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柒浑身上下止一双眼能动,此刻正淡然地凝视着他,仿佛在无声辩解。
云时卿揭开盒盖, 将里面的物什展现出来, “柒郎喜欢哪个?”
柳柒侧眸看向一侧, 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我竟忘了你现在无法说话。”云时卿笑了笑, 旋即解开他的哑穴。
柳柒当即骂道:“混账东西, 放开我!”
云时卿又问:“缅铃和角先生, 要哪个?”
柳柒咬牙道:“放开我。”
云时卿挑挑拣拣, 最后取出一根玉质的触器:“那就先试试这个罢。”
柳柒斥道:“云时卿,我命令你解开我的穴道!”
云时卿心情甚悦,抓住他的脚腕轻轻往外拉开些许:“云某如今官复原职,和大人平起平坐,大人的命令,云某恐怕不会再听从了。”
说罢剜出一坨幽兰清香的脂膏缓缓抹开,并着修长指头一寸接一寸地递进,“柒郎闻到什么了吗?”
柳柒紧咬着唇不出声,如雪的肌肤上逐渐渗出些微汗渍,莹润靡丽,透骨生香。
云时卿抬眸,眼底堆满了笑:“方才还对我颐指气使,现在怎就不说话了?”
柳柒受不了他的聒噪,嗔怒道:“快点!”
此处原意是云时卿的手速突然变快了,柳柒一时间有些生气,就斥说不是这种快,云时卿问那是哪种,你不喜欢吗?柳柒知道这个混账吃软不吃硬,就求他替自己解开被封的穴道,他不想受制于人,云时卿当然不会同意,就说再等会儿,等拓宽了以后就听从了柳柒的话,把手拿走了。
他的指腹覆有薄茧,盖住那窄小的孔缝时,柳柒本能地震了一瞬。
里头不断渗着露,贴着云时卿的指头一滴一滴地滑落下来。
柳柒被他恶劣地折磨着,眼底似有幽光炸开。
他想骂,可翻遍腹中文墨也找不出几个词儿来宣泄情绪,若是说得不对,对于云时卿而言反倒是一种奖赏。
思来想去,便只能放低姿态去告饶:“放手,我不要了。”
云时卿掀开眼帘,泰然自若地看了他一眼。
几息后,果真松开了手。
柳柒趁热打铁,欲让他解开自己的穴道,可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见云时卿将沾满了清露的指头放至唇边,用鲜红的舌尖细细品尝起来。
柳柒如遭雷击,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目:“你……”
云时卿淡淡一笑:“这露的滋味甚好,柒郎可要尝尝?”
柳柒面红耳赤地道:“你怎么如此、如此孟浪!”
云时卿欺身凑近,不由分说地吻上了他的唇。
被封住穴道的人在此刻便成了砧上鱼肉,任由对方狎玩。
舌尖温柔地撬开了柳柒紧合的齿关,伸进来时,捎来了一抹清咸、却又异常媚惑的味道。
——这是他情动时溢在云时卿手里的露的味道,也是昆山玉碎蛊亟待吸食阳气的讯息。
霎时间,柳柒脑内空白一片,仿佛连骨头缝里都裹满了邪媚的香气。
云时卿扣住他的后颈贪婪地亲吻着,将蛊香尽数诱出,那双含情的凤目也早已浸满了欲念,浑然不知今夕何夕。
恍惚间,一冰物徐徐闯了进来,柳柒情难自抑瞪大了眼,趾头也在这一刻蜷了蜷,骨线与青筋悉皆乍现。
“不、云,”柳柒张了张嘴,含泪求饶,“不行,不行,把玉取出。”
很快,他又补充道,“我疼。”
云时卿端详他的眉目,复又垂眸打量着下方,笑道:“真疼还是假疼?”
柳柒咬唇不语,他便又稍稍推了一寸,执拗的丞相大人总算开了口,沉声斥道:“混账,给我松手!”
