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混世魔王向来无法无天,今日失了颜面,竟恼羞成怒要将在场之人全都灭口。
“官老爷,我们并没犯事,饶我们一命啊~”方才带头嘲笑江千夜的牵马汉子委屈地喊起来。他似马队首领,一开口身边的兄弟们也跟着跪下磕头:“求官老爷饶命啊~”
余下众人纷纷跪地求饶,胆小些的妇孺已吓哭。
环视着那群人,江千夜脸上挂着冷笑,似局外人一般抱着胳膊一动不动。
“老子不管,统统给我杀了!”萧震宇推搡官兵统领。
“世子,末将~末将~”年轻的统领一脸为难,都是爹生娘养的,怎能对手无寸铁的百姓下死手,“肃王知道会处罚末将的。”
“你胆敢抗命!”萧震宇气急败坏指着他,“好,不用等我爹,我现在就宰了你!”说着“噌”一下抽出身边士兵腰间大刀,刀尖直指统领胸口,恶狠狠地道:“快下令!”
统领一脸无奈,只得挥手,列队整齐的官兵“唰唰”整齐抽出大刀,泛着寒光的刀尖直冲着手无寸铁的百姓,眼看就要血流成河。
“娘,我害怕~”五六岁的孩子满眼恐惧,吓得缩在女人怀里大哭起来。女人一边抹泪一边捶身边的丈夫,埋怨他看热闹耽误功夫,没来得及走掉。
江千夜忽然摇头轻叹,月牙儿似的桃花眼三分媚惑,七分勾魂,似笑非笑地道:“佳人出尘绝色,世子不是金钱砸就是暴力抢,真是俗不可耐。”
萧震宇躲在官兵身后,又怕又恼:“本……本公子与你没什么好说的!”
江千夜哑然一笑,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一声,低沉魅惑的声线如软羽刷过心间,令人酥倒半边:“世子曾黄金百两求在下伺候一晚,如今在下不需要银钱,也能陪公子一回。不知世子可还肯赏脸?”
萧震宇哪受得住他这般勾引,软了声音,惊魂未定地咽了口唾沫:“什……什么条件?”
江千夜酒窝浅笑,慵懒诱人:“我厌恶丑陋之物,让他们滚,我心情舒畅了,便赏你一回。”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牵马汉子为首的百姓望着江千夜,又是羞愧又是感激。他们那般对待他,那人却以德报怨舍身相救。
萧震宇推开众士兵走到离江千夜一丈远处,尚有些胆寒:“你……你当真?你功夫那么好,你以为本公子会信你?”
“嗯~”江千夜柔柔一笑,迎着火光,妖冶的脸妩媚动人:“世子若不信,可先将我捆起来。”
萧震宇仔细打量着他,此人虽与京中时有些变化,但那张脸依旧精美绝伦。当年为得到他,不惜得罪袁福芝,人没得到还被打一顿,如今有机会亲近他,萧震宇如何肯放过。
“你们俩,上!”萧震宇对身后两名大汉一挥手。
两个大汉此时已缓过来,怨毒地盯着江千夜,上前一左一右扭住他胳膊,脚猛踢他膝弯,逼他下跪。
江千夜丝毫不抵抗,跪在地上抬头看着萧震宇,漆黑的眸子如无底深潭:“世子一诺千金。”
萧震宇咽了口唾沫,挥手让士兵放百姓走。士兵们立即让开一条路,众人纷纷抱头鼠窜,哪还顾得江千夜这个救命恩人,唯恐慢一步性命不保。
萧震宇放下戒备走到他面前,贪婪地抚摸着这张朝思暮想的脸,嘲讽道:“你为他们舍身,可谁在乎你的死活?愚蠢。”
江千夜根本不在意他的话,抬头看着萧震宇,眼角含笑,性感魅惑,有浪荡少年的邪气,又透着直逼人心的纯真:“小爷偏生菩萨心肠,不像世子,心都是黑的。”
萧震宇一把扭住他脸颊,狞笑道:“本公子心是黑是白,上了床剥了衣衫不就知道了吗?”抬头对随从道:“带走!”
随从扭着他双臂往楼上拖。江千夜忍痛挣扎着凑到萧震宇面前,饱满的朱唇轻轻置于他耳边,吐气如兰,声如鬼魅:“好啊,我一定好好看看你心什么颜色……”
“在你这里,本公子永远只有一颗红心。”萧震宇轻拍他脸颊,淫笑道,“待本公子玩够,便将你武功废了,带回京养在府里……拖走!”
