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元快被颠得吐血了,看着一个一个洞钻来钻去,一时间难以言说到底是哪里不太对劲。
他只能带着颤音说出几个药名,指挥道:“找个地方。帮我打恢复药。”
至于雄虫?
听从楼上传来暴怒的声音。禅元不厚道的笑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小兰花是一句雄父的叮嘱都没听进去啊。(感叹)
——*——
发现大家都很在意火葬场的事情。其实这个……我们的大纲是灵活畸变的,毕竟兰花怎么想也不是我能控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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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恭俭良要发脾气了。
禅元内心有数。他接住甲列丢过来的包, 用手掌小心拉开拉链,咬住纱布和消毒水。两人找到一个犄角旮旯,甲列还没拆开一包药水, 类似野兽嘶吼的声音遥远地传来, 透过无数个房间, 稀稀疏疏的回音中他捕捉到两个字。
甲列心虚地看了一眼队长, 没想到禅元纹丝不动,用手掌强行将手指掰回到原味, 咔擦声和若有若无, 逐渐拉长, 发出抓挠声的呼叫重叠在一起, 叫人毛骨悚然。
“队长。”
“不用管他。”禅元听到了。可他现在没心思管恭俭良发疯。配对的药水, 适当的治疗任何一个跟不上,禅元都能想到自己被抓住后的结果。
他打了一个寒颤,叮嘱甲列道:“不要弄错配对。一百毫升加入进去,给我打三针。”
甲列没有质疑数量, 没有质疑配对药剂。哪怕他觉得有些不对劲,还是顺从地听着队长的指挥, 同时将光剑和雌君戒指拿出来递给禅元。
关键时候,队友可比雄虫可靠多了。
禅元托着戒指,小心翼翼将指头戳到戒指中,看着上面的蝴蝶款式,目光炙热。有了这枚戒指,他不说能够保全自己, 拉着恭俭良一起下地狱是没有问题的。他仰面, 大口呼吸, 用掌根压住光剑, 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决定一二后将光剑把柄咬在嘴中,小心翼翼剔除掉嵌入皮肉中的碎石渣滓。
甲列在一旁倒吸凉气,手中的药瓶不要摇晃,液体里泛出无数气泡,逐渐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镭射色。他将药水注射到针管中,摇晃一二,找准点注射到禅元体内。
“嗬、哈哈哈嗬啊。禅元禅元——禅元禅元——”伴随着颠倒的笑声,雄虫的声音越来越近,砖石踢踹的声音传来,剥落下的墙皮砸在地上,越来越近,依靠在墙壁上剧烈呼吸的禅元,头皮都传感到雄虫指甲在墙面刮过的颤动。
“禅元~”
甲列已经开始打第二针了。他对雄虫的恐惧导致手一直在颤抖,险些将针头断在禅元的手臂上。
“冷静。”禅元一把压住队友的手腕,安慰道:“把药品留下吧。你先退下。”
甲列看着禅元断裂的十根手指,摇头道:“没事。我可以。”真要把无法自己打针的禅元留在原地,甲列可以预见下次见面禅元凄惨的尸体。
他满头大汗,一时间没有察觉禅元的手指快速颤抖起来,堪比一种高频的抽搐。他弹了弹针管,将最后一针扎入禅元的手臂中,阴影覆盖而上。
“哈。”
雄虫的微笑,伴随着砖头砸下来,“是你呀。”
他标准而快速地下锤,直接击中甲列的后脑勺,鲜血飙出来飞溅到雄虫白净的脸上。甲列手中的针管直接脱手,半吊在禅元手臂上,他整个人头发被恭俭良揪住,向后拖拽,两只脚拼命在地上寻找着力点,滑稽地像在蹬三轮。
恭俭良依旧拿着那块板砖,缓慢呼吸,目光注视着甲列的双手双脚,似乎在寻找最佳落点。
“我记得你。你是禅元的队友。”他语气很轻松,像是和人唠嗑家常。如果是在大街上遇到,甲列一定会欢喜,可现在他整个人被死死抓住,手臂刚想反抗,就被恭俭良砸中——
“啊啊啊啊!不要,停下。”
他的手!他的手!
