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空跟这些人计较。
谢归澜站起身,就朝巷子外走去,岑雾收到了他的消息,说马上到,就裹着条厚围巾,眼巴巴地朝蓝夜的方向张望。
却被人从背后捂住了眼睛。
“你男朋友没来,”谢归澜语气暧.昧又讨厌,低声说,“你跟我走?”
岑雾脸小,谢归澜冷硬的指骨就能捂住他半张脸,岑雾被吓了一跳,又莫名挺刺激的,他耳根红着,结巴说:“行…行。”
谢归澜冰凉指腹蹭过他的脸颊,又憋着坏着说:“对你做什么都行?你男朋友怎么办?”
岑雾:“……”
服了哥。
我绿我自己。
“没…没事,”岑雾麻木着脸说,“他不介意,他就…就喜欢这样。”
谢归澜忍着笑,低头亲他,但还没亲到,孟良平就拎着公文包从学校走了出来。
岑雾顿时心慌,带着股使不完的牛劲,一把将谢归澜推到了旁边漆黑的树荫底下。
孟良平有点夜盲症,只看到岑雾刚才跟一个高大男生抱成一团,然后那男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他就躲了起来。
他直接默认了那个是谢归澜,眯起眼想努力看清,说:“小谢?”
“不…不是他。”岑雾挎着小脸说。
孟良平被吓了一跳,他之前就听说岑雾挺爱玩的,但没想到居然谈上了年级第一,还这么爱玩,胃口也太大了吧。
谢归澜勾了下岑雾的手,指.尖沿着岑雾的手腕往下滑,就很不正经,不像男朋友,像个勾勾搭搭,跑出来偷情的男模。
岑雾一巴掌呼开他,压着嗓子,渣男语气说:“低声些,难道光彩吗?”
第84章 醋精
孟良平眼神复杂,站在校门口看着他们打闹,按道理他就不应该答应谢归澜谈恋爱,但谢归澜的情况实在太特殊。
他当然希望谢归澜考个省状元,他能吹一辈子,说这是他带出来的学生。
但比起这些,他更希望谢归澜能开心,哪怕成绩差一点,也不要痛苦。
也不止谢归澜,人生太长了,成绩既重要,又没那么重要。
他更想让他们班上的学生,等很多年之后,想起淮京一中,想起他们高二三班,会成为永远的后盾跟支柱。
不要被任何事打倒,就算跌倒也能再爬起来,身体会老去,心却永远少年。
孟良平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决定劝劝岑雾,谢归澜性格上缺点很多,但起码长得还是挺帅的,而且一看就有出息。
不比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强得多。
他斟酌了几秒,正要开口,就见深夜云层后透出月光,谢归澜正好在往岑雾身上趴,走到月光底下,他终于看清了谢归澜的脸。
孟良平:“……”
还挺会玩。
下次别带他了。
孟良平垮起脸,皱着眉训斥说:“这么晚了还不回家,在这儿打打闹闹的像什么样子?生怕教导主任逮不到你们?!”
岑雾使劲拧了谢归澜一把,谢归澜搂着他,狭长的黑眸弯着,特别不要脸地说:“谢谢老师关心,我马上跟哥哥回家。”
岑雾:“……”
岑雾嘴唇颤了下,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耳根子倏地红透,恨不得再给他一巴掌。
让你乱叫。
孟良平倒是没觉得什么,他给学生登记学籍,谢归澜就是比岑雾小一点,他还以为岑家就这么给他们算的。
虽然谢归澜的语气不怎么对劲,这股味儿比他晚上泡的茶都浓。
“回家!”孟良平夹着公文包,朝他们摆了摆手赶人,沉着脸说,“赶紧回家!”
