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澈扒拉他想要看看他是不是不舒服,姜临难得不听话,背着身子没有动。
为什么躲我
风澈心里嘀咕着,干脆直接躺下,两只脚在裂谷边缘晃了晃,起身又把身边的位置拍了拍灰,示意姜临也过来。
他喊了一声,姜临扭过头,眼神迟疑地在他身上游离,见他重新躺下开始仰头望天,这才磨磨蹭蹭地走过去,背对着他小心翼翼地坐了下来。
从风澈的角度来看,依旧只能看见他红的滴血的耳廓。
风澈忽然明白刚刚姜临为什么灵力运行不稳了,估计是不习惯他那么迅疾的传输灵气的方式,陌生灵力刺激到腰腹的经脉,让皮肉发痒了。
毕竟风澈本人非常怕痒,一想到姜临可能也怕痒,出于同病相怜的角度,他单方面不计较姜临这会儿躲着他了。
于是他拍了拍姜临的后背:“你怕痒就告诉我啊,”他的手顺势往下,落在地上探出一根手指,将姜临垂在身侧的手勾过来,然后一根一根地握在手里,最后形成了一个两手交握的姿势:“我们这样传灵力不就行了?”
姜临的手心滚烫,风澈入手就被这温度惊了一下,一想到姜临格外红的耳朵,猛地坐起来:“姜临?你发烧了?”
他不由分说地凑过去要探姜临的额头,姜临却在他起身的刹那将手臂搭在两腿上,微微向前含着腰。
风澈有点迷惑他是什么意思,遮遮掩掩地在藏什么东西。
忽然,远方炸起一声巨大的轰鸣,紧接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接踵而至。
山脚下,几道流光从地面升至天际,滞空的瞬间,盛大而又灿烂的焰火绽放出炫彩夺目的光,复而开始陆续坠落消散。然而,没等风澈为它的转瞬即逝惋惜时,又开始升起了崭新的烟花。
找了一天一夜,风澈都忘了现在是除夕了。
他一时被分了神,心底有些雀跃,又忽然想起姜临似乎不太舒服,重新凑到了他的面前。
姜临方才御剑出了一层薄汗,额角上还泛着晶亮的水光,原本毫无血色的皮肤上带着一丝兴致高涨的薄红,为他苍白的脸色平添了几分艳色。
风澈一直知道姜临长得很好看,不然姜启欺负姜临的那些年,修为体魄品格……什么都骂得狗屁不如,唯独这张脸,姜启骂的是,真不愧是妖女生的孩子,空有其表,也就只能勾引人了。
风澈看了那么久,其实早该免疫了,然而这次还是无可避免地被震慑了一下。
那双眼近在咫尺,里面盛满了苍穹之中的焰火,它们五彩缤纷,灿烂如霞,在泼墨的眸底肆意挥洒色彩,风澈看得入神,忽然发现姜临微微偏转过了头。
随着他的动作,那双眼里就盛满了他。
姜临正在看他。
几乎是鬼使神差地,风澈脑子里只剩下了,感觉姜临的手好热,或许他应该给姜临试试体温。
他也没想起来姜临已经筑基,发烧是不可能的了,只是一边头昏脑涨晕晕乎乎,一边热血上涌,将自己的额头送了上去。
姜临额头上的薄汗透着微微的凉意,似乎在震惊风澈怎么突然贴过来了,随着风澈越来越近,他眸中的震惊和挣扎留存了片刻,然后他轻轻闭上了眼睛。
风澈莫名感到面前的人的手心更烫了,但额头上皮肤的触感告诉他,姜临似乎没有发烧。
他有点懵,看见姜临闭着眼,纤长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脸似乎更红了。
风澈后撤开身子,有些纳闷:“也不烫啊……”
面前的姜临忽地睁开眼,这次不只有慌乱,更藏着羞愧,眸中翻江倒海了半天,他终于敛住眸子,低头开始搅手指。
风澈没看懂:“姜临你怎么了?”
姜临垂着头,喃喃出声:“我以为……”
远方的守岁的烟花爆竹声更响了,盖过了姜临的声音,风澈一时没听清,凑过去问道:“什么?”
