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寒来得猝不及防,就是平平常常睡了一夜,头一天晚上他们俩甚至没怎么做运动,早上起来鼻子就堵了。
紧接着,一天没过去,喉咙开始疼,眼睛也发酸,到傍晚开始头疼。
姜竹看他难受也跟着难受,“要不然我还是去请大夫吧。”
“不用。”沈青越很清楚他就是风寒了,孙毅成走之前给他开了常用药,他们也都有,就是去山下请了大夫,开的无非也是这些药。
雪还没化干净,那么厚的雪,还得上山,姜竹下去都不见得有大夫愿意跟他来。
而且姜竹照顾他已经够到位了。
早上一起床听出来他声音不对就给他煮姜汤熬药,降温措施也做了,守了他一天,最远的距离就是去打水。
要不是沈青越坚持,上厕所姜竹都不愿意让他出门,把他包成个球陪着进去,就差替他扶着了。
搞得沈青越上个厕所面红耳赤的,比在床上还羞耻,然而喝一天水又不可能不去。
一天结束,沈青越觉得他在姜竹面前做什么都无所谓了。
睡到半夜,沈青越咳醒了,有点儿要犯病的征兆,不过还能忍,他没让姜竹去拿药。
姜竹按两个大夫教的方法帮他顺气按摩拍穴位,沈青越坐了一会儿,好多了。
不过还是不能躺,一躺下就咳嗽,只能靠着床头睡。
姜竹怕他着凉,抱着他给他当肉垫儿,拽被子把他前后左右捂得严严实实的。
沈青越本来想和他聊聊天,奈何嗓子疼,头也疼,精神不济,没一会儿真靠着姜竹睡着了。
早上他在一片温热里醒过来,睁开眼还靠在姜竹颈窝。
坐着睡了半夜他腰背都不舒服,被他靠了一晚上,姜竹肯定也不怎么舒服,眉都是皱着的。
沈青越抬手摸摸他的脸,被姜竹下意识抓住了。
他眼还没睁开,先调整了姿势把沈青越抱舒服点儿,同时脸贴过来,额头对额头,试了试沈青越有没有发烧。
“喝水吗?”
“嗯。”
姜竹又抓着他手摸了摸,暖和的,也没过热发烫,头也不怎么烫,这才放心下床去给沈青越倒水了。
杯子里有温水,再兑热一点儿,姜竹给沈青越冲了枇杷膏,还放了点儿蜂蜜。
试了试温度可以,端过来拿走被子里灌热水的暖手炉,倒掉旧的给他灌热水,再包好送过来。
沈青越拉开帷幔靠在床边看他忙活。
“不冷吗?”
“透透气。”
“等我把炉子弄热点儿再拉起来。”姜竹又把帷幔放下来了。
“好。”
不过没等姜竹过来,沈青越自己下床走过来,从后面抱住姜竹,把脑袋抵在他后颈磨了磨。
他的小朋友,已经和他差不多高了。
胸膛还不厚,是少年人的纤薄,好在也不用装太多人,装他一个足够了。
沈青越捏了捏他胸肌,覆在他肩上咬了咬。
“冷不冷?”姜竹习惯了他这样的亲密,也抓着他的手摩挲。
“不冷,挺舒服的。”
闷了一夜有点儿头晕,屋子里稍微清冷一点儿的温度能让他舒服点儿,身上都不那么烫了。
“去厕所吗?”
昨天的经验经过一晚上消化,沈青越羞耻心突破到下一阶段了,往姜竹背上一趴,懒洋洋道:“背我?”
