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归澜的成绩根本不需要再看这些了,肯定是专门给他准备的,也不知道弄了多久。
“生日快乐。”谢归澜说。
这是他给岑雾准备的生日礼物,本来想生日当晚就给岑雾,但比起其他人的礼物,这个笔记本寒酸到不值一提。
谢归澜自认不是什么自卑的人,但见到岑雾,总觉得自己一无所有,就像在阴沟里仰望月亮,他没什么能跟岑雾相配的东西。
他不想自己的喜欢也不纯粹。
岑雾捧着那个笔记本,小心地收了起来,且不说别的,谢归澜整理的笔记,挂出去拍卖都能卖个几万块,肯定被人哄抢。
当然他根本舍不得卖。
他就是乱说的,什么考省状元,他又考不上,没想到谢归澜会往心里去。
岑雾也不计较谢归澜的骚话了,他眨了眨眼,跟谢归澜说:“谢谢。”
谢归澜却沉默着,一直没出声,岑雾顿时一凛,怎么了公主,好端端地又不高兴,他撑起身,捧起谢归澜的脸揉了揉。
谢归澜攥住他的手,忽然说:“我刚才是故意让你去拉抽屉的。”
他本来可以直接告诉岑雾化学书在哪个抽屉,但他没说,让岑雾自己去找,来佐证他的猜想,几乎是出于他本能的反应。
但他其实不在乎,不管岑雾知道什么都不重要,他很害怕,岑雾会怕他。
岑雾愣了愣,也跟着反应过来,冷汗都差点下来,谢归澜对他太好了,他都忘了谢归澜戒心很重,他也没想到谢归澜会就这样告诉他。
他原著三百多万字不是白背的,他当然知道谢归澜在害怕什么,他伸手抱住谢归澜,什么都没说,但已经足够安慰。
谢归澜将他搂在怀里,低头埋到他的颈窝,躺着这么抱太亲密了,岑雾忍了会儿,感觉谢归澜心情好起来,就红着脸想将人推开。
他得跟谢归澜保持距离,不然将来走了,岂不是真的始乱终弃。
谢归澜却搂紧了他,漆黑的夜晚,呼吸交融,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岑雾感觉到什么,顿时浑身一僵,不敢再动,耳根也烧起来。
“你……你你你……”岑雾咬牙切齿,怎么什么都不耽误发骚。
“早就想跟你说了,”谢归澜搂着他,鼻梁埋在他颈窝,带着点懒散暧昧,低声说,“不用觉得对不起我,你抱我,我很爽。”
第61章 撒娇
爽什么呢?谁允许你爽的?
岑雾麻木着脸,他在被子底下一脚朝谢归澜踹过去,踹得毫不留情,想给他直接踹废了,却被谢归澜牢牢握住脚踝。
漆黑的夜晚,谢归澜灼烫的呼吸有些发重,掌心也很烫,指腹摩挲着他的踝骨。
隐忍又浓烈。
岑雾挣扎了几下,突然想起点什么,顿时红透了脸,使劲将谢归澜推搡开,然后迅速收回腿,跟谢归澜保持一米距离。
受不了,真害怕谢归澜攥住他的脚让他踩,他觉得谢归澜能做出这种事。
“怕什么?”谢归澜怀里一空。
他隐约看到岑雾通红的耳朵尖,莫名反应过来岑雾在想什么,薄唇勾起个很恶劣的笑,但语气放得很乖觉,“哥哥觉得我是这种人么?”
岑雾:“……”
岑雾:“你不是?”
谢归澜过了几分钟都没再说话,岑雾还以为他睡着了,他又裹着被子一点一点朝谢归澜挪过去,将被子往谢归澜身上盖了盖。
然后就突然听到谢归澜低笑了声,带着点吊儿郎当的欠说:“我是。”
岑雾:“……”
该死,他就应该跟谢归澜同归于尽。
但说不定谢归澜还挺愿意的,他都能想到谢归澜那个欠揍又暧昧的语气,跟他说:“哥哥就这么想跟我殉情?”
岑雾耳根子几乎红到滴血,同样都是人,凭什么谢归澜能有这么厚的脸皮。
他揪起被子往谢归澜脸上一蒙,就像要捂死他,凶巴巴地说:“睡…睡觉!”