恭俭良狠狠抬起甲列的脑袋,将其对准一块残垣断壁狠狠敲击。不少一会儿,墙面飞溅出的鲜血,像盛开的花,灿烂而绝望。
“你居然敢带着他跑。你不知道他是我的雌虫吗?你怎么敢、怎么敢——”恭俭良还系这浴巾,快速运动让他身上沾满灰尘,看上去狼狈又别有风情。他的脸和身材让他穿什么都好看,站在哪里都是一副天然作品。
不过,多数在地狱里。
禅元已经将膝盖上的大部分杂物都剔除。他忍着疼,用颤抖的手掌压住针管,缓慢地将其中的液体全部推入体内。
啪。针管拔出,掉落在地上。
药物带来的作用,还需要一些时间发挥作用。禅元死死握住手上的戒指,高呼道:“雄主。雄主。”
他现在喊这两个字,已经有些许生理不适。
可无论如何,为了他的队友,禅元都必须将恭俭良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他忍着手指的抽搐和膝盖的酥麻,支棱起上半身,几乎要匍匐过去,“雄主、雄主。”
周围没有任何支撑物,禅元还想让自己更多一点掌控,上半身摇摇欲坠,一个摇晃,摔倒了下去。
恭俭良稳稳地接住他。
他将自己的雌虫抱在怀里,姿势就和小孩抱着玩具般,粗暴又笨拙,但带着常人可以看出的珍惜。
“我在这里。”恭俭良道:“我要把你的队友杀掉。”
“不可以。”
“为什么。”
“你这样做。我现在就咬舌自尽在这里。”禅元谈判道:“你的目标是杀死我,折磨我,绝对不希望我以这样简单的方式死掉吧。”
他看着恭俭良懵懂但没有表情的脸,对自己的话语、自己的语气是否能起到效果充满了不确定性,“我说过,只要放过——”
啪。
恭俭良又是一巴掌扇过去。
禅元整个人都侧翻到一边,和针头滚到一起。他再一次听见雄虫的呓语。
“你在威胁我?”
威胁、控制、服软、示好在恭俭良这里统统没有用处!他已经是世界上最残酷无情,最不受道理控制的人,在足够的暴力面前,一切说辞都是空纸。但禅元绝不可能看着自己的队友遭受无妄之灾。
是他将甲列和伊泊带过来,无论如何也要让这两个人……哪怕只有他们两个人也好,至少让这里有雌虫活着回到星舰上。
他不想死。
他疯狂想活着,可又有什么办法呢?
禅元无法遏制眼泪从眼角滑落,与血水混合在一起。他嘶哑着叫自己的理智占据上风,浑身上下药物带来的抽搐,已经能让手指微微弯曲。他缓慢地握住被丢弃在一边的光剑,极为迟钝地举起对方。
“过来。恭俭良。”
他没有称呼恭俭良为雄主。这个认知在恭俭良脑海中短暂的停留片刻,随后被更加吵闹的咆哮驱逐。
禅元嘶吼着,用光剑怼上去,“过来!”
“你居然用剑对准我。”恭俭良眨巴眼睛,委屈地说道:“你变了禅元。”
“少给我废话。”禅元拖延时间,他直视恭俭良的眼睛,妄图在里面看到更多表情。但什么都没有。恭俭良就像是一个孩子,他所有说的话,做的事情,都是因为他真的那么想。
他没有办法很好的表达和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是混乱、无序、不需要逻辑的存在。
在这一刻,他的表情变成那个会粘着禅元撒娇的可爱雄虫,暴躁而充满不安,“你不喜欢我。你不喜欢我。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啊啊啊啊——呜呜呜,我要我要……你。”
恭俭良猛然冲上去。禅元定睛握住光剑,朝着恭俭良的面部狠狠刺上前。灼热的光源在空气中微微颤抖,一段白发随之断裂,吹断的发丝落在光剑上,发出嘶嘶的白烟和焦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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