云时卿顺从地松开手,然而那枚玉却留了下来。
柳柒呼吸一凝,尤带怒意地看向作恶之人,“把它也,拿走。”
云时卿笑了笑,大有犯浑之意:“就不。”
柳柒又羞又恼,咬咬牙,索性闭了眼。
由他去吧,只要自己不搭理他,他便拿自己没辙,一旦觉得无趣,定会把那……
思绪未落,那枚精美的玉竟如同有了生命,染了香气、浸了温度,也愈发地有主见,变得不听话了。
他的恶念又引动了昆山玉碎蛊,阴毒之物在此刻被彻底催发,霎时间,浴房里的蛊香似又浓郁了几分。
柳柒眨了眨眼,一滴热泪自眼角滑落,悄无声息地莫入鬓发之中。
“晚、晚章,不要再……”嗓音里掺杂着示弱之意,齿关也在痛苦地打颤,“你放过我罢。”
云时卿渐渐收手,凝眸看向他,温声问道:“要它还是要我?”
柳柒道:“都不要。”
云时卿垂下眼帘,继续手中的活计。
爽利再次攀爬至四肢百骸,柳柒动弹不得,这份爽利便成了折磨他的烈性毒.药,直教他肝肠寸断,生日不能。
最后,他终是屈服在云时卿的手里,哑声说道:“要你。”
云时卿抬眸,古井无波地道:“再说一遍。”
柳柒忍着羞耻心喃喃道:“要你。”
云时卿问道:“我是谁?”
柳柒知道他想听哪两个字,不情不愿地道:“夫君。”
“谁的夫君?”
“……我的。”
“你想要谁?”
“……要夫君。”
云时卿满意地笑了笑,将玉取出,旋即用自己去填补那处空缺。
修长的手指上沾满了脂膏化开的水渍,依稀残存着柳柒的体温。
他用这只湿淋淋的手解开了柳柒的穴道,僵麻许久的身体立时恢复如初,柳柒羞恼地抬起双臂盖住脸颊,一并咬紧了唇。
云时卿含笑拿走他的手,还未来得及打趣,竟见对方双目泛红,睫羽上还挂着泪。
云时卿心头一凛,不由停下了腰,问道:“柒郎这是何故?”
柳柒侧过脸不去看他:“你只管羞辱我便是,问这些做什么?
云时卿道:“柒郎不喜这些,觉得我是在拿它们羞辱你?”
柳柒静默不语。
云时卿把人抱坐在怀中,低头亲吻他的眼眸,“我一直以为你是喜欢的……既如此,以后不用它们了,我亲自伺候你。”
他说得如此冠冕堂皇,口吻亦带着严肃之意,几乎教人挑不出半点错处来。
听得多了,竟不觉得有不妥之处,
柳柒气恼地道:“我不用你伺候。”
云时卿笑道:“柒郎不必推诿,如今胎儿渐大,蛊毒也日渐频发,你总归是离不开我的。”
“……”柳柒道,“我服药。”
云时卿双肩微颤,胸腔内震出几声闷沉的笑声:“你服了药又如何,最后不还得由我来疏散毒气么?”
见他沉吟,云时卿愈发得寸进尺,“柒郎总这般口是心非,实则欢喜得要命。你不妨低头瞧一瞧罢。”
话语浮浪,字字扎耳,可柳柒却像是着了魔,竟真的低头看去了。
奈何腹肚圆大,堪堪遮住了两人相融的姿态。
云时卿牵着他的手,将其徐徐引下,“你是否喜欢,一触便知。”
柳柒如同着了魔般,温柔地惦念着他的好。
云时卿的呼吸似有些乱,嗓音骤然发沉:“娘子,你疼疼我,别让它留在外面。”
柳柒用力捶打他的肩,怒斥道:“你怎么如此不知廉耻!”
“都睡在一张床上了,要什么廉耻?”云时卿笑道,“我若知廉耻的话,谁为你疏解蛊毒?”
柳柒眼一闭心一横,破罐破摔地把人推倒,双臂撑着他的腰,缓缓坐了下去。
顷刻间,云时卿脑中空白一片。
他想,“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滋味大抵便是如此吧。
*
翌日傍晚,柳柒奉旨入宫赴宴。
今日的晚宴并不盛大,柳柒没有着官服入宫,止穿一件未系腰封的湖色圆领宽袖襕衫,袖脚与衣摆均绣有竹纹,甚是清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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