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提姆来收这对夫夫的检讨书时,看见的就是足足三千字和三个字的极致反差。他捏了捏鼻梁,选择放弃和恭俭良交流,直接对禅元道:“你看着办?”
禅元好像说,你别看我啊,我怎么办?
可惜,他是雌君,他还是恭俭良的雌君。人总要为一个月前的年少无知买单。
“禅元~”恭俭良道:“戒指。”
“不行。”
“为什么?”
“这是雌君戒指。”禅元理直气壮,“哪里有雄虫戴雌君戒指?”
“我不管。”恭俭良趴在桌子上,用手指在通讯上戳戳划划,为了表示真诚,所有的检讨书都要用电子笔手写。提姆警告恭俭良,如果他连检讨书都不好好写,接下来一年时间,他的日常道德分全部被扣光,别说攒积分了,能不负数就很好了。
恭俭良对此十分不满意,特别是他看完禅元的战斗报告,认真辩驳自己的牛角包发挥了重要作用,应该给自己记军功,算积分。
可惜,上级发现牛角包的第一目标是给禅元食用后,委婉地否决了这一请求。
“一点都不公平。”恭俭良委屈道:“明明你拿着我哥哥的光剑,大杀特杀,我也杀了好多。为什么最后,你有军功,我没有积分。不公平,不公平。”
如果有的选,恭俭良希望自己能靠杀寄生体拿积分。
生蛋又不疼,也没什么感觉,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很多雌虫怀孕也不会有任何影响,还能活蹦乱跳做各种事情。雄虫却要抱着蛋老老实实待上十个月,哪里都不能去。一想到自己十个月都要抱着蛋躺床上,恭俭良浑身都不自在。
“不公平。一点都不公平。”
他叫得越大声,越没有人理会。
战斗在所有人的努力下得到了不错的结果。得益于禅元四米长的“光剑大风车”和他背上的诱饵雄主,几乎所有寄生体第一反应都是冲向禅元,反而造成了人挤人无法施展战斗的情况。禅元则借用四米长的大剑,以横扫之势乱来,先不谈杀了多少,至少是为大局拖延了极长的一段时间。
而之前杀个尽心的恭俭良负责在禅元背上指点江山,虽然他自己狡辩是在“战略性指导雌君作战”。可通过提姆提供的录音内容看,恭俭良的聊天重点基本集中在“点心”“戒指”“床”和“虫蛋”身上。
恭俭良恨死提姆了。
他太讨厌这个脸盲邻居,为此看禅元都顺眼了不少。
“禅元~禅元~帮我写嘛。”
“不行。”
“亲亲也不可以吗?”
“不行。”
“啪啪也不可以吗?”恭俭良推开桌子,坐在禅元大腿上,拽着雌君的衣领撒娇,“你看我都坐上来了。”
禅元捂住脸,看了一眼正在运行的摄像头,希望这一幕不要被裁决处投放在大屏幕做公开讨论。什么在有录像的地方啪,搞一点录像XP;什么喜欢在密闭空间里做羞羞事情;什么喜欢穿制服在公共场所怎么怎么。这种在网络世界,当做故事听听都很刺激,但真实发生在自己的领导和同僚眼皮子底下,社死二十年的代价禅元担当不起。
他是个有自知之明的雌虫,励志成为远征军中等偏上的那一批军雌。
“有摄像头。”禅元提醒道。
没想到,恭俭良更加开心,他说道:“你不是喜欢这样吗?”
