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澜攥住岑雾的几根手指,心里被猫尾巴勾住了一样,他没想到岑雾愿意承认。
但他也知道,岑雾总是对他很勇敢。
等轮到谢归澜,贺遥阴阳怪气地又问了这个问题,谢归澜语气很平静,也说:“有。”
其他人说有喜欢的人,班里顶多起哄一下,但谢归澜也说有,差点把他们吓死。
班里不乏馋谢归澜这张脸的女生,但真的跟谢归澜谈恋爱,根本没人敢。
想想就很恐惧。
被谢归澜爱上也不算什么好事。
气氛差点就这么冷寂下去,张元洲却突然开口,“我靠,那是不是老孟?!”
他们嫌闷,没关门,何况路家大少爷的套房,离酒店其他房间都很远,不关也不会吵到人,张元洲突然盯着门外惊恐地叫了一声。
所有人都被吓得打了个哆嗦,急忙将酒藏起来,然而等了好几秒,什么都没发生。
“吓死老子了!”
“你特么瞎叫唤什么?!”
张元洲被按住暴打,不管是不是刻意,大家都当忘了刚才的问题,又继续玩起来。
谢归澜没觉得有什么,岑雾反而胸口闷闷的,他又连着喝了几杯酒。
谢归澜有喜欢的人又怎么样?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谁规定谢归澜不能喜欢别人?
但班上的同学并没有恶意,岑雾也不能说什么,他把谢归澜那杯鸡尾酒也拿走喝掉,然后就拉住谢归澜出去,说要泡温泉。
其实没泡,他跟谢归澜坐缆车下去,又骑了半个小时摩托,去山另一侧的海边,晚上海边有篝火音乐节。
岑雾硬着头皮拉住谢归澜,往人群中挤,他们去得太晚了,被挤在最外围,看不到歌手的脸,后面好多人都踩在石头上。
岑雾喝了好几种酒,再好的酒量都会有点醉醺醺的,他脸颊被篝火映得更红,眼底都是泛滥的水光,脑袋晕乎乎的。
谢归澜怕他被人挤到,搂住他的肩膀,岑雾就在他怀里踮着脚尖,像个对什么都好奇的猫,但被发现了又会躲起来。
“少爷,”谢归澜低下头,凑到岑雾耳边低声问他,“你想看?”
岑雾忍不住偏过头蹭了蹭耳朵,谢归澜不像别的男生,变声期嗓子哑得厉害,但也带着点低沉沙哑,磨得他脊背一阵软麻。
莫名绷紧了两瓣屁股。
放到平常,岑雾肯定不会说,但今晚他晕乎乎的,谢归澜问他,他往谢归澜怀里歪了歪,就有点委屈地说:“想。”
岑雾本来打算说,想看但是算了,然而才说完,就被谢归澜托住屁股给抱了起来。
他的视野一下子高了很多,人却臊到抬不起头,酒都醒了大半,狠狠给了谢归澜一拳,颤颤地小声怒道:“放…放我下来!”
“怎么了,”谢归澜嗓音很凉,似笑非笑的,“少爷不是想看台上那个男歌手么?”
今晚有个乐队在这边演出,挺冷的天气,却都穿着黑色工字背心,尤其是那个主唱,似乎长得不错,还胸肌贲张,手臂也很结实有力。
岑雾:“……”
他就是想看胸肌怎么了,他又不摸,凭什么不能看看。
谢归澜漆黑的桃花眼中笑意沉了下去,岑雾不敢再说,生怕谢归澜又拉住他摸腹肌。
他只能顺了顺谢归澜的后背,安抚他说:“我…我根本不喜欢他这样的。”
“少爷既然喜欢,”谢归澜就像没听到,垂下长睫,很驯顺地说,“我也可以练。”
岑雾:“……”
岑雾:!!!
