花家,接下来便随着命运的安排,到这个世界的任意角落去流浪吧。”维克多笑语晏晏地看向我们,“未知的旅程,真是令人期待啊。”
啊唔,全球旅行啊……我不敢。
“我大概是没有那份勇气的。”我轻轻抚着幼尓伦的背,看见他的情绪彻底平静下来,再把他放回儿童安全座椅上。
“嗯?怎么会。”维克多十分诧异望见我眼中的赞叹和钦佩,却没有一丝丝向往,他原以为我会非常向往自由的旅行。
“大概是因为我其实是一个非常懦弱的家伙,我无法面对于我视线之外的不幸,那会让我想起自己是个对此无能为力的家伙。”我神情冷酷地评价我自己。
“在旅程中你会看见美好的事物,也必然会面对不幸的境遇,自己的,他人的。甚至他人的不幸会让你感觉到更猛烈的痛苦,我讨厌痛苦,因此我一定会选择远离痛苦的方向。”
“我就是这样子的人啊,雨果先生。”我单手撑着脸颊,自嘲一笑,“某种程度上,我是个胆小鬼。”
“会因他人的不幸而感到痛苦,我觉得应该称其为善良才对。”维克多叹息,他想起了在幻境中这三个孩子在法国大革命的选择,最后不是还是选择了去解决那份不幸么。
第401章
近万米的高空, 碧空万顷,机翼下的云海美得像是一幅油画,以及万米之下的波光粼粼的大海。
无论如何, 我都喜欢这种展现世界辽阔的景色。
“结果又被人说是善良了。”我鼓起脸对同样没有睡的绫辻行人, 真是的, 我气得都睡不着。无法入睡, 这对于一只咸鱼而言是多么恐怖的事情。
“每个人都有善的一面,而有锋芒的善良才不会被人欺辱。”绫辻行人伸手压下我刚刚因为睡不着翻来覆去而翘起来的一撮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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