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禅元反应过来。他其实是喜欢恭俭良的,这点毋庸置疑,只是这份喜欢如何传递到恭俭良心里才是他要面对的重大问题。
因为,他表达喜欢的方式是拐人上床。
“扑棱。扑棱。”
禅元在不靠谱的成年人和靠谱的幼崽之中选择了后者。他一把捞起自己小短腿的雌子, 拍拍他的小屁股, 笑道:“雌父再问你几个问题, 好不好。”
小扑棱扑腾两下脚丫子, 没能挣脱开,扭过头超级大声道:“不——要——”
禅元:……
这死孩子。还没他腿高,这么有主见干什么?
“我要去找雄父玩。”
“不行。”禅元拎着崽强硬询问,“雌父毕竟是大人,你要尊重大人,最起码给大人一点面子好不好。”
扑棱倔强,扑棱嘴硬,扑棱也要面子。
幼崽嘴巴一撅,眼睛宛若车头大灯亮起来,“雄雄!”
禅元丢下崽。崽撒腿快跑,但没走两步,禅元一把揪住他的小翅根,再次把自己满身反骨满嘴谎话的大雌子揣在怀里。
“学坏了啊,扑棱。”禅元痛心疾首,难以言喻的伤心,“你怎么可以欺骗雌父呢?雌父多爱你啊。”
小扑棱没法子了。
他这时候不愧是是恭俭良的崽,脑袋一撇,开始对禅元“哼哼哼”起来。禅元也极为干脆,刷卡找个安静的屋子,把幼崽往膝盖上一搁,轻轻拍拍崽的小屁股,开始了为人父的谆谆教诲。
“扑棱啊,你也不希望雌父雄父分开吧。”
“哼。”
“雌父雄父要是分开了。你就变成孤零零的小雌虫了,怎么办?你是不是不要雌父了,一个人跟着雄父走,雄父可以照顾好你吗?”
“哼。”
“雌父当然喜欢雄父啦。只是雄父在和雌父闹变扭。我们一起把雄父哄回来好不好。雄父开心,雌父就开心,扑棱也开心。难道我们可爱的小扑棱忍心让雄父不开心吗?”
“哼哼。”小扑棱已经看透自己诡计多端的雌父了。他日后想起这一幕,才发觉自己的雌父和弟弟不仅仅是长得一模一样,张开胡来的样子也是一模一样。
不过没关系,他是心思敏锐,被提姆叔叔一手教大的小雌虫!
这种烟雾弹在他这位未来的指挥官面前是没有作用的!
“是雌雌让雄雄不开心。”小扑棱生气,小扑棱哼哼唧唧,才不管雌父要扯自己下水,“我才不要呢。雄雄生气,哼,生气会打我屁屁的。”
禅元心想,还有这种好事?
不过他转念想,恭俭良要真生气那可能不是打屁股,而是把他们父子三的屁股剁下来,码在饭桌上当三个装饰品拍照留念。
于是他安慰道:“怎么会呢?雄父人很好的,他最近心情也好。来。雌父问你几个问题,好不好——你怎么和那个小雄虫玩到一块去的?教教雌父好不好。”
家里除了老大,受宠的还有那个小雄虫。
禅元知道这孩子叫“安静”,但他很少喊人叫“安静”。潜意识里,他知道自己不愿意这个孩子留在家里,他还是若有若无排斥这个家中可能让恭俭良怀念温格尔阁下的一切。
他迫切希望恭俭良忘记过去,从过去的家中走出来,投入他一个人的怀抱中。
他希望恭俭良是他的。
“因为,我送他柠檬。”小扑棱却说道:“虽然,他没有说。但是我看出来哦。他一定有很哭哭的事吧。我想雌父雄父的时候,也会哭哭。所以,他想要看什么,我就给他看什么。”
禅元愣住了。
他看向自己的雌子。
小扑棱一口气说了那么长的话,累得喘几口气,再继续说道:“就像小纸牌。我看见小纸牌,就想到雌父。就,不难过。还有糖。”
当年,他与恭俭良一起购买的糖果。
禅元问道:“你怎么知道他想要柠檬?”
