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匪往后靠着椅背,掀起眼皮,目光不自觉凝视着他殷红的嘴唇:“我没有当着别人的面做的癖好。”
“不过你要是再动下去,我就不敢保证了。”
温童刚想说话,身体陡然僵住,一动都不敢动了。
妈的,死变态。
…………
越野车行驶到码头边界,直接撞开围栏,扬长而去。
数量警车和救护车停在码头入口处,警察们持枪巡视码头,检查尸体寻找受害者。
“谢总在房子一楼!”一个警察喊了一声。
不远处的医生连忙拿着急救箱进屋,看到昏黑的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
他摸索着开灯,快步走到沙发前问:“哪里受伤了?”
男人闭着眼睛,下颌线紧绷,缓缓吐出两个字:“没事。”
医生见他身上到处都是血点,垂在沙发边沿的右手也在微微颤动着,忍不住追问道:“真的没事吗?建议最好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
话音落地,只见对方缓缓睁开眼睛,黑沉的眼底尽是阴郁狠辣,阴寒的视线穿透镜片刮了过来,令人心惊胆战。
医生吓得愣在原地,骨子里都有点发寒。
谢由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我、没、事。”
很快,警察局长带着几个下属进屋:“小谢总,我们已经抓到了一部分绑匪。”
“至于那个叫吕帽的绑匪,被我们的警员当场击毙了。”
谢由看向门外,没有看到温童的身影,知道这个一部分不包括陆匪。
他收敛眼底的郁色,半阖着眸子说:“辛苦陈局长了。”
“有几个绑匪带走了我的未婚妻。”
陈局长收到上面通知,了解一部分案件的情况。
但事关机密,他不能对谢由多说,只好说:“我们一定会解救出人质的。”
谢由点头。
“找到白越了!”门外不知是谁喊了一声。
谢由神色动了动,对陈局长说:“我去看一下白越。”
“好好好,”陈局长点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扭头问医生,“小谢总身体没有大碍吧。”
医生这才从谢由那一眼回过神,结巴地说:“他、他说没事。”
“那也还是得带去医院做个全套体检,”陈局长说完,扭头对一旁的支队队长说,“小谢总平常为人开朗豁达,还帮了局里不少忙,是桐市有名的青年企业家,这次的案件一定要调查清楚,找到绑匪……”
医生听到这话,不禁地想到刚才那噬人的眼神,和开朗两个字检查八竿子都打不着。
谢由走出房子,看见的不是白越的尸体,而是活生生的人。
他眼神变沉,看着白越缓慢地从集装箱之间的缝隙走出来,右手无力地垂着,左手的枪枪口正对着他,眼神冷漠。
下一秒,他的手枪被警察夺下。
警察扶着人喊道:“医生!快来!”
谢由目光在白越身上扫视一圈,除了右手的枪伤,没有任何其他致命伤。
他抿紧了唇,后背靠着墙,身体匿在黑暗之中,近乎和黑暗融为一体。
机关算尽,偏偏百密一疏。
他算到绑匪不可能讲信用,会对白越出手。
算到警察会及时赶到,也算到陆匪即便今天死不了,跑得出国境,也不可能再有机会回国。
却没有算到温童会舍命去救白越,白越没死。
没料到温童不听他的话,以致于被陆匪挟持带走。
他不该拿温童博弈。
他弄丢了最重要的宝贝。
谢由闭了闭眼,额头青筋暴起,大步走到偏僻的角落,拿出从狙击手身上搜出的手机,拨通电话。
“派人去盯着兴运港所有码头。”
“陆匪应该会走水路出国。”
…………
另一边,越野车已经沿着林间小路疾驰了二十几分钟。
温童仍然被迫坐在陆匪腿上。
前排挡板的隔音效果很好,他听不到前面的任何声音,后备箱那个绑匪也安静到毫无存在感。
车内仿佛就他和陆匪两人似的。
温童紧紧拉着车内的扶手,紧张到手脚发酸发痛。
越野车车每驶过一个凹陷处、每一个减速带,他的身体都会不由自主地歪斜,撞一下陆匪。
一动一蹭,陆匪身上的温度不减反升,温童就更不敢动了。
不敢挪动,更不敢吱声,连眨眼都小心翼翼的,就怕陆匪说他先眨了左眼,所以下面得开花。
不止温童难受,陆匪更难受。
但人是他自己抱过来的,还是为了威胁恐吓,这会儿拉不下脸让人挪开。
他冷着脸,打开车窗,想要吹吹冷风冷静会儿,没想到看到一辆停在野外的轿车。
那轿车前后晃动,隐隐发出嘤吟的声音,在寂静的野外格外清晰瞩目。
妈的,老子憋得慌,你们这些狗东西倒潇洒。陆匪心底暗骂一句,拿出随身携带的那把假枪,朝着轿车扔了过去。
车内男女惊声尖叫,穿透夜空。
“啊啊啊啊啊——”
他又掏出烟和打火机,把打火机塞进温童手里。
温童没敢多说什么,乖乖拿着。
陆匪指间夹着烟,嗓音沙哑:“给我点上。”
温童立马按下打火机,心想,别说点烟,我能把你全家都点上。
陆匪抽了口烟,尼古丁令他稍稍平静了些。
他衣领大敞,露出一部分小麦色的胸肌,线条流畅,充满力量感。
烟雾缭绕之下,整个人都透着股痞匪的野性气息。
他看着温童紧张的小表情,心里有点痒,故意问:“感觉怎么样?”
温童:“感觉你有病。”
陆匪:“……”
第9章 和男朋友的白月光同时被绑架
陆匪缓缓吐出烟圈,抓住温童的卫衣下摆,将人往下拽。
温童坐在他腿上,被这么一拽,清晰地感受到了男人的体温,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
陆匪意有所指地问:“现在呢?”
温童这下反应过来这他妈的是在开黄腔。
他扯了下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没有任何感觉。”
知道男人不会因此放过他,他又补充了句:“我屁股坐麻了。”
陆匪:“……”
温童眼观鼻鼻观心,开始装死。
陆匪还没逗够,又说了几句骚话,见温童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也歇了逗人的心思,吹着冷风缓解燥热。
没过多久,越野车驶进田垄,停在一间小木屋边上。
前排司机和副驾驶率先下车,接着后备箱门被打开,缩在后备箱的小弟头也不回地跑出去。
温童看向陆匪,陆匪一动不动,没有半点儿要下车的意思。
片刻后,车门被轻轻敲了下。
门外响起青脸的声音:“三爷,该换车了。”
陆匪皱眉道:“等会儿。”
“是。”青脸应了声,给另外几人使了个眼色,纷纷远离越野车。
几人的身影越来越遥远,对话声也逐渐微弱,直至听不见。
温童眼皮一跳,这下车里就真的只剩下他和陆匪两个人了。
陆匪想做什么都不会有人打扰。
他身体一僵,紧张地看向陆匪。
陆匪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但他能明显感觉到体温升高了,热得惊人。
注意到陆匪屈了屈手指,在他准备动手的瞬间,温童麻利地从他的腿上爬下去,想要拉开车门往外跑。
他用力一拉车门,车门纹丝不动。
被锁了。
温童后背紧贴着车门,死死地盯着陆匪。
他打不过陆匪。
陆匪看出温童很害怕,看着他鸦羽似的睫毛颤个不停,喉头滚了滚。
他本来就没打算对温童做些什么,亲个嘴都差点哭了。
“我不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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