签订盟约之后,北狄使臣又向柳柒进献了一只狭长的锦盒,使臣道:“此乃王上赠予陛下的登基贺礼,还望陛下笑纳。”
柳逢从使臣手里接过锦盒打开一瞧,里面竟是一口精铁铸造的宝刀,刀柄缀以珊瑚石和绿翡翠流苏,甚是华贵。
使臣又道,“陛下当年用一把匕首救了王上的性命,王上饮水思源,特命北狄最巧的工匠铸造了一口宝刀,聊谢陛下之恩情。”
云时卿似笑非笑地道:“救你们大王性命的是一把匕首,又不是这口还没开过刃的刀。既然你们大王知恩图报,就该原物奉还才是,何必用这样粗制滥造的物什糊弄陛下?”
使臣愣了愣,忐忑地道:“这把刀……并不粗糙……”
“有珊瑚石和翡翠就宝贵了?”云时卿嗤道,“莫不是讽刺我中原无宝?”
使臣连连摇头:“臣并无此意!并无此意!”
柳柒深深地看了云时卿一眼,转而对北狄使臣道:“有劳使臣大人代朕向贵国大王道一声谢,此刀做工精湛,朕甚是喜欢。”
当天晚上,棠儿又粘着柳柒,准备宿在清居殿。
云时卿沐浴回来,见棠儿独自坐在龙床上顽耍,当即抱着他离开了寝殿:“棠儿听话,今晚回翠微殿睡觉,父亲和爹爹有要事处理。”
棠儿眨眨眼,摇头道:“不!”
云时卿温声哄着:“棠儿乖,父亲明日带你去金明池抓蝴蝶好不好?”
棠儿继续抗议:“不!”
思索片刻后,云时卿又道:“那……让爹爹给你生个妹妹可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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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玉印难估恶
柳柒回到内殿, 目光瞥向围屏前的桌案,见云时卿正埋头作画,便走了过去。
澄心堂纸上的墨迹还未干, 他画的是一把纹理细腻、刃口窄薄的长刀, 流苏上缀有一朵白玉雕刻的兰花, 此花正是作画之人的心头好。
柳柒在他身旁坐定:“你画这个做甚?”
云时卿头也不抬地道:“北狄使臣送给你的那口刀做工粗糙, 珊瑚石和翡翠也并非上品,配不上你的身份。我打算寻人重新给你铸一把,你将那破烂玩意儿扔了罢。”
柳柒道:“那口刀做得不错, 精铁的重量也恰到好处, 我很喜欢。”
云时卿放下笔毫, 因说道:“我可以给你更好的。”
柳柒疏懒地倚在桌沿,笑向他道:“吃醋了?”
云时卿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柒郎一登基, 你的那些个旧相好都闻讯而来,汴京城真是好不热闹啊。”
柳柒道:“我的旧相好不是只有你一个么, 哪儿还有别人?”
此言一出,云时卿顿觉心底的阴云消散了不少, 面上却古井无波:“是吗?”
柳柒轻轻扯了扯他的袖角:“你把棠儿送去哪里了?”
云时卿道:“孩子不愿留在这里,回翠微殿了。”
“棠儿平日最是黏我,怎会不愿意留下来?”柳柒毫不留情地拆穿他的谎言,“为何要把棠儿送走?”
云时卿忽然将他拽入怀中, 旋即抄起他的膝弯, 把人打横抱了起来:“你说呢?”
侍奉在清居殿内的宫娥和内侍官虽然早被云时卿支开了, 但是当值的禁卫们还候在殿外, 轻易驱散不得。柳柒轻轻揪住他的衣襟, 小声提醒道:“外面还有侍卫。”
云时卿把他放在榻上, 一边解他的腰封一边道:“陛下小点声便好了。”
“你……”柳柒面颊发热, 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你放肆。”
云时卿欺身压下:“臣做了好几个月的和尚,陛下就容臣放肆一回罢。”
柳柒笑了笑,勾着他的脖子道:“顺平王这般无礼,朕要罚你。”
云时卿问道:“陛下想罚什么?”