“行。”
之后连洗漱都是被背过去的。
沈少爷纡尊降贵自己刷了牙,洗手、洗脸是姜竹拧了毛巾给他擦,还得管给他抹防冻的香膏。
“我觉得我可以残废了。”
“胡说八道。”姜竹盖好瓶子,还噎了一句,“我不管喂饭,你自己吃。”
沈青越笑得要从椅子上滑下去。
昨天小姜师傅问他想吃什么,沈青越什么都不想吃。
煮粥的时候让放点儿姜丝,煮好了又嫌姜味儿重太辣了,姜竹重新给他煮了白粥,他又想喝小米粥,熬了小米粥,他又嫌没味道。
终于是姜竹给他熬了鱼肉粥。
他们没新鲜的鱼,得先把鱼干泡了,盐洗净,先煎一煎,再把煎好的鱼肉剔下来放进粥里煮。
少了哪个环节沈青越都不爱吃。
鱼不泡,咸了不吃。
鱼不煎,不香没味道沈青越也不吃。
就得这么煮,再往里炖点儿青菜叶,他才爱吃。
沈青越吃高兴了。
姜竹也跟着他喝了一天的粥,好几锅。
仗着生病欺负姜竹,沈青越就特别快乐。
第115章 照顾
沈青越病了几天, 姜竹煮粥的手艺直线上升。
淡,还得有味道, 营养还得齐全丰富。
幸亏他们家存货多,蔬菜,豆腐,肉,蘑菇,就是鸡蛋没几个。
冬天鸡蛋少, 他们家小母鸡几乎也不下蛋了,沈青越说补什么蛋白质,得靠豆子。
他又不爱吃豆子,得炖到肉里才吃点儿, 要么就是吃豆腐。
正好天气不错,太阳很足, 又没风, 姜竹搬来了把椅子放到院子里, 让沈青越出来晒太阳, 他则把石磨洗了, 准备磨点儿豆浆, 给沈青越做鲜豆腐吃。
吃多了冻的, 他也想吃鲜的。
沈青越深表怀疑:“你真会做?”
“嗯。”
“不是得卤水点豆腐吗, 咱们家有卤水吗?”
“我会弄。”
沈青越懒洋洋地看他忙活。
听着姜竹洗磨、转磨的声音, 没一会儿他就睡着了。
从生病, 他们几乎每晚都是坐着睡的, 好不容易舒服点儿了,太阳还这么好,沈青越秒睡入眠。
姜竹叫他时, 豆浆都煮好了。
滤得细细的,放了糖和蜜,姜竹给弄了一大碗。
沈青越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喝过的最好喝的豆浆了。
他们小姜师傅,多才多艺,能干极了。
他们俩美美饱饱地吃了两天鲜豆腐。
豆浆喝了,豆腐脑吃了,豆腐也吃了。
吃完后,沈青越病好了,胃口也好了,指挥姜竹给他做排骨汤,还兴致勃勃跟姜竹一起去挖了两根冬笋做菜吃。
几顿肉吃完,精神肉眼可见地好起来。
他好了,姜竹也跟着放松了,晚上沈青越洗漱完过来,姜竹衣服都没脱,躺在床上睡得昏天暗地,还打起了呼噜。
沈青越坐过去摸了摸他头,没忍心喊姜竹起来洗漱。
一天不洗也没什么所谓。
他给姜竹脱了衣服,把人推进去,提着灯去检查了门窗,添好柴,往水壶里加好水,关好炉子上床熄灯。
酱酱和两只鸡下午喂过了,棚里也有足够的干草和水,别的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沈青越想了一圈儿,确定没遗漏什么,盖好被子,压好帷幔,搂着姜竹睡觉。
一觉睡醒,天光大亮。
姜竹有点分不清今夕何夕的感觉。
沈青越还是漏了一项,他忘了把里面那层挡风的皮子窗纸扣上。
为了方便采光,姜竹在里面多做了一个薄薄的窗框,白天会取下来,晚上睡前沈青越没注意,忘了安回去了,以至于姜竹一睡醒,就能通过屋子里的光判断,应该马上就到中午了。
炉子里的火已经熄灭了,不过上面的水还是温的。
水耗得也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小半。
但姜竹还是很稀奇。
“昨天晚上是你锁门,添柴,蓄水的?”
“嗯。”
“你怎么不叫我起来?”
“你都睡着了,这么点儿事我还叫你干什么?”沈青越撑着下巴打哈欠,“厉害吗?”
“嗯。”
“不过一会儿你得去喂酱酱,我听见……”
姜竹突然扑过来压到沈青越身上,把他抱了个满怀。
沈青越撑着的脑袋重新砸回床上,愣了愣,笑着抬手抚摸姜竹的后背,“这么感动呀?”
姜竹没说话。
埋在他胸口拱了拱,把他抱更紧了些。
沈青越也抱了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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