孟良平的家跟岑家在反方向,谢归澜就牵住岑雾的手先离开了,岑雾还在生气,不让谢归澜牵他,谢归澜追了几步,又去拉他的手,反复几次,岑雾才终于跟他牵上。
谢归澜跟他牵着手,一晃一晃的,时不时低头跟他说话,岑雾推开他的脑袋,他又靠过来,低头蹭岑雾的脸。
谢归澜比岑雾高了大半个头,这么低下来说话其实挺难受的,但他还扯住岑雾的围巾,姿.势很别扭地想跟他一起围。
岑雾时不时就得推他几下,打打闹闹的,雪地上踩出来的两串脚印都交叠在一起。
孟良平转过头看了他们一会儿,他在校门口拖了几分钟,妻子打电话来催他回家。
他揉了把泛红的眼眶,就跟她陪着笑说:“马上到马上到。”
然后就这样大步往家走。
谢归澜藏得很好,岑雾到家才发现他又受了伤,赶紧去找纱布给他包扎。
岑雾睫毛垂着,不太高兴的样子,谢归澜不想被他骂,抱住他的腰,靠在他肚子上,仰起头看他,被岑雾在嘴唇上也贴了个创可贴。
谢归澜就很乖地不说话,摸着他的腰往上撑了撑,然后压在他身上,嗓音低低的,跟他哼哼唧唧,像个小狗。
岑雾弯了下眼睛,差点想笑,又觉得给他脸了,推他脑袋说:“你…好烦。”
崩人设了哥。
谢归澜磨着他哄,但死活不说晚上是跟谁打架,直到岑雾说要跟他分床睡。
谢归澜冷沉的眸子垂下来,薄唇终于不太愿意地动了下说:“谢商景。”
就好像连这个名字都不愿意让岑雾听到。
岑雾就从未见过嫉妒心这么强的男人,谢归澜低头往他衣服底下钻,高挺的鼻梁蹭他肚皮,他被迫翻出软肚皮给谢归澜吸。
“你…你,”岑雾睫毛颤抖,至今还是不能面对这个姿.势,谢归澜跪在他双腿中间,他腿都被迫张开,真的很怪,他咬了咬嘴唇,恨恨地攥谢归澜的黑发,说,“以后叫你谢小醋。”
这玩意儿上辈子是个醋精吧。
转眼就开学了,高二下学期的课程很紧张,淮京一中是重点高中,会在高二下学期就把所有高中课程都学完。
高三一开学,直接一轮复习,备战高考。
所以这次开学第一周,就直接上晚自习,整个上学期,除了运动会,没什么别的活动,甚至开学以后还得体测。
谢归澜跟岑雾是这周的值日生,他们一大早就到教室,同学们还没来。
谢归澜什么都不让他干,岑雾磨磨蹭蹭地跟着他,帮他擦个黑板,又很小学生地在黑板上写谢归澜的名字,让谢归澜自己擦掉。
谢归澜被他欺负也不反抗,等岑雾写了第三遍,他就拿起粉笔,在旁边写上岑雾的名字,还画个心给框到一起。
岑雾:“……”
岑雾很嫌弃地小声嘀咕,“你…你好土啊。”
他们值日是按小组分,座位前后桌四个人算一组,谢归澜没同桌,缺个人,他们这组就把张元洲跟他同桌也算了进来。
路望值日差点迟到,他书包都忘在了车上,跑到教室,就见岑雾跟谢归澜在黑板上写名字,他也硬把自己名字写在他俩中间。
但没什么空地,路望两个字被挤得扁扁的,感觉硬挤进去也像个局外人。
路望:“……”
路望抹着眼泪去扫地。
张元洲跟他同桌也陆续到了教室,张元洲他同桌是个小胖子,欠兮兮地把自己名字也写上去,他也算是跟年级第一并列了一次。
张元洲抬起头就慌了下,虽然他们这儿同性婚姻前几年就合法了,但在教导主任眼里管你同性异性,谁都不许恋。
他觉得他得保护下兄弟,不能让谢归澜他们被抓做检讨,就把自己名字也写上去,然后给他们几个人画了个大大的心。
岑雾跟谢归澜擦完桌子跟窗台,就偷偷摸摸牵着手,下楼去打水。
到教室时,已经早上七点多,除了值日生,其他同学也陆陆续续来了,他一抬头,就见黑板上写满了名字,被一个歪歪扭扭,差点覆盖整个黑板的心给框了起来。
也不知道谁框的,还挺讲究,最后拿红色粉笔画的心。
岑雾:“……”
孟良平一到教室就皱起眉,“都快上早自习了,黑板还没擦,这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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