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元:……
好极了。
这种人要是能迈入恭俭良的房门,除非他离婚。
想接受恭俭良的铁拳制裁又不是不能体验一下,但你怎么可以凭空污人清白呢?什么吉央是我打得?明明就是他暴力又可爱的雄主干的!
“他还说,第一期任务进行时要单独找你单挑。”两个螳螂种室友你一言,我一语,“禅元。他很强,如果不行……你还是让你雄主出面吧。我听说,他想在雄虫面前把你揍一顿。”
禅元越听越耳熟。
等到两个螳螂种室友把名字都念顺嘴了,他才想起自己曾经是听过“奥斯汀”这个名字的!他和雄主双双举刀对冲的时候,这个人曾经按门铃,邀请恭俭良去吃甜点。
这人比吉央野心大多了。
禅元冷笑,“他可不会马上到雄虫面前揍我。第一期任务时,估计会找机会多教训我,先把我心气磨平,再频频去雄虫面前刷好感。最后找机会,给雄虫上演一场单方面碾压,顺势请我让出雌君之位。”
这种人,绝对不会因被拒绝,而气馁。
禅元站起来,又坐下。他笑笑,觉得自己现在去压着火气的雄虫面前献殷勤,简直就是火上浇油。
这类充当催化剂的事,还是让奥斯汀来做吧。
“去吃饭吗?”禅元忽视室友们一串问题,拿出自己的通讯道:“太空作业赚了一点,这顿我请。”
关于雄虫的行为,禅元还需要一些条件来作证内心的猜测。
*
同一时间,恭俭良饿得不行。
他感觉自己被禅元忽视了。过去半个月,他恢复到没有父兄约束的日子,饿了就去找糖吃,困了就睡,没事做就闷在房间锻炼和磨刀,研读电影和刑法。
现在,禅元回来了。
恭俭良却没有等到雌虫以往的送餐,这让恭俭良忍不住怀疑自己的魅力。他将脑袋蒙在枕头里,闻到雌虫的味道,恼怒地将他们丢到地上,整个人钻到衣柜里一言不发。
“我要打死他。”
“打死他。”
“把他的皮剥下来。”恭俭良在心里默念,“要伪装成其他人,杀死他。杀死他。”
雌君的那份财产,本来就是雄父要分给我的!
进入警界的资格,只要禅元死掉,那也是我的!
叮咚——门铃响了。
“我才不回去开门。”恭俭良继续在心底碎碎念,“就算禅元跪下来求我,我也也要弄死他……绝对不会再因为任何理由放过这个混蛋。”
门外传来雌虫关切的声音,“阁下。”
禅元从不会这么叫他。
恭俭良从衣柜里滚出来,地上乱七八糟也不收拾,套了一件皱巴巴的衣服。来人正是雌虫奥斯汀。
这家伙穿着笔挺的军装,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几朵鲜花,盛装邀请雄虫赴宴。恭俭良面无表情按掉了对话,他靠在墙上,从裤口袋里掏出糖果,吧唧吧唧咬得响亮。
门外,奥斯汀锲而不舍继续按门铃。
“阁下。”
好烦。恭俭良顺了顺自己的头发。再一次按掉。
他又不是没有陪这个雌虫吃过甜点。他找得甜点一点都不够甜——禅元,禅元为什么还不找我道歉?奥斯汀如果早点出现做个见证人,还有点用——现在能做什么?
恭俭良慢慢躺在地上,禅元流淌的鲜血凝固在地板,他用指甲一点一点扣下来,投掷向垃圾桶。
“阁下。”
“吵死啦!”恭俭良大喊道:“我在换衣服。”
他的肚子饿得咕咕叫,真的等不了禅元来道歉,再把那个雌虫痛揍一顿。恭俭良现在要去找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吃,吃饱饭后,他要去禅元的宿舍、常去的锻炼室蹲这个混账雌虫。
——他居然敢推开雄主!简直是无法无天!