谢归澜也没反抗,在被子底下低低地笑,突然转过去搂住了他,本来埋在他脖颈,现在改成了埋在他胸口。
谢归澜比他高了大半个头,这么蜷起来睡肯定很不舒服,但蹭了蹭他,始终没松开手。
岑雾伸手抱住了他,他没法像谢归澜抱他那样,将谢归澜抱个满怀,毕竟体型差了一圈,但这样已经足够驱散夜晚的寒冷。
还有整个漫长少年期的孤单。
谢归澜掌心掐着他的腰,低下头总是在蹭他,很乖,不带情欲,岑雾被蹭得脸热,受不了,谢归澜还挺会撒娇的,真该死啊。
岑雾这次说什么都不理他了,谢归澜才安分下来,等岑雾呼吸渐渐均匀,谢归澜撑起身,将他抱到怀里,低声说:“晚安。”
岑雾睡得很沉,被人抱住都没感觉,还往谢归澜怀里蜷了蜷。
淮京一下子就冷了下来,第二天岑雾几乎是被冻醒的,但谢归澜的怀抱滚烫,还拿被子紧紧裹着他,他只有脸蛋被冻到冰凉。
谢归澜比他醒得早,怕他冷才一直没动,见他醒了,就拿被子裹住他,然后去给他拿衣服,还多拿了件自己的毛衣。
“我…我穿了,”岑雾拒绝,“你穿什么?”
谢归澜说:“还有。”
岑雾记得谢归澜厚衣服不多,原主巴不得冻死他,每年冬天都扔掉他很多衣服,谢归澜索性也就不买了,勉强穿穿。
谢归澜见岑雾死活不要,他唇角勾了下,说:“少爷想让我帮你穿衣服?”
岑雾本来还在推拒,身体顿时一僵,嗖一下从谢归澜手里抢走毛衣,胡乱套上,又去套裤子,红着脸说:“谁…谁用你管?”
谢归澜等他乖乖穿好,这才去换衣服。
谢归澜的毛衣对岑雾来说很宽大,又是深灰色的,衬得他雪白伶仃,袖子长到能盖住整个手背,他冷白的指.尖攥紧袖口。
筒子楼里渐渐有了人声,小孩子起来去上学,还有人骂骂咧咧往公司赶。
谢归澜转过头,见岑雾毛衣穿得乱七八糟,就伸手帮他挽起袖口,眸色也深浓晦暗下来,岑雾穿他的衣服,很满足他内心的贪欲。
就像在岑雾身上打了个只属于他的标记,本质上跟狗撒尿圈地盘没什么区别。
岑雾无知无觉,他已经穿上校服外套,拎起书包就打算去学校,教室里已经有了暖气,总比谢归澜这儿暖和。
谢归澜只穿了个很薄的毛衣,就算少年人火力再旺,也很容易生病。
谢归澜也收拾好课本,跟着他走。
岑雾在谢归澜锁门时,又偷偷看了一眼他的书桌,十二道螺丝钉锁起来的那个抽屉里,谢归澜藏的是化学药品。
谢归澜化学成绩最好,也许是出于天性吸引,他对这种能致命的东西有强烈兴趣。
原著里谢明诚死得很惨,是被谢归澜毒死的,腹腔内器官溶解,整个人从里到外化成血水,谢归澜又在他脸上倒了几瓶药剂,谢明诚的脸被烧到毁容,像在暴雨中被撕裂的蝴蝶。
岑家人阻止不了他,有些路走了就不能回头,这辈子他说什么也要拦住谢归澜。
他们到学校时,教室里已经来了十几个同学,岑雾在校门口跟谢归澜买了早点,他坐在谢归澜旁边,才拿起来打算吃,就见张元洲张大了嘴巴,死死地盯着他。
岑雾差点被盯得社恐发作,手上的早点不敢吃了,脑袋也往下低了低。
“我靠,”张元洲到底憋不住,挤眉弄眼地问岑雾说,“二少,你怎么穿了谢哥的毛衣?”
岑雾:?
岑雾莫名其妙,就一件灰色毛衣,怎么看出来是谢归澜的?
岑雾此时还不知道,这成了他社死的开端,几乎每个经过他的人都要多看他一眼,刚进班的同学也顿时瞪大了眼睛。
就连路望背着书包过来,也一见到他就满脸惊恐,“你怎么穿谢归澜的毛衣?!”
他拼命想给兄弟捂住的柜门,难道就这么被踹开了?他这么努力算什么!
贺遥跟隔壁班的男生去操场打篮球,一进教室就瞬间破防,他死死地瞪着谢归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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