禅元:……
好吧,闭嘴吧,没救了。
恭俭良依旧没有体恤雌君的念头,关心他人这个概念在他心里和死了差不多。面对雌君的心如死灰,雄虫贴上去,用面颊亲了亲对方,鼓励道:“我可以主动哦。只要你帮我写检讨,还有生虫蛋。”
禅元闭上眼,双手安详地放在两侧。
恭俭良一把揪住他脖子上戒指挂链,硬生生将其扯下来。禅元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恭俭良直接将戒指塞进裤口袋,乘着禅元倒吸气的功夫,又在他嘴角碰碰,“好不好。”
“还给我。”
“不要。”恭俭良小脸都皱起来了,“你不喜欢我了。”
他们闹了半天,禅元还是挨不过恭俭良的软磨硬泡,磨磨唧唧给对方手写了一份检讨。大体用恭俭良的口吻,反思不应该出去乱跑、违反军纪、给远征军第三舰所有人带来了巨大的麻烦。结尾点题,自己要做一个恭敬、勤俭、善良的好雄虫。
就如同他的名字所代表的含义一样。
“禅元~”恭俭良看着电子屏慢慢充实,整个人的气都回来了。他给自己戴上雌君戒指,揪住禅元的胳膊,决定一鼓作气把所有目的都完成。
“我想要虫蛋。”
禅元丝毫不怀疑,恭俭良带不好小孩。他并不害怕雄虫一个不顺心,把虫蛋丢到粉碎机里倒腾个稀巴烂。
因为他知道,对方真做的出来。
“不行。”
“为什么?”恭俭良大怒,“你不喜欢崽崽吗?崽崽那么可爱。”
“雌虫要以事业为重。”
“你有什么事业?”
“远征军就是我的事业。”禅元深知自己将要面对重重磨砺,面对如饥似渴的雄虫。他想到年长的雌虫大哥每每回家被集体催婚的场面。
禅元打了一个寒颤。
他竭力表现得舍生取义,重复自己在检讨书中所写的句子,“军营不同于小家,从今天开始我要为大家舍小家。”
恭俭良道:“我就是大家。”
禅元只想说,你快闭嘴吧。
离婚的念头和高压电线一样横跨他的脑子,触之即死,可又不除不快。他早该明白和神经病结婚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哪怕这是一个长得十分和他胃口的神经病。
“你不喜欢我。”恭俭良点破,“禅元,你不开心。”
他有些难过,眉毛和眼睑都垂下来。因为战斗结束两个人直接被送去洗漱,洗漱完又被接送回裁决处的检讨室,蒙头写检讨。恭俭良身上草草披着一件纯色衬衫,衬得他有种坚硬的破碎感。
“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雄虫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我、我不知道。你不要不开心,好不好。”
禅元心有点硬不下来。他侧耳倾听,确定声音酸酸的,声线颤颤的,就连呼吸声都断断续续,像是小孩被噎着般上上下下。
真哭了?禅元有点不确定。他想着再观望观望。
恭俭良摘下雌君戒指,“你手,拿出来。”他抓住禅元的手,强硬地把戒指塞回去,“是不是因为这个……我是想自己给你。三哥太坏了,我明明是想自己给你的,他怎么可以直接给你的呢?”
禅元目瞪口呆,看着恭俭良咬着下唇,两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滚落,划到下巴,湿了衣领。
“别哭了,我给你还不行吗?”禅元开始找抽纸。
他还是第一次见恭俭良哭,难免有些手足无措。
也许他真的喜欢我。禅元心动摇到,可惜下一秒。恭俭良眼泪一收,神采奕奕,“给我生蛋。”
禅元:……
他默默把纸巾一张一张塞回去。
等着吧,回去他就把“雄虫七年表演学习”刻在脑门上。
再忘记,他就是狗!会汪汪叫的那种狗!
*
裁决处中,一群军雌边处理文件,边围观这对战斗力爆炸的夫夫打情骂俏。
“他们感情真好。”其中一人羡慕地说道:“我结婚十多年,雄主都不会和我开这种玩笑。”
较为年长的嬉笑道,“别说十年。我长这么大,还第一次看见这么主动要孵蛋的雄虫。”
“哎。新婚嘛。感情总是好的。”
唯有提姆古怪地看着屏幕,翻出之前自己和裁决处共同制定的《雄虫积分转换军功说明(远征军版)》,回想起雄虫问自己的一个问题。
如今,这个问题应该得到明确的答复了。
“诸位,关于远征军中雄虫的问题,请听一下。”提姆点开笔记,问道:“如果雌虫喜欢并且主动邀请雄虫殴打他,在过程中雌虫不慎死亡。该举措是否为雄虫对雌虫造成生命威胁,及是否有必要对雄虫提起军事诉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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