小扑棱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幼崽的记忆力比较好,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要念的书,要和弟弟打得架实在是太多了,他思索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回忆起当时的想法,回答道:“他想要。”
“扑棱是看出小雄虫想要……柠檬吗?”
这是什么超能力吗?还是说,扑棱的异化方向是直觉?禅元在心中羡慕。要知道,雌虫中除了基因序列外,能够拉开巨大差距的存在便是异化能力。
直觉,用得好会相当厉害。
“不是看出来。”小扑棱额外强调道,似乎为雌父的不开窍感觉到生气,“他在发呆唉。这超级好猜嘛。”
禅元举一反三,问道:“那扑棱看得出雄父最近想什么吗?”
“看不出。”
禅元明白了。
老大和恭俭良果然是父子,这偏心眼也未免太明显了。当然也不排除是老大早早感受到他这个雌父内心的偏颇——禅元忍不住再看一眼小扑棱的样貌,无论多少次,他都能从这张脸上找出温格尔阁下的踪迹——他不希望终身都在自己的家中驱逐一个长辈的影子。
他的独占欲不允许。
哪怕温格尔阁下已经死了。
“好吧。雌父抱你出去,你要去找小雄虫玩吗?”
“嗯。”
禅元抱着小扑棱回到屋子里,小安静正坐在地毯上,动弹不得,身边散着书籍、毯子和自制玩具。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老二支棱正用身体压着奶瓶努力吃奶,两只手抓着小安静的裤子,几乎要把人裤衩子都扒下来。
“扑棱。他。”小安静见到人,一直含着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了,“他好重。我抱不动他。”
小扑棱这可来劲了,跳下雌父怀抱,气势汹汹,“我来,你不要怕。”
禅元跟在后面,眼睁睁看着小扑棱一脚推开自己喝奶的弟弟。而老二支棱嘴角的奶渍都没有擦干净,连滚带爬煞气凌人在地毯上蠕动,杀向自己的兄长,其轨迹宛若一枚高速运转的皮球。
禅元:习惯后好像也没什么大问题。
比起孩子,他还是更着急恭俭良的问题。
毕竟,孩子日后可以不生,但同床共枕是不能不啪的。
“宝贝。”禅元推开卧室的门,悄悄往里面看。幼崽们在背后打得翻天覆地,老二在蛋里吃了太多油,虽然行动不便,但体重陡然上涨,以秤砣之姿强行压迫兄长;而老大扑棱毫不畏惧,短手短脚对弟弟重拳出击。
禅元依旧小心翼翼,试探敌情,“宝贝——宝贝,我进来了。”
扑棱一拳揍到弟弟的屁股上!太好了,正中左屁股肉。不过禅元在蛋期每天刷七层油的举动起了效果,小支棱屁股上的肉肉弹了弹,疼痛完全没有干扰到这个幼崽。他滚了过来!没错,就是传统意义上的“滚”!老二支棱继续翻滚,迅速来到亲哥哥扑棱的脚下,他张嘴了!
他咬着了哥哥的大拇指!
“啊啊啊啊啊你咬我!”
“唔嗯唔唔唔尼万蛋唔唔唔——”
禅元骇然向后看。厨房里叼着果酱面包片的恭俭良目呲欲裂。雄虫全身上下还用被子包裹着,两个腮帮子鼓鼓囊囊,说话含糊不清。因为嘴唇上下触动,一部分果酱沾在嘴角,像是一圈淡粉色的小胡子。
禅元第一反应是:糟糕,果酱是不是过期了。
但下一秒,他以身殉职,完美做到了雌父在这个家应有的责任——充当两个孩子的保护伞、恭俭良的人肉沙包,务必让这个家见不到除他之外的任何一滴血。
“雄主,雄主冷静冷静。”
禅元左脸挨了一拳。
“你居然敢打你哥哥!!哈啊!你完了,啊啊啊啊啊你这个小番茄炒王八蛋!你完了!”
“不是的。你听孩子们解释。”
禅元右脸挨了一拳。
“你就偏心老二。”可喜可贺,作为雌父,禅元成功吸引了恭俭良的火力。“蝉族没一个好东西啊啊啊啊,我的刀呢?我的刀呢?啊,厨房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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