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越冷冷地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救?”
男生愣了愣:“因为、因为……福报啊。”
“佛家不讲究因果佛报么,得做点好人好事……”
听到这话,白越扯起一抹讥讽的唇角:“我不需要福报。”
…………
两个月后
白越久违地接到了Amora的电话。
“白总,桐城大学联系到我,说想您回校做一场讲座。”
“主题呢?”
Amora:“是医疗管理方面的。”
白越不假思索:“推了。”
“我以后不会涉及医疗相关行业。”
Amora:“是。”
她没有直接挂电话,而是犹犹豫豫地说:“公司这边您的办公室还在。”
白越直接挂掉了电话。
两个月来,他去遍了桐城的各个地方,唯有桐城大学迟迟不敢来。
大学期间,虽然他和温童的相处时间不多,但两人从未出现过争执矛盾。
校园里的点点滴滴对此时的他来说,似乎是恩赐。
他配去吗?
白越不知道,但开车到了宿舍区门口。
他坐在车里,远远地看着温童曾经住过的宿舍楼。
仿佛就看到曾经的温童笑眯眯地喊他的名字。
【白越,好巧啊。】
下一秒,少年清亮好听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好疼啊……】
白越闭上眼睛,额角青筋暴起。
忽地,车窗被敲了敲。
“白越?”传来一道模糊的男声。
白越睁开眼睛,见到了孟信瑞诧异的表情。
孟信瑞又敲了敲车窗,比了个摇下车窗的手势。
白越降下车窗,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有事?”
“有啊,”孟信瑞点点头,实话实说,“你跟我去趟宿舍。”
“温哥有东西要给你。”
话音落地,白越怔住了。
半晌,他才找回声音,哑着嗓子问:“什么东西?”
孟信瑞想了想:“应该是信,或者什么卡片。”
“前段时间大溪地寄过来的。”
“我本来想过两天给你寄到美国,后面……”孟他顿了顿,叹了口气,“你今天正好来了,自己来拿吧。”
白越下车,跟着他走进宿舍。
宿舍是四人寝,上床下桌,靠近门的床是空的,桌子的正中央却放着游戏机和卡带,还有一瓶可乐。
白越一眼就认出是温童喜欢玩的几款游戏。
大概是舍友间的缅怀祭奠。
“孟哥,你回来了啊,”右侧的厕所门被打开,一个男生从厕所出来,龇牙咧嘴地问:“有没有创可贴啊。”
“新买的刮胡刀太难用了。”
白越偏头看过去,看到男生下巴被划出了条较深的伤口,鲜血直直地往下流。
他手指颤了颤,当即挪开视线。
孟信瑞一边拿信封,一边找创口贴。
他转身把创可贴塞给室友,接着把信封递给白越:“这个。”
“诶?你的手怎么抖成帕金森了?没事吧?”
白越竭力忽视那名室友滴到地上的血,苍白着脸:“只有这个么?”
“嗯,只有这个。”孟信瑞应道。
白越拿着信转身就走,直到走回车里,见血心悸的感受才消失了大半。
他缓了会儿,小心翼翼地拆开信封。
里面是一张印有大溪地风景的明信片。
【To白越:
本来不想给你写的,感觉没什么可说的。
纠结了会儿,还是给你也写了点。
在美国那段时间,你骗了我那么多次,现在我也骗了你两次。
我大人有大量,就算咱俩扯平了。
大溪地的事,你应该想明白了吧,我是真的想死,准确的说,是真的想离开这个世界。
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肯定过的很好。
顺便替我向诺亚问声好。
说到诺亚,你回国后发现我还活着的事和他说了吗?没说的话,就不用告诉他之后的事了,就让他以为我真的死在爆炸案里了吧。
谢喽!
最后的最后,忘了我吧。
——温·高高兴兴·童】
看到温童想让他做的事,白越眼睫颤了颤,哑声道:“不可能。”
“不会忘的。”
“我罪有应得,我活该。”
第131章 陆匪番外
1、
救护车疾驰在路上, 卷起一阵尘土。
车内,陆匪低垂着眼睛,看着面前的温童。
他闭着眼睛, 静静地躺在窄小的病床上,身上盖着块白布,像是盖着块普通的毯子,映衬地他的肤色愈发苍白,白到毫无血色, 毫无生命力。
半晌, 陆匪哑着嗓子说:“现在看起来倒挺乖的。”
“别睡了。”
他伸手抚上温童的脸颊, 指尖冰冷的温度令他心脏猛地一抽,滋生出撕心裂肺的疼痛。
陆匪嘴唇颤了颤,喃喃道:“睡了这么久还没睡够啊。”
闻言, 一旁的蛇一缓缓掀起眼皮, 看着陆匪灰败的脸色, 轻声道:“四个小时。”
“不可能了。”
没有生命体征四个小时, 世界上任何一个医生都无能为力。
陆匪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似的,毫无反应。
驾驶座却响起一道清晰的啜泣声。
强吉吸了吸鼻子,哽咽地说:“我没事。”
副驾驶的青脸无声地叹了口气,不敢看他们任何一个人。
车内的气氛格外沉默压抑。
救护车行驶到凹凸不平的路段,车身不可避免地微微晃动,温童的身体也随之一晃,右手无力地垂下。
“开稳点。”陆匪沉沉地嘱咐了一句, 去抓温童垂下的手。
肌肤相触的刹那, 他动作猛地顿住。
陆匪能感受到这具身体不复生前的柔软,摸起来有些硬。
他脸色微变,下颌线绷紧。
尸体开始僵硬了。
恍若在向他宣告温童彻彻底底地死了, 再也回不来了。
陆匪手背青筋暴起,强忍着心底暴虐的冲动,小心翼翼地将温童的手攥在掌心。
他指腹一下又一下的摩挲少年的媳肌肤,仿佛这样做就能让对方的体温回暖似的。
“蛇一,是不是有那什么人体冷冻技术,等到以后的科技发展了再解冻。”
这一次,蛇一没有说出任何冷嘲热讽的话,而是轻声对他说:“冷静点。”
“温童现在……”他顿了顿,改口道,“现在这种情况,并不适合冷冻。”
“冷冻技术不够完善,以后的解冻可能会出现很多问题。”
“其次,你呢?”
蛇一简单粗暴地问:“温童冷冻了,你呢?”
“你准备什么时候和他一起……走?”
陆匪沉默了。
2、
准备好冷藏的棺材后,陆匪没有再大溪地逗留,直接安排了飞机回泰国。
春节期间,曼谷人山人海,本来就不宽敞的道路愈发拥挤。
陆匪摇下车窗,看见游客们脸上的笑容,只觉得刺眼。
他讥讽地扯了下唇角,面上愈发狠戾。
行驶到最拥挤的路段,黑压压的人聚集在四面佛像前,虔诚的祈祷。
陆匪掀了掀眼皮,直勾勾地盯着神像。
驶离了一小段路,他的视线仍然落在神像上。
青脸瞥了眼后视镜,目光顿了顿。
他知道陆匪不信鬼神,但是目前这种情况,他们能做的,似乎也只有求神拜佛了。
他放缓车速,迟疑地问:“三爷,要去拜一拜吗?”
陆匪这才回过神,收回视线,冷冷地说:“不拜。”
“没点屁用。”
青脸应了声,下一秒便听见陆匪说:“去找点道士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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