柳柒凑在他耳边轻声道:“罚你今晚不许出。”
云时卿淡淡一笑:“臣遵旨。”
绸幔垂落,灯影横陈,裹挟着兰花清香的脂膏被云时卿推送入里,他用指腹碾平那圈褶纹,视线落在如雪的肌肤上,目睹着它逐渐凝出一片片旖艳的荷色。
柳柒眼底布满了潮意,他试图合拢双膝,却发现填壑的指头悄然离开。
云时卿轻扣他的膝盖,正要把自己挤进去,柳柒忙不迭起身,竟将他推倒在榻,转而坐了上来。
“既是罚你,就该由我来。”柳柒温温吞吞说着话,也温温吞吞纳了他,窄而温的细腻触感顿时将云时卿包裹,教他呼吸一凛,连额角的青筋也被咬了出来。
柳柒微微俯身,含笑抚平他的眉,“莫非和尚做久了,顺平王已经忘了这种滋味?”
“没忘——”云时卿抓住他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亲吻着,“娘子还是一如既往地销.魂醉魄。”
这一声娘子,让柳柒莫名想到了他们成亲那日的玩笑话。
他说他是第二次成婚,问云时卿会否介意,云时卿也言其是第二回娶妻,两人凑一起正正好。
心念微动,柳柒忽然来了趣味:“晚章此前问我为何不与上一任夫君白头到老,他其实待我并不好,同房时从未顺过我的意。”
云时卿被他呷得头皮发麻,只觉得要断裂了,甫然听见这话时脑袋嗡鸣了一瞬,差点丢了脸。
深吸一口气后,他抑住冲动,扣紧柳柒的腰问道:“此话怎讲?”
柳柒见他手臂上的青筋也显现出来了,便笑道:“他总是给得太快,教我无法爽利。”
云时卿眸光一暗,不禁打了他一巴掌,左侧臀上很快就浮现出一个鲜红的掌印。
“堂堂一国之君,竟也学会了信口雌黄。”男人的嗓音略有些喑哑,“你几时没得爽利?”
柳柒垂眸看他,只笑了笑,没有接话。
云时卿心底微有些愠恼,被人当面指责不行,顿时起了较劲的心思,正要找回主动权时,忽觉柳柒又呷住了他,突如其来的紧迫令他呼吸一凛,眼前似有白光乍现。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便见柳柒开始有了动作,纤瘦的腰疾速振着,仿佛振出了残影。
平素里淡然持重的天子,此刻正披散着墨发一起一跌,清居殿内的安神香在悠然燃烧,丝丝缕缕的气息漫入帐中,与柳柒身上的寒梅凝露迅速相融。
恍惚间,云时卿闻到了一股子令人痴狂的馨香,一如当年在云生结海楼初闻蛊香时那般荡人心魄。
本该扣在柳柒腰上的手此刻却像是没了着落,虚虚地落在一旁,淋漓的温柔乡将他紧呷着,脑中蓦地空白下来。
云时卿颦蹙眉梢,呼吸愈来愈疾,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宛如野兽的轻哑嘶吼。
遽然,他被柳柒握住了手,彼此十指交扣。
眼前白光乍现,积攒了几个月的阳气在这一刻倾数灌去,似一抔热雨浇在深渠里,被淹了个彻彻底底。
云时卿有一瞬的失神,待回过劲儿来时,见到的便是一双笑意盈盈的凤目。
柳柒仍坐在他身上,甚至恶劣地呷了几下。
“顺平王——”柳柒微微俯身,用汗津津的掌心拍了拍他的脸,“你给得也太快了。”
云时卿面如菜色:“这回不算。”
“如何不算?”柳柒笑道,“朕说了要罚你,你竟敢违抗命令,该当何罪?”
云时卿深深地吐出一口气,旋即扣住他的腰,不过瞬息间两人就调换了位置。云时卿凝视着锦被中的美人,周身气血犹如浪潮在翻涌,教他忍不住使出气力来捣。
柳柒没料到他恢复得这么快,遂制止道:“晚章……”
嗓音里裹挟着几分媚意,柳柒面红耳热,下意识想要捂住嘴,却被云时卿拉开了手:“陛下,喊出来罢。”
一想到清居殿外还有禁卫当值,柳柒连呼吸都屏住了,丝毫不敢发出半点儿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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