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压低的嗓音,语焉不详的低哄,还有裙摆磨蹭的响动,都带上了旖旎的味道。
路望脸都红了,不是,他还是个孩子啊。
但他也没走,生怕别人离这边太近,他谨慎地张望,谁来了都被他赶走。
他今天,就是兄弟的爱情保镖!
班里同学都莫名其妙地瞅了他好几眼。
一分钟后。
岑雾:“……”
骗子!
水泡被挑破还是很疼的,但谢归澜处理得很快,岑雾只疼了一下。
谢归澜给他擦掉指尖的血,见他没生气,就帮他穿裙子,他低下头,扯住岑雾裙子背后的缎带,给他一根一根勒紧,服帖地勾勒在腰上,然后打了个蝴蝶结。
谢归澜没有女朋友,但在酒吧给人包装过礼物盒,他手指灵活修长,一开始还有点生涩,等到最后几根系带,就扯得很熟练了,又能收紧,又没有勒得岑雾很难受。
岑雾背对着谢归澜,这条裙子后背也露了一半,他很瘦,低下头时肩胛骨线条很清晰,像一对雪白的蝴蝶翅膀。
试衣间昏暗又逼仄,谢归澜被迫靠近他,灼热的呼吸扫在他脖领跟脊椎那根细细的骨头上,岑雾后背一阵发麻,冷白耳尖上那颗殷红的小痣都开始充血,很晃眼的红。
“好…好了。”岑雾感觉穿得差不多了,就慌里慌张地推开谢归澜,他都没顾得上整理裙摆,就拉开试衣间的门。
岑雾穿了双高跟鞋,不太会走路,就没出去,只拉开门让徐玲玲他们看了一眼。
他皮肉雪白,嘴唇薄红,就算不化妆,也衬得起这条绿裙子,就是眼神没那么有毅力,紧张地像个被拎住后颈皮的小动物。
不过徐玲玲已经相当满意了,她两年前就开始拍戏,虽然只是个小演员,但也见过不少明星,岑雾出道她都不敢想会有多红。
岑雾见徐玲玲这个导演都点了头,就赶紧缩回去换衣服。
脚上的高跟鞋很不舒服,才穿了几分钟,就开始酸疼,他想低头换鞋,找了半天没找到,才想起来刚才把鞋脱在了外面。
谢归澜跟他说:“少爷,踩我脚上。”
岑雾犹豫了下,这可是谢归澜自己说的,总不能记仇吧,他踢掉高跟鞋,真的踩到谢归澜脚上,脚心顿时没那么累了。
谢归澜搂住他的腰,让岑雾靠在自己怀里,就这么低头给他扯开裙子背后的缎带。
岑雾站不稳,只能抬起手臂搂住他的脖子,他趴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转过头去看谢归澜,然后直直撞入一双漆黑的眼眸。
岑雾被吓了一跳,不知道谢归澜也在看他,但谢归澜抱着他,他也跑不掉,只能把手臂又收紧了一点,就这么望着谢归澜。
他长卷发散落下来,挡住了半张雪白的脸颊,只露出鼻尖跟那双小山雀一样的眼睛,腰也细细的一把,有种模糊性别的漂亮,但谢归澜清楚地知道自己抱着的是个男孩子。
他低头去扯最底下的几根绑带,还没扯完,指尖突然顿住,再往下,稍微扯开那根带子,就能看到底下雪白挺翘的地方。
岑雾还无知无觉,赤着脚,踩在他的皮鞋上,踩得不太舒服,抬起来缓缓,然后再踩上去,雪白的脚趾蜷起来,勾住了他的鞋带,又动来动去想自己解开。
“别乱动。”谢归澜嗓音带着点哑意,扶了下他的背,掌心直接触碰到光滑的肌肤。
背上骨头单薄,岑雾被他碰得颤了颤,老老实实地蜷起脚指头,没敢再乱踩。
谢归澜挪开手,闭上眼睛,给他解开最后几根带子,确保他能脱下来,就问他:“剩下的可以自己脱么?”