岑雾这次真的被吓了一跳,台上歌手的胸肌虽然很大,但有点太夸张。
谢归澜要是练成这样,他怕自己对谢归澜的父爱会山体滑坡。
他被吓得都不结巴了,赶紧拉住谢归澜哄,“我真的不喜欢,这有什么好的,不看了不看了,我想去吃卤煮。”
谢归澜也没把他放下来,就这样抱着他,直到离开人群,才将他放下来。
岑雾觉得好多人都在打量他们,他抱住谢归澜的脖领,低下头埋在谢归澜肩窝里,只露出一对通红的耳朵尖。
谢归澜放他下来,还拉住他的手走,就像生怕他走丢一样。
岑雾吃这个吃那个,酒劲上涌,给自己吃困了,谢归澜就将他背了起来,带他回酒店。
晚上海边很冷,谢归澜脱掉外套给岑雾披上,指尖拨开岑雾脸上的碎发,抚过他有点泛红发烫的脸蛋,才将人背起来。
“嗯……”岑雾小声地哼了哼,他抱紧谢归澜的脖子,软乎乎的脸颊贴在谢归澜脖领上,小腿也跟着一晃一晃。
谢归澜低声叫他,“岑雾。”
“嗯?”岑雾嗓音含糊地应了声。
谢归澜又叫他,“雾雾。”
岑雾喝醉了,根本没反应过来谢归澜在叫他什么,反正不管怎么叫,他都嗯嗯。
谢归澜殷红的薄唇勾起来,他托着岑雾的腿弯,将人往起颠了颠。
海边的篝火映亮了夜幕,谢归澜背着岑雾往前走,岑雾睡着了,好像在做梦,突然小声咕哝了句,“我想……我想跟谢归澜谈恋爱。”
谢归澜脚步一顿,海边的浪潮声好像都在一瞬间停下来,夜色静谧,灯塔的遥光映在深海上,只剩他起伏难平的心跳。
紧跟着,就听到岑雾傻笑了声,又接着说:“然后当……当省状元。”
他在梦里骗走了谢归澜所有的复习资料,谢归澜还给他补课。
谢归澜:“…………”
谢归澜被气得差点笑出了声,他磨了磨齿冠,背着岑雾回酒店。
岑雾被放到酒店床上,都还没醒,他抱住被子睡得更沉。
“宝宝,”谢归澜俯下身,捏住他的脸颊肉,沉黑的桃花眼垂下来,哄他说,“你当省状元,我当省状元的男朋友好不好?”
岑雾小声哼哼,他都没听到谢归澜在说什么,只觉得被捏住脸颊不舒服。
谢归澜放开手。
他任劳任怨地给岑雾脱掉鞋,又去拿湿毛巾给他擦了擦脸,岑雾钻到被窝里睡得整个人都乱七八糟,但他又没完全睡着。
谢归澜手臂撑在他身旁,朝他俯下.身,岑雾眼皮勉强撑了撑。
岑雾是很冷艳的长相,他肤色极白,睫毛纤长地勾勒出去,被镀上一层月光,他勉强睁开眼,醉酒后视线有些游离,等终于对上谢归澜的脸,突然顿住。
岑雾伸手摸了摸谢归澜的脸,谢归澜滞了下,攥住岑雾的手,靠在他掌心上。
岑雾醉醺醺的,还以为又有谁想爬他的床,无非为了资源或者上位,以前他都直接把人赶出去,但今晚这人怎么长这样啊。
感觉睡一觉也不是不行。
岑雾这样冷漠傲慢又没什么原则的人,身上大概都是劣根性。
他自己也知道,但是不想改,谢归澜手扶在他腰上,想帮他脱外套,男生掌心滚烫宽大,能完全握住他的腰窝。
岑雾雪白的脖领仰起来,很低地喘了一声,本能地就想抬起膝盖,然后并住腿,但谢归澜还撑在他身上,他屈起的膝盖就等于在谢归澜腰间蹭了蹭。
谢归澜浑身一僵,他握住岑雾的膝头,嗓子很哑,低声说:“你在干什么?”
这都已经不是暗示,十七八岁的男生经不起撩拨,谢归澜感觉自己几乎立刻有了反应,他呼吸重了几分,掌心都跟着灼烫起来。
岑雾薄红的嘴唇动了动,什么都没做,却带着引诱,谢归澜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下,不受控制地低头下去,岑雾也没反抗的意思。
他双眼水蒙蒙的,没醒但也没睡,望着谢归澜,稍微撑起身,想迎合谢归澜的吻,但还没亲上,就突然被谢归澜捂住嘴。
岑雾:?
岑雾懵然睁大了一双眼。
谢归澜从心脏烧起股很强烈的妒火,岑雾这么熟练,不知道跟多少个人做过,也接过吻,但他什么也不会。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不知道跟男生该怎么做,隐约知道一点,算不上了解,他现在就跟岑雾做,万一做得很糟糕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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