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祁知年点头,“草原上的天空好蓝,放眼望去,看也看不到边际,人霎时就变得好小,同样地,烦恼也可以变得那样虚无缥缈,仿佛天底下再也没了烦恼!”
“以后我们会有很多时候,我再陪你来,便是住上一年两年也无碍。”
祁知年再点头:“好!!”
他也相信,等待着他们的,一定是越来越好的未来。
回到中原的地盘,祁知年与祁淮都换回原本的装扮,也都回到现实中。
即便不去打听,祁知年也能从人们口中的议论得知近来发生的事。
太子原本并没有着急回京,他想做好一切准备再回京,十万大军他都打算带回去,以防他的兄弟们作乱,偏偏这些大军都隶属于不同的州府,不同长官又各自有上司与效力的势力,或是某位皇子,或是某位宰相。
太子毕竟没有正式登基,无法统领全部,能利用的也只有彼此信息的差异。
然而祁淮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京里早就知道皇帝驾崩的事儿。
试问这种情况下,有谁还忍得住?
二皇子原就势大,若不是前阵子被踩下去,他在朝中甚至比太子更说得上话,这几个月监国下来,他的形势再度好起来,他一方面稳住宫中,早就命人围住皇后的坤宁宫与太子的东宫,另一方面联手其他兄弟,允诺他们好未来。
其他皇子本就比不得他们俩,有那愿意赚个从龙之功的,便被二皇子派去“接”父皇的遗体与太子回来,不愿意的,也都已被二皇子囚禁。
二皇子本还担心长公主,长公主直接大门一关,自己给自己的大门上了锁,不许任何人进出。
这是摆明了不管事,二皇子觉得这倒也好,长公主是聪明人,到得最后争那个位子时,她自会知道要如何做,他需要的本就只是长公主的一个意思罢了。
二皇子最担心的其实是赵初瑾,他依旧跳脚跳得欢。
偏他全都跳在明面上,与几位宰相关系也不错,身边的亲卫身手了得,便是杀,也杀不死,二皇子暂时还不能拿他怎么办。
但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太子那里。
只可惜皇太孙赵锦,也被太子给带走,否则倒能拿来做文章,不过这也是个好事儿,这样他岂非有机会连着太子与太孙一同弄死?
两方各有各的心思。
太子那里却也很是焦躁,因为他至今没有找到汪顺。
汪顺是他父皇贴身的太监,打小就伺候在身边的,谁知道的也没有汪顺多,偏偏这个汪顺消失了!
太子已命人到处寻找,找到现在都没找着人。
太子当初进那破庙时,检查了又检查,没有他人,难道当时汪顺成功溜了?
万一汪顺真的是溜了,到其他皇子那边胡说八道,该如何是好?!
太子还没找着汪顺,他的那些兄弟们就来了,还带着不少官员,各部都有。
他们当然是一个劲儿地要太子给个说法,父皇好好的,为何就这么死了?又说,没有父皇遗诏,他们兄弟不可能同意太子登基。
也怪太子,当时事急,他还真的忘记伪造诏书,等他想起来,已经有那么多人瞧见皇帝的死,早就来不及。
没有诏书的话,确实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太子不得不与他的兄弟们扯皮,直扯到祁知年与祁淮都回来的这天,他们虽已返京,却还在扯,甚至太子几乎是被他的兄弟们强制带回京的。
就连祁知年都有些无言以对:“他既有这个心思,怎会连诏书也不提前准备。既然没有诏书,解决了事情后,就该带着十万大军立即回京,杀得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才是。他是嫡长,先天占优势,到时他必能顺利登基,偏偏这么一拖——”
“他若是做到你说的这些,还能当了三十多年不受宠的太子?还能被他的兄弟们这般威胁?”
祁知年小小的人儿叹得口气,又笑:“我就是说一说,他们这样折腾,对我们来说才是好事呢!”