姜临缓了一口气,摇摇头:“没事。”
风澈心想姜临连续一天一夜没睡觉,肯定是累了,于是他拍拍大腿,示意姜临躺上来:“过来,睡觉。”
姜临连忙拒绝:“不了,我们走吧,这里也不太安静……”
风澈抬手开了一个隔音法阵,笑眯眯地看他:“你放心睡觉,肯定不能有灵兽过来偷袭,全给它打跑!”
姜临还要说什么推脱,风澈已经不由分说地拉过他的手,扳着他的头,顺利让姜临失去抵抗,躺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姜临挣扎未果,只能认命地闭眼。
风澈见状,抬手又补了一个法阵隐藏二人的气息。
法阵笼罩着,四周一片静谧,风澈一边运转周天,一边等着腿上的人睡着。
他等了一会儿,感觉自己有点支撑不住了。
其实不仅是姜临一天一夜没睡,他自己也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了。
他不知不觉中,已经找了姜临那么久。这种高强度的搜寻格外地劳心费神,神识和灵力几乎都被他消耗空了。
神识已经很疲惫了,难得四周一片静谧,他开始抵抗神识自我修复,避免自己陷入睡眠,然而困意就像是把他放在油锅里煎。
他苦苦支撑了一会儿,在不知道第几次惊醒之后,终于沉沉地垂下了头。
他弯着腰,头一点一点地,慢慢向前倾斜着,离躺在腿上的人越来越近。
*
风澈的发丝垂在姜临脸上的刹那,他就已经醒了。
他睁开眼,看着风澈的脸。
失去了平日里喜欢强撑的神采,风澈眼底的疲倦和青黑终于彰显了存在感,姜临看了,心底难受又心疼。
这个人太好了,他实在放不下。
他在谷底与凶兽搏斗时,无时无刻不觉得自己快要死了。他在心底不止一次地想要放弃过,可一想到风澈和他说的,要保护好自己,他就又一次咬牙撑了下来。
他真的,太相信这个人了。
相信到,一直笃信着,风澈一定会来找他,无论他在哪,风澈也一定会找到他。
他真的,太在乎这个人了。
在乎到,想到自己死了,风澈找到他,为他的死哪怕流一滴泪水,他都觉得难以容忍。
他真的,太喜欢这个人了。
喜欢到,珍藏对方每一瞬间的模样,将一切都企图据为己有,像卑劣的小偷,明知不是自己的,但偏要一边窃取一边享受。
就连刚刚御剑时,风澈传输灵力,他都能因为对方的碰触而被激起了生理反应。
他惊慌失措,他怕风澈看见他不堪的心思,他怕风澈因此厌恶他远离他,但又在风澈凑过来时产生一丝微妙的怀疑:或许,风澈有那么一丝的喜欢他?
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不要肖想不该想的人,但还是忍不住去产生欲望。
就像现在,风澈的脸近在咫尺。
他可以看清风澈卷翘的睫毛,挺直的鼻梁,以及因为重力微微嘟起的嘴唇。
有些充血泛红。
姜临心一下一下地痒。
它在胸腔里跳动得越来越剧烈,四肢滚烫的热意又回来了,血流自胸口向头颅涌来,冲垮了他的理智。
他任由情感左右他的动作,手肘撑着地面,就连沙石硌得皮肤生疼也没有停止,近乎执拗地支起上半身,将脸凑得更近。
直到唇瓣相贴,姜临蜻蜓点水一般轻轻地吻了一下,连水光都不曾蹭上半分,就慌忙撤离。
他重新躺回原位,感受着身后的余温和唇上的火热,眼神乱瞟,看见了法阵外面还在庆祝新年的烟花。
听不见烟花的炸响,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姜临呆呆地看了一会儿,脑海里还在尖锐地叫嚣着刚才偷来的一吻带来的欢喜。
他想清楚了,虽然不能对风澈说一句喜欢,但他可以毫无顾忌地说一句:
“新年快乐。”
总之,新年祝福,不会再越界了。
【作者有话说】
我爽了
第147章 七夕·同心之锁
因为还有不到半年就要毕业的缘故,这次学堂的假期格外短,风澈感觉还没在家待得畅快,就被亲爹打包送回了学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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