江千夜被拖着上楼,转头柔媚可怜地哀求:“世子好不守信,竟骗我。”
萧震宇心情舒畅,跟在后面三步并作两步上楼:“哈哈哈~本公子言而无信又如何?美人儿~留着力气床上叫吧~”
眼看就要到房门口,江千夜挣扎不得,回过头来继续哀求萧震宇:“在下从未服侍过人,面皮薄,求世子不要让人看着……否则在下没脸活了~”
美人到手,萧震宇心花怒放,急不可耐地道:“听你的~给我绑床上,绑结实点!”
第83章 心念生魔障
皮匠铺羊皮囊刚好卖完,莫远歌守着掌柜打制了四只,两大两小,可装下一百斤水。他提着水袋往客栈走,远远就见客栈被官兵包围,密密麻麻的火把将漆黑的大门照得通亮,手持大刀的汉子与官兵统领在大门外说话。因隔得太远,听不清说什么。
莫远歌心中“咯噔”一下,闪身躲到街边柱子后,侧耳细听,隐隐听到一人提及“肃王世子”。肃王世子对江千夜心怀不轨,他在这里,江千夜岂不危险万分?
莫远歌心急如焚,纵身跃上屋顶,弓腰屈膝,如猫般轻盈朝客栈方向飞奔。离客栈大门尚有五六丈远,他飞身而起,如展翅鹰隼掠过客栈上空,轻巧落于客栈屋顶。他面色阴沉,瞥一眼远处大门口毫无察觉的官兵,抬手揭开房顶瓦片,看向屋内。
屋中灯火通明,看不到人。隐隐听到“嗬嗬”的喘息声,急促又嘶哑,似癫如狂,闻之令人胆寒;侧耳细听,“嗬嗬”声中还夹杂着另一人低沉虚弱、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哀鸣,似濒死之人的痛苦挣命。
莫远歌抽出龙吟刀,纵身一跃而下,稀里哗啦带动许多瓦片落于屋中。
落地瞬间,眼前一幕让他倒抽一口凉气:床上躺着个被开膛破肚的人,花花绿绿的肚肠流了一床,四肢被削得只剩森森白骨。腥臭暗红的血染透床铺,血流顺着床往下滴,地面一片暗红。那人还未死,口中塞着破布,喉咙里发出虚弱哀鸣,空洞的双眼盯着帐顶,正是那倒霉的肃王世子萧震宇。
江千夜披头散发蹲在床上,双手在萧震宇肚腹中掏着。满身满脸是喷溅的鲜血,将眼睛都染红,脸上挂着阴毒癫狂的笑,嘴里“嗬嗬”作响。
他双手将萧震宇心脏掏出来,血淋淋地举到眼前,用力一捏,“砰”心脏似烂柿子般爆裂,碎肉溅了他一脸。
“哈哈哈~我看见了,你的心是黑的!”江千夜癫狂地笑了起来,前俯后仰,血红的泪顺眼角往下流,异常血腥可怖。
眼前场景惨如修罗炼狱,莫远歌双膝一软差点栽倒,冲到床前颤声唤道:“星河,你在做什么?”
江千夜完全癫狂,指着萧震宇狞笑道:“哈哈哈~萧震宇,你起来啊,害我啊!”
莫远歌约莫明白发生了什么,迅速冷静下来。此地不宜久留,趁门外把守的官兵还没发现屋中变故,他们要逃得越远越好。
一指戳在江千夜脖颈间,癫狂大笑的江千夜如面粉袋般软下来,被莫远歌一把接着。他用布条将江千夜绑在背上,拾起包袱,推开窗户纵身一跃,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莫远歌背着江千夜漏液狂奔,在距离桐林镇百里之外的溪边大树旁停下来。
溪水淙淙,两旁花海一望无垠,各色各样的野花在微凉月色中摇曳,散发着诱人的香。微风拂过,花海的芬芳袭面而来,却洗不去丝毫疲惫。
江千夜尚未清醒,伏在他背上睡得很沉。莫远歌将他放在花丛中,脱去他身上血衣,就着溪水洗去一身污迹。
江千夜手腕脚腕皆红肿破皮,是绳索捆绑留下的印记,除此之外倒没别的伤。莫远歌给他穿好衣衫,让他靠在自己怀里,伸手摸他脉搏。
江千夜双眉紧蹙,头微微摆动,睡梦中也很不好过,脉搏快而强烈。莫远歌触手便知他又动用了阴极功和缩骨神通。凄然收了手,看着眼前人苍白的脸,忽而满心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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