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过后他给宋元修扎了几针,又吃了点药,等了一会,宋元修才勉强能动,也能断断续续说出话来了。
关承酒立刻让人去把宋云华抓了过来。
宋云华起初以为自己肯定要死了,听见宋元修说自己是为了找传家的宝贝才把他关起来,顿时懵了,但懵归懵,他还是顺着宋元修的话认下了。
关承酒狠狠打了他一顿板子,本来还想再罚,但被宋元修阻止了,言说这种家丑希望关承酒能交给他自己来处理,关承酒只好多警告了几句便带着人走了。
两人一走,屋内只剩下父子二人。
宋元修抄起手边的杯子就扔了过去,砸在宋云华头上洒了他一脸的水,怒道:“逆子!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这是要害死我们全家才甘心吗?!”
宋云华愣了愣,前几天他爹一只嚷嚷着要进宫面圣,他实在没办法只能用点小手段让他安静点,怎么忽然改口了?
他有些狐疑地看着宋元修。
宋元修继续骂他:“我一把老骨头,还能活几年?我不怕死,但是你想过几个孩子没有?!他们才多大,几十年大好时光全葬送在你手里!你就是这么当爹的?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畜生!!”
他一边说,一遍抄起手边的东西往宋云华身上砸,眼睛有些湿润,这番话或许是演的,却也演出了他的真心,他清白一生,临到老却摊上了这么一个儿子。
宋云华已经听出他的意思,连忙求饶:“爹,我也不想的啊!阿蕊是王爷的表姑,王爷跟咱们才是一家的啊!”
“那随意呢!”宋元修骂道,“他是摄政王妃!”
宋云华缩着脖子,小声道:“那不孝子去了那么久,也没给家里帮上什么忙,端王就不一样了……”他说着看宋元修又要骂他,连忙道,“到时候我跟王爷说说,把随意放了,多大点事。”
“要不是你,他会出事?”宋元修骂道,“你立刻把这事给我处理好,以后再让我发现你跟那边有来往,我打断你的腿!”
“爹,当今陛下……”
他话还没说,又被宋元修丢过来的书砸了头,也有些火了:“你矜矜业业做到今天的位子,换成别人早就朝野侧目、富甲一方了!可你……”
宋元修被气得有些喘不上气,宋云华顿时不敢往下说了,连忙过来给他顺气,心里却还在打着算盘。
而屋里的情况也一点不漏地传到了关承酒跟宋随意那。
两人这会已经回了府,宋随意正在院子里浇花,听见这些忍不住啧啧:“看不出来爷爷还挺会演,我还以为他那么刚正不阿的一个人,肯定不屑干这种事。”
“刚正又不是没脑子。”关承酒道,“太傅只是不屑跟那些人打交道,却不是不会,要说这官场之道,宋云华怕是再过五十年,也学不来太傅一半。”
“明白明白,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宋随意“刷拉”把瓢里的水都泼出去,洪水似的压得那些花都在抖。
关承酒皱了皱眉:“你是想把他们淹死?”
“是在培养他们的抗打击能力。”宋随意道,“这样以后再下大雨就不怕啦。”
关承酒闻言颇有些头疼,也不知道这人到底哪来那么多邪门歪理。
他道:“要是浇坏了别哭就行。”
“不会,坏了就再种,只要是我多抽他们几回,他们就知道我是它们爹,知道是我亲手把它们拉扯大的。”宋随意说着,又是一瓢水泼出去,继续絮絮叨叨,“那些坏了的,就先下去排队,将来按顺序在我坟头长起来,我的坟头可以不是最大的,但一定要是最显眼的。”
关承酒闻言皱了皱眉,他现在就一点听不得这种话。
他接过宋随意手中的水瓢:“别乱说。”
宋随意揶揄笑道:“怎么,王爷以前不还说要给我埋在王府。”
关承酒:“……”
他漠着脸,一把捏住宋随意的嘴,给捏得嘟了起来。
宋随意噘着嘴,含混道:“敢说不敢认?”
关承酒又松开了手,抿着嘴不说话。
宋随意看他这样,笑了笑:“别那么避讳,死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人总要走一遭的。”
关承酒皱眉:“我不该说那种话。”
“真乖。”宋随意伸手摸了摸他的下巴,笑道,“到时候分你一朵花。”
关承酒:“……”
他伸手握住宋随意的手,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就是那么握着。
宋随意觉得好玩,又逗了他一句:“只是这样?”
关承酒迟疑了一下。
“怎么这么笨。”宋随意说着,伸手抱了他一下,很快又退开了,问道,“明白了吗?”
关承酒点点头,也伸手抱住他。
没有甜言蜜语,没有耳鬓厮磨,没有亲吻时的暧昧心动,却有让人温暖和安心的亲密无间。
他好像有点明白宋随意为什么要抱他了。
宋随意在他怀里靠了一会,他起初只是因为自己那句话安抚一下关承酒,毕竟他总说那种话似乎也有那么一丢丢吓人,所以抱一下也行,也正好教教他以后怎么安慰自己,却没想到关承酒抱住就不撒手了,他等了一会,只好提醒道:“差不多行了。”
关承酒含混地“嗯”了一声,依旧没松手。
宋随意只好道:“难受。”
关承酒这才松手,抿唇看着他。
要是生气的时候看见他这样,他大概会吐血,但现在这么看,他居然觉得关承酒有点乖,忍不住朝他张开手:“再抱一下。”
关承酒眼神中流露出些许不解,还是伸手抱了他一下。
宋随意整张脸埋在他肩颈中,闷闷笑了一阵,才道:“你好像大狗。”
关承酒脸顿时黑了,将人放开,冷声道:“宋随意,你最近是不是……”
“不是。”宋随意无辜地看着他,“是说你可爱。”
说完就被关承酒扯了一下脸。
宋随意笑嘻嘻地退开,又被关承酒捞了回去。
他也不能对宋随意做什么,想了想,伸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又捏了一下他的脸。
宋随意的确很软,像是甜馅的糕点一样软。
关承酒想了想,低头在他额上碰了碰。
也是甜的。
宋随意摸了摸被亲的地方,在心里暗暗摇头。
出息,又没有很出息。
他凑上去亲了亲关承酒的下巴,轻声道:“我也想陪你走完这漫漫一生。”
第40章
时间一转入了冬, 天气也比以前更冷。
今年的雪来得比往年要晚上许多,宋随意早上起来被冻了个哆嗦,又裹着被子回去睡了, 于是关承酒下朝回来时只捡到了一个赖在床上不肯动的棉花团子。
“你这样还想跟着我去冬狩?”
“想。”宋随意从被子里探出头, 迷糊道, “冬狩是冬狩, 睡觉是睡觉,去冬狩我也可以睡觉。”
关承酒:“……这么冷怎么不让他们把炭火烧旺些?”
“烤得喉咙干。”宋随意道,“喉咙干就要喝水,喝水就要上厕所,来来回回折腾,更冷了, 得像这样在被子里团起来, 热气才不会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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