“阁下。”奥斯汀带来了小蛋糕,站在门口一声又一声地喊着,“我给您带了您喜欢的戚风蛋糕。”
禅元提着一份加了重糖的米饭套餐走过来。与奥斯汀严阵以待,下一按秒就可以求婚的架势不同。禅元随意解开两个扣子,头上还贴着紧急处理的纱布。
“雄主。”
他站在原地,敲敲门。
“哼。”奥斯汀盯着禅元手中平平无奇的盒饭,冷笑道:“照顾不好雄虫,最好给其他人照顾。”
禅元打了个哈哈,“你说的对。”
门拉开一条小缝,雄虫似乎是小心翼翼确认声音的来源,推开门直奔禅元而去,“禅元!”
禅元眼疾手快将盒饭丢到奥斯汀怀里,后退三步,避开雄虫扑上来的锁喉。
他挥挥手潇洒地对二位道:“雄主,我要离婚。”
“您看看,什么时候,方便签个字。”
作者有话说:
攻真的很笨吗?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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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离婚并非突然冒出的念头。
无数个蜗居锻炼室的夜晚,禅元认真地剖析“离婚”可能给自己带来的影响。
正面影响而言,他完全可以带走结婚时接受的巨额财产、不再照顾精神不正常的雄虫、不需要担心受怕生命安危,更不需要努力锻炼身体。一切都会回到禅元对自己人生的原本安排中,转入技术类岗位,在远征军中活下来,得到军功,考入一个离家近的工作岗位,安稳地度过余生。
负面影响不过是,他要眼睁睁看着恭俭良投入其他人的怀抱。一个人继续过着压抑自我,过着正人君子的生活一辈子。
禅元还没有决定好。
他清楚按照现有的通讯条件,等到两人法律意义上结束婚姻关系过了明面,也要一两年的时间。更何况,他们结婚仅仅一个月多,在婚姻关系没满一年前,两人的婚姻关系无法被任何法律条纹解除。
除非,二人主动分居。
“离婚?”恭俭良站在原地,目光如刀,“你不喜欢我。”
他用的是肯定句。
似乎这件事情板上钉钉,不需要经过大脑思考。
禅元没有回答。他可不会告诉雄虫,自己只是想用“离婚”来刺激雄虫,通过恭俭良的反应,验证内心某个大胆的猜测:
他笃定,雄虫不会和自己离婚。
他需要确定,这场婚姻的主动权是否在自己手中。
“我不允许。”恭俭良昂起头,语气逐渐焦躁,“我不允许你和我离婚。”
“为什么?”禅元放松下来,笑着问道:“你喜欢我。”
恭俭良跳过这个话题,他用手背胡乱擦拭自己的脸,上前两步,将花猫般的小脸凑到禅元面前,“是我长得不好看吗?”
好看。
禅元说不出半点违心的话。他贪婪用目光端详雄虫脸上的稚气和天真,作为美人卡收集大户,禅元见过形形色色美人,无论是明艳的、贵气的、端庄的、癫狂的、豪放的……他都曾在卡片上见过,并一一归类。
“好看。”禅元忍不住伸出手,擦拭雄虫脸上干涸的血污。
这是我的血。
禅元想到此处,浑身忍不住颤栗起来。他大胆地更靠近一些,用指腹用力搓着雄虫的脸。那双剔透的赤瞳中,正仰面望着他,水汪汪一捧中全是禅元的身影,再无他人。
恭俭良道:“那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没有不喜欢你。”
情.色在根本上带有死亡的意义。
虫族历史上著名的无差别杀人狂耶鲁得自愿获得死刑时,曾经坦言,“我本来就想尝试死亡。”
他们终身用自己和他人的生命,追逐着生与死“至高无上的瞬间”。禅元无法理解这种破坏的需求。他观看凶杀片,阅读大量的书籍,直至遇到了恭俭良,遇见一种美人卡上不曾收纳的美,一种他所认为最接近生与死的暴力美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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