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在他身上进步得很快,熟练到裴钰真的要信了他“身经百战”的那句屁话。
神武侯府的书房内。
萧楚用身子推开格门,替裴钰抱了几卷书回来。
“刚用过午膳,怎么不休息会儿?”
“望仙台的案子没结,休息不成,”裴钰翻过一页,瞥他一眼,问道,“你从哪儿回来的?”
萧楚看出他的意图,把书卷放到案上,故意说:“哎哟,大概是去白樊楼吃了顿花酒。”
裴钰刚要抬起头来瞪他,萧楚就赶紧摆手,改口道:“骗你的骗你的,从太极殿回来之后,我去了趟书院,随后就来寻你了。”
裴钰酸他:“这么多姑娘寻你,你找我做什么,我是你的妻还是你的妾?”
“你若愿意嫁我,自然是我唯一的正妻,”萧楚弹了下笔架上挂着的一支毛笔,疑惑道,“这支是昨夜用的?怎么还留着。”
裴钰脸一红,立刻把这支特别的毛笔解下来给扔了。
萧楚不理会,捧着裴钰的脸,往他嘴角上亲,“这几日查案辛苦了,小裴大人,要不要本公子犒劳犒劳你?”
裴钰放下卷宗,嗔怪道:“你这叫犒劳我?”
说罢,他又抱怨似地嘟囔了一句:“腰不舒服。”
“哦,疼了,”萧楚绕到裴钰背后,替他揉了揉腰,“阿怜,休息会儿吧,我不折腾你,就睡一会儿。”
“你唤我阿怜做什么?”裴钰闭上眼,被他揉得舒服,“这是我姐姐叫的。”
萧楚贴到裴钰耳背,低声呢喃道:“因为我也想当你的家人。”
他落下几个吻后,忍不住开始轻咬耳廓,咬得裴钰低哼了几声。
“去上床吧,好不好?”
裴钰感觉腰被环紧了,萧楚整个人搭在他颈窝上,对着脸侧又亲又蹭。
裴钰忍着声音,小声道:“方才不是说,就睡一会儿?”
“嗯,”萧楚声音哑了点,“做完就睡,不然怕你睡不着。”
“……流氓。”
萧楚听他这么一骂,便知道这是应允了,捞起他的身子就往床榻上走,边走边和他接吻,他们才在一起了不久,情意烧得太快,方才这么简单的亲密接触就已经擦起了火,他抱着裴钰让他跨到了自己腰上。
亲了一会儿,他很快就觉察到裴钰的心情有些低落。
“阿怜,阿怜,”萧楚吻了吻裴钰的眼角,柔声道,“不要难过了,等我们把案子结了之后,京州的百姓会沉冤得雪的。”
“承礼,我真的……”裴钰神色黯淡了下,说道,“我梦里都在想,为什么望仙台会塌,是不是我哪里还做的不够细致,哪根引线没有断掉。”
萧楚温柔地安慰他:“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尽力去补救就好了,阿怜,我相信你。”
萧楚吻着他的唇,顺手放下了床帐,随后托着裴钰的背,把他压到身下,开始亲吻他的脖颈和锁骨。
裴钰捏了捏他耳朵上的银坠,提醒道:“别留痕迹,今天要回家的。”
“嗯,我轻一点儿。”
秋后的晌午气温合适,凉风阵阵,吹得床帷晃动起波澜。
萧楚在后边磨着他,贴着他的耳鬓说话:“阿怜,我同你商量个事情,好不好?”
裴钰深呼吸着,小声应允。
“今日李元泽唤我过去,说了件事,跟我阿姐有关系。”
裴钰睁开眼,道:“是蜀州那边出事了?”
“嗯,蜀州几月前求援,我阿姐带兵去了,这几日蜀州的战报送回了京州。”
裴钰隐隐感觉到萧楚的不安,握住了他的手,问道:“情况不好么?”
