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离看了看周昭宁,又看了看百官,左看右看,这……跟他想的不一样啊!
“那个,这不急……”他听着宫门外的动静,灵机一动,“外头还闹呢,先平定了再说,再说。”
说完,他闪身便钻回了车里,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他上辈子也就当个镇北军统帅,这当皇帝不在他的概念范畴啊!可外头皇帝的尸首尚温,拥立他的声音震耳,周昭宁的决然更是令他心惊,这是要赶鸭子上架!
他恍恍惚惚,回想这一年多以来的桩桩件件,他怎么会相信皇帝的鬼话,以为自己是替身?谁家替身不仅不遭受冷眼折辱,当然,他也短暂的遭受过,但那时周昭宁对他有戒心也算正常,更重要的是,后来周昭宁一直救护于他,想方设法教导于他,给他上战场的机会,如今亲手弑君,要拥立他为帝。
谁家替身有这个待遇?
外头声音暂歇,他听到周昭宁说:“殿下言之有理,先平定京师。郑大人,有劳护送诸位同侪回府,稳定宫中局势,查看有无其余乱党。信国公等,一概捉拿下狱。传内卫大统领清查后宫,其余人等不得冲撞后妃。”
封离正要松一口气,就听周昭宁又说:“请七殿下暂居昭明殿,以备大典。”
昭明殿,那是东宫主殿,周昭宁的意思半点没变,让他入昭明殿,备什么大典?还能是什么大典,当然是登基大典!
封离有点急了,见侍卫上来牵马拉扯,攀着车门重又探出头来看向周昭宁。周昭宁虽不能完全领会他的意思,也知道他是有话想说,当即跳下御撵走了过来。
“我来为殿下驱车。”
众人如潮水般退开,为两人让出路来,宫道之上横尸数百,立刻有禁卫军上前搬开。
封离无奈,任他驱车带自己往昭明殿而去。
本无太子,东宫空置多年,可他们到得殿中时,已有宫侍被安排前来。周昭宁屏退众人,等封离开口。
“你,早就谋划好了这些?”封离想了一路,最想问的还是这个,“早就想好了要拥立我?”
“是。”
“可我当不了皇帝,也不想当,我就想混混日子,打打北梁人,就行了。”
“好,那你便混日子,本王保你稳坐皇位。”
封离猛地抬头,瞪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他。半晌,不确定地问道:“奏折你批?”
“好。”
“议政你来?”
“行,你旁听总要的。”
“祭祀你去?”
“阿离,这不妥当,再如何混日子的皇帝,祭祀大事总该亲力亲为。”
封离想了想也是,点头,祭祀倒是不难。
“宠幸后妃的事归你?”封离脱口而出。
“你说什么?!”刚才还很好说话的周昭宁,一瞬气势暴涨,逼近封离。
第97章 宫变(2)
“本王都不知道, 该夸你后妃也懒得宠幸,还是该骂你居然想要纳妃。”周昭宁脸上还沾着血,靠近时血腥气扑面, 配上他那喜怒莫测的神情,多少有点瘆人。
封离故意支支吾吾:“那个……当皇帝不都得三宫六院,偌大江山,总要留个后吧?你看你, 当个王爷,后院都集齐二十八星宿。”
“你还想三宫六院?还想留后?”周昭宁步步紧逼,将封离逼到了小榻上。
他们在昭明殿的正殿之中, 阔大的堂屋,一侧是议事理政之所, 另一侧则可供小憩, 安置有小榻、花几等家具。
“是你让我当皇帝。”封离抬起一只手虚抵着他的肩, 半点不惧。老虎受了伤便是病猫,还想吓唬他?
本是逗周昭宁,以为他会气得跳脚, 没想到他不仅没有,反而缓缓点头。
“阿离所言极是,一国之君不能无后……那便只能你自己生了。”
周昭宁揽着他的腰, 抚过胯骨, 按上小腹:“过去是为夫没有好好喂你,不知日日侍奉, 花上个一年半载能不能受孕?”
“你!”
“不能也无妨,那就三年五载、十年八载, 总有让阿离圆梦那一日。”
“周昭宁!你他妈才生崽!”
封离怒骂,威风还没逞上, 先被周昭宁咬了唇。
这厮初时粗莽,亲人全凭本能,如今大概是经验多了,让他摸索到许多道道,封离本要抗拒,却被他引得动了情。
病猫也敢撒泼,封离一个翻身将他反压在了榻上,不由分说便拽开了他的衣襟。
“你真当我是根木头?任你怎么撩拨,都不会有想法是吗?你难道不知,你周昭宁才是皎如玉树、郎艳独绝。你如今伤势未愈,也敢在我面前张狂?受孕?好啊,先试试你能不能!”
封离骑坐在他腿上,俯身便要吻他胸口,周昭宁朗声而笑,那处新长好的伤口便在封离眼前随之颤动。
“原来阿离也对我有想法。”他双臂摊开,俨然邀请姿态,眼波流转间皆是深情。
话都说出了口,封离也不想再刻意否认,应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亦不能免俗,如何?”
“只是爱美?”
“嗯哼。”
“好,我一定护好这副皮囊,不叫阿离失了兴致。”周昭宁说着,将衣襟拉得更开些,指着腰腹间的伤疤问他,“这可令你生厌?”
新伤叠旧伤,有粉有白,真论起来,丑得很。可封离知道,那每一道都是一次死里逃生,都是一场不能后退的战役。当初的他亦是如此,身上的伤疤仿佛数不尽。
他不由自主地抚了上去,用指尖和掌心去感受它们的起伏。
周昭宁的身体瞬间绷紧,眸色变得深沉。明明为他心疼,却只肯认什么爱美,有那么一瞬,周昭宁想把他按住,狠狠打一顿屁股。
可今日,注定没有机会。两人还未再说什么,前来报信的程寅闯了进来。等他们听到脚步声已经反应不及,程寅视线一扫,便看到封离将周昭宁压在榻上摸的这一幕。
少年的脸一下红得像要滴血,心里已是叫嚣了起来。他滴个乖乖,殿下竟如此生猛,王爷伤还没好,这还是大白天,就……
他连忙转过身去,周昭宁起身拉好衣襟,问:“何事?”
周昭宁倒是镇定自若,程寅却头也不敢抬了,语无伦次地说:“太,太后……要见您和殿下……宫里,都平定了。”
封离有点不好意思,趁机赶紧找了个借口:“说了你这一身血糊糊的不合适,赶紧换了,你还不愿意,非让我上手!”
若是以前,程寅肯定就信了,可刚才他亲眼所见,殿下的手可半点不规矩,而且两人嘴唇都红透了……阿弥陀佛,色即是空!难怪外头那些宫侍不敢进来禀报,合着是忽悠他出头。
本来这东宫里是没有周昭宁的衣饰的,但正好马车赶来了,封离亲自去取,又吩咐人打水给周昭宁清理,硬着头皮把刚才扯的谎圆上。
两人收拾妥当,往慈仁宫去,是该面见太后。
太后这几日被软禁宫中,虽未被苛待,但也谈不上好过,精神有些不济,两人到时,太医正在为其诊脉。没想到的是,郑贵妃也在。
摄政王弑君夺位,拥立封离为帝,太后过问是理所应当。他们本以为太后是为了这件事急着见他们,可看到陪伴在太后身侧的郑贵妃和林淳妃,封离变了想法。
“起来吧,不必多礼。”太后揉着额角,命太医先退下,接着便对周昭宁说,“登基大典你是操持过的,应当是出不了岔子,让钦天监尽快拟定吉日,免得北梁狼子野心,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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