祁淮与他共骑一马,听了此话,扯了扯缰绳,说道:“倒也不必担忧,总归还得是太子登基,也就这几天的事儿。”
他们就悄悄地缀在太子们的身后,前后隔着几十里路,离京都也就剩下两三天的路程。
祁淮既然这样说,便说明他们同样有安排。
祁知年想了想,问道:“你说,二皇子兴许已经囚禁皇后与太子妃他们,太子若是登基,二皇子必会被贬为庶人,圈禁致死,这些此时要挟太子的皇子全都逃不掉。你还说,太子当不了太久的皇帝,那到时候,谁又来当这个皇帝?”
祁淮心中一动,反问他:“你觉得谁当皇帝好?”
“我哪里知道,我又不在朝中为官。”
“就我们俩说了玩儿。”
“唔,我觉得赵锦人挺好的,还有郡王爷人也不错,可是我不相信郡王爷真的是先帝的儿子呢。”
“话不过就是人那么一说。”
“也对。”祁知年很快又笑开,“总之,哪怕赵锦不成,皇室还有那么多后代,总能找到个好的来继承皇位吧?”
“你就没想过,我也可以坐那个位子?”
“你?!”祁知年不可置信地回身看他,笑出声,“你才不会干这种满是束缚,还累死人不偿命的事儿呢。”
祁淮也笑,倒也是,他确实不会干这种事儿。
祁知年拍拍他的手:“你也不必为此糟心,再差总也不会差过太子他们,车到山前必有路。”
祁淮点头:“正是如此。”
关于到底谁来当皇帝的话题便到此为止,祁知年与祁淮并不着急,慢悠悠地赶路。
果然在离京都还有一天路程的地方,太子的大军忽然停了下来,程渠他们偷偷去打听,回来禀报说:“郡王爷来了,说是迎接新帝回京。”
“……”祁知年目瞪口呆。
祁淮笑出声,与他道:“我早与王爷商议好此事。”
“我没想到居然是王爷过来迎接什么新帝……”
明明先前跳得最欢的是赵初瑾,不过祁知年也能理解,正是因为赵初瑾跳得那么欢,惹得太子看他跟眼中钉,二皇子不相信赵初瑾的同时,也相信赵初瑾不可能去拱太子上位,在所有人眼中,赵初瑾也是那个想要登上皇位的。
是以赵初瑾我行我素地出城来接太子时,二皇子略思索一番,并未阻拦。
二皇子虽是坐阵宫中,皇后与太子妃都在他手上不假,但他无兵可用,精兵先前全部跟着去了西北,他身边剩下的根本不堪一击,是以他也不敢正面迎上。
在他看来,赵初瑾铁定是去找太子晦气的。
赵初瑾毕竟是有封地的郡王,有一队属于自己的精兵。
太子到底也把跟着去的一万多的兵力给带了回来,兰渝与先前带去的一万还留在临牧处理后续事情,太子没有军令,又尚未登基,无法统领全军,又有其他皇子从中作梗,剩下的那些军队全已回到原籍。
二皇子与太子如今也就是半斤八两,他希望赵初瑾能与太子先打一打,回头他便能坐收渔翁之利。
当然,若是赵初瑾有其他心思,其他皇子都在,必是容不得他得逞。
二皇子自认为此计很妙。
其实别说是二皇子,便是祁知年听说赵初瑾来了,第一反应也是,赵初瑾会否也是为了皇位来的?有血脉联系在,祁知年天生喜欢亲近赵初瑾是不假,但对于这样的一件事,任何正常人都会如此分析。
好在他一早知道祁淮与赵初瑾之间也是有合作的。
再听祁淮如此说,才相信,赵初瑾真的是来迎接所谓新帝的。
祁知年都这样想了,可想而知太子他们瞧见赵初瑾来了是何场景。
太子是气得脸色铁青,其余皇子则是热情地上来与赵初瑾打招呼,赵初瑾前脚还在笑着与他的便宜侄子们说话,后脚突然脸色一变,怒道:“还不把他们速速拿下!”
说时迟,赵初瑾话音尚未落,他身后的几位亲卫突然就猛扑过来,制住几位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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