“前线战事吃紧,她跟北狄在打消耗战。”萧楚说,“蜀王世子,前几日和梅知节的次女完婚了,阿姐去援蜀州,借的都是蜀军辎重,管这批辎重的都是梅二带去的人,我怕……”
裴钰道:“你怕梅知节为了自保,拿雁军当人质。”
萧楚低声“嗯”了一句,说:“我知道你为望仙台的案子殚精竭虑,我这么跟你说会让你为难,但我也很担心我阿姐的安危,她前不久还受了伤。”
萧楚翻过手把裴钰的手给握在掌心,贴到了裴钰的胸口。
“这案子能不能拖一拖,等蜀州一战打完之后,我跟你一块儿把它结了。”
裴钰沉默了会儿,缓缓说道:“承礼,不管怎么样,都是活着的人更重要,何况萧都督在边境尽心尽力守卫疆土这么多年,我能为她做些什么,也是我分内之事。”
萧楚耐心地听完,稍稍松了口气。
“好,那咱们快点儿结束吧。”他忽然顶.深了一下,咬住了裴钰的耳垂,“好怜之该睡觉了。”
裴钰吟了几声,就被翻过身子趴在了床上。
白露之后,京州就开始变得更凉了。
萧楚替裴钰披了件厚些的长衫,叮嘱道:“见了你爹,不要受他的气,若是不开心了就回来寻我。”
“毕竟是我爹,总要回去说个清楚,”裴钰握住萧楚的手,往他手心传递着温度,“何况答应了你的事情,我一定要去办的。”
“嗯,”萧楚抱着他,小声道,“我就是不想你受委屈。”
裴钰闻着萧楚身上的气息,方才心中一点儿焦虑的苗头也被抚平了。
裴钰一回裴府,就主动跪在了正堂前。
他攥了攥袍子,低声道:“爹。”
裴广背着手睨视他,说道:“若是我不唤你,你还要在萧承礼身边待多久?”
裴钰抿了抿唇,只说:“对不起。”
裴广这才露出手来,他正拿着一块粗糙的竹板子,上边儿还留着几条没刮干净的倒刺。
这是他常用来训诫人的戒尺。
裴钰见状,主动把上衣脱去了,继续跪在堂前。
裴广极力压抑着愤怒:“对不起什么?”
“是我……”裴钰手攥得更紧,“是我执意如此,和萧楚没关系。”
“裴钰,我怎么会教出来你这样的儿子?”裴广手中的戒尺往裴钰身上打,话语中透着深深的失望,“萧承礼,他是雁州人,他是皇帝的狗!”
裴钰捱着戒尺,咬牙道:“至少这一次,他没做错!”
“你以为……你们耍点小把戏,就能挖梅党的根?”裴广又狠力往他肩上一打,很快就留下一块戒尺痕,“邵玄一个道士,凭他一张嘴,有什么用?”
“刺杀天子的罪行,难道不够三法司彻查此案吗?况且……况且天子知道梅党的罪行,这是个很好的机会!”
裴广怒喝道:“知道又如何,这么多年了,天子这把白刃依然狠不下心去!”
裴钰喉口一腥,咳了口血出来,可还是赌气般地一擦嘴角,继续同裴广辩驳:“爹,望仙台下死了那么多的百姓,哪怕不是为了扳倒梅党,我们也要把望仙台的案子查清楚彻查到底,这我知道。”
“但雁军去援蜀州,西蜀有梅党的人,梅知节很可能会拿雁军的命来换自己一条生路,眼下蜀州的战事比这桩案子更重要!”
裴广在裴钰面前踱着步子,说道:“裴钰,照你的说法,梅党渗透的本事不小,查完这桩案子,梅党就会倒台,雁军自然也要吃一场败仗。”
“所以,就等蜀州一战打完再……”
“闭嘴!”裴广的戒尺又往裴钰脸上打,那几根倒刺划过脸颊割破了皮肤,“等蜀州一战打完,梅党早就卷铺盖走光了,所以望仙台的案子必须在这两日堪破!”
说到这儿,裴广忽然突兀地笑了两声,说道:“雁军赢了这么多年,输那么一两场,换回京州的太平,也算是萧承英,功德无量了。”
裴钰听到这句话,瞳孔一缩,猛然抬头看向裴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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