“嗯。”岑雾小声嗯了下。
谢归澜抱着他,让他坐到旁边换鞋的台子上,然后半跪下.身,拿起那双高跟鞋帮岑雾穿上,毕竟待会儿还得出去。
裙摆太大了,还有裙撑,岑雾低下头,从他的角度看过去,莫名觉得谢归澜整个人被埋在他裙摆里,羞耻到他恨不得给谢归澜一拳。
他涨红着脸,将裙摆往下按了按,更不对劲了,只能捞起来抱在怀里。
谢归澜托着他的脚腕,帮他扣上高跟鞋的扣子,”少爷,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岑雾抿着嘴,摇了摇头,但想了下又说:“你以后别…别叫我少爷了。”
这称呼古早味太浓,总觉得他下一秒就要被拖去挖心挖肾,器官乱飞。
他穿着绿裙子,长卷发总是往脸上蹭,不太舒服,但又手疼,自己弄不好,整个人都乱七八糟的,看着有点可怜。
自己连衣服都不会穿。
谢归澜又想看他狼狈,又忍不住把他抱起来,一件一件给他穿好。
谢归澜应了声,垂下眼靠近,他骨节修长的手指帮岑雾拨开头发,薄唇勾起,带着点恶劣,问他,“那叫什么?大小姐?”
第32章 我想要大叫
岑雾愣了愣,谢归澜帮他拨开头发,手指几乎抚在他脸上,他雪白的脸颊一下子烧红起来,双手死死地攥住裙摆。
你才大小姐,你全家都大小姐。
谢归澜还没走,仍然是那个半跪的姿势,滚烫的掌心攥着他的脚踝。
岑雾轻轻踢了下他的膝盖,想呲牙发脾气,又不太敢惹他,在谢归澜校服裤上踩了小半个灰扑扑的脚印,就说:“你…你出去。”
“小姐,”谢归澜抬起头,被踩了似乎也没生气,那双漆黑的桃花眼像藏着点笑,又好像没有,哑着嗓子跟他说,“校服外套借我一下。”
租衣店人太多,很闷热,他刚才脱掉校服外套,随手扔在了外面沙发上。
谢归澜从头冷漠到了脚,却天生长了双狭长深邃的桃花眼,是很滥情又薄情的长相,冷着脸还好,但那张薄唇勾起来,说什么都带着暧昧跟引诱,于是冷漠也成了一种诱饵,让人在迷乱中甘心为他赴汤蹈火。
岑雾脑子乱糟糟的,没听懂谢归澜想干什么,也没管他,谢归澜就拿过他的外套,系在腰上挡住,才往外走。
岑雾总觉得不太对。
有什么好挡的?又不是没穿裤子。
他怀疑谢归澜有什么top癌,不但考试年级第一,在男德的赛道上也得拿第一,内裤说不定都是纯铁的,再上个锁。
岑雾换完衣服出去,班里其他同学也都试得差不多了,徐玲玲去交了押金,把演出那几天都预定下来,服装不再外借。
然后全班人就稀稀拉拉地离开。
淮京一中住校的学生很多,但周六晚上大部分人都会回家,最后只剩下十来个人,路望一挥手说:“我请你们吃饭。”
都知道路望家里有钱,还特别舍得花,也没人跟他客气,一群人笑闹着往学校旁边的湘菜馆走,这家店开了好几年,量大又便宜。
学生们经常过去聚餐。
“我先去买奶茶。”路望点了十几杯奶茶,他多花几块钱,给岑雾加了双倍小料,还给谢归澜也点了个岑雾的同款。
已经晚上八点半了,夜幕低垂,周六放了学,淮京一中这边有点冷清。
岑雾小声吸了吸鼻子,下过几场雨后,晚上渐渐转凉,胳膊也凉飕飕的。
谢归澜转过头,将校服外套从腰间取下来,递给他。
岑雾感觉谢归澜果然是直男。
刚才在租衣店还好好的,叫他大小姐,出来以后,谢归澜又没怎么跟他说话了,离得很远,就像在刻意保持距离,不想肢体接触。
该不会只喜欢他穿裙子吧?
因为像女生,所以才对他态度好一点,但谢归澜对班上的女生好像也都很疏离,仍然冷冰冰的一张脸,跟对男的没区别。
岑雾抿了抿嘴巴。
谢归澜接过他的书包,帮他拎着,让他穿外套,但岑雾穿上以后,谢归澜也没把书包还给他,就这样给他拿着。
今晚人不多,奶茶店很快开始叫号,路望跑过来递给岑雾一杯奶茶,又递给谢归澜一杯,说:“你一杯,你一杯。”
然后又去拿别的奶茶。
岑雾手疼,不想拿杯子,谢归澜就给他插上吸管,然后帮他拿着,等岑雾想喝了,递过去给他吸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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