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深知那样不是何意想要的,因此即便他有千百种借口阻止他进去,但他一条都没说。
“里面危险,你该怎么护好自己?”谢潇澜轻声问。
何意四下看了一眼,在地上捡起快尖锐的石头,将自己的衣摆划破撕下一块蒙在脸上,他笑:“我心中有数,不会让自己置于险地,我得亲自去看,才知道该如何对症下药。”
“去吧。”谢潇澜隔着面纱轻轻摩挲着他脸颊。
被廉胜派来的侍卫也有样学样的蒙好面纱遮住口鼻跟着进去了。
看着何意几人的背影,贾启镶蹙眉:“谢大人,这是不是不太好,里面疫病严重,已经有不少人死了……”
“疫病死掉的尸体如何处理了?”谢潇澜问。
“埋了。”他说的埋是埋地底下了。
谢潇澜一路上听何意说了许多,他神情微冷:“疫病去世的尸体一定要火烧,否则毒素会侵害田地,种不出东西。”
贾启镶不想废这个劲,可谢潇澜都说话了,他总是要给面子的,便派了两个衙役去处理。
另一边。
何意一脚踏进难民营便闻到了恶臭,他愣在原地看着那些身染疫病的百姓,本就无法遮蔽身体的破布被腐烂的伤口浸湿,红一片,黄一片。
难民们或躺或靠坐着,昏迷的人身边还围着哭喊的人。
何意只觉得心口跳的厉害,甚至有些恍惚,从前只会出现在电视剧里的情形真真切切的显现在他眼前。
到处都是□□的人。
“正君?”
听到侍卫喊自己,何意立刻回神,他揉了揉太阳穴:“无事,不要碰到他们的伤口,不要被血或是脓液溅到口鼻眼。”
“好。”
何意率先朝最近的病人走去,男人忍着难受靠在草垛里喘着粗气,依稀能瞧出他从前身体强壮,所以他身上只是起了红疹,唇色苍白,估计是烧着。
他蹲下·身子给他号了号脉,果然如他想的那般,他又给稍微严重些的都号了脉,根据身形来瞧,疫病严重的大都是抵抗力较差的老人妇幼。
不禁让何意想起实验室时导师说的话,果然病毒都是挑宿主的,他也知道宿主自身的抵抗力过强会被免疫细胞清除。
欺软怕硬的东西。
但这疫病并不好治,所需的药材更是数不胜数。
“爷爷,我要爷爷!”
何意听到动静抬脚走过去,就见先前和他说话的小孩死死抱着那老先生的尸体,看了不少百姓,那老先生的肉身是腐烂的最严重的。
他突然想到说话那日,他本来要走过去,对方却挥着枯瘦如柴的手臂制止了他,也许那时候,对方就知道了。
小孩露着的皮肤也已经起了红疹,何意立刻上前将他拉开,安抚着:“爷爷现在病的很严重,我给他看病好吗?”
“哥哥……”小孩有些无措,“会好吗?”
会的。
这两个字卡在何意喉咙里,老先生的身体早就烂没了,他连骗人的话都说不出来。
何意不止一次认识到这里的局限性,各方面资源都十分匮乏,连基本的就医都做不到。
不多时,廉胜手下的侍卫带着大夫们过来,有些大夫瞧见这一幕都不愿往里面走,只恨不得赶紧离开这脏地方,有的则是赶紧去查看病人的情况。
而这些百姓的父母官贾启镶,穿着锦衣,大腹便便,竟还神色谄媚的同谢潇澜说着话,全然不在意那些百姓的死活。
凭什么?
凭什么该死的人好好活着,而他们却活成了这样?
何意气的脑袋发蒙,恨不得拿沾脓水的破布塞进他嘴里,最好让他也尝尝病痛无医的滋味。
“你有没有事?”谢潇澜见他出来忙问。
“我没事,情况有些严重,必须要向朝廷要药材,从前有没有爆发疫病?”何意将手里的脏布藏在身后,免得沾到谢潇澜身上。
谢潇澜蹙眉:“近百年都不曾有过疫病。”
前世时也只是说南方灾情严重,却不曾说过有疫病,难不成是他的重生导致的情况加重?
“只药材怕是不够,银子也得要,这才是最重要的,否则吃喝如何解决?”贾启镶听何意这么说脸都拉下来了,“你一个花楼里的妓儿,瞎说什么!”
“你——”
何意扯拽了一下谢潇澜没让他继续说,只慢慢走近贾启镶,神色冰冷:“我有个方法能让你要到银子。”
“什么?”贾启镶狐疑看着他,但眼底藏着的贪婪却是一览无遗。
何意勾唇浅笑,眼疾手快的将手里的破布塞进他微张着的嘴巴里,恶臭侵袭,贾启镶立刻忍着恶心把布扯出来,还呸呸了两声。
他怒瞪:“你个贱人!”
“贾县令。”谢潇澜将何意护在身后,语气不善,“你要对本官的夫郎做什么?”
“夫郎?”
贾启镶眼睛瞬间瞪的老大,居然是谢潇澜的夫郎?
谁会带着自己夫郎去酒馆去茶楼,去抛头露面,甚至青天白日就做那种举动?
谢潇澜淡淡瞥他一眼:“是,贾县令以为是什么?”
当然是妓儿!
可贾启镶如今哪里敢这么说,何况他嘴里还有恶臭味,方才舌头舔到了一股腥咸,现在都有点反胃。
“贾启镶!”
廉胜突然出现,冲上去对着他就是拳打脚踢,他从前是武将,因受了伤无法再上战场,可他曾保卫家国,一想到保护的人里有这样的人,他就恨不得给自己两个耳光。
他怒吼:“那都是大渊的黎明百姓!你是他们的父母官!你竟将他们的尸首丢进海里!要他们永世不能轮回!你怎么敢!”
廉胜急红了眼,心一横,竟是直接将他的腿给踹折了。
听着贾启镶惊天哀嚎,何意内心毫无波澜,甚至觉得有些痛快。
医术能救治的是身体有病痛的人,而不是脑子有病的人。
“谢大人,请将今日所有事悉数送信回京,本官要上奏朝廷,砍了他们的狗头!”廉胜咬牙切齿,若不是他没有权利,定要来个先斩后奏。
谢潇澜故作为难的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对他使眼色的贾启镶,对廉胜拱了拱手:“下官遵命。”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说呢,喜欢就看,不喜欢就去看自己喜欢看的,不强迫大家的,我写我的,大家看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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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黎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碎嘴吐槽小说,只敢网上逼逼赖赖,现实被重拳出击的他,到底还是穿书了。
书中的内容他没怎么看懂,反正就是家族联姻,受被迫抛弃渣男友嫁给病弱老北鼻,却不知渣男友背着他男女老少通吃了。
而他花着老北鼻的钱穿金戴银,开小跑住别ye,还不满足,每天就是和病弱老北鼻黎兆赫争斗不休,最后老北鼻实在烦了他,祭出了离婚协议。
阮黎好巧不巧穿到这个节点,他盯着离婚协议上骤减的资产不高兴了。
“你没看出来,我闹就是让你在乎我吗?”
“只有钱没有爱的日子我过怕了!”
“咱们老夫少妻,以后钱不都是留给我?哪有离婚就减半的道理!不离!”
病弱老北鼻咳嗽不止:“我、咳咳,你不爱我,咳咳,这钱我捐——”
阮黎大惊失色,伸出尔康手:“我爱你!我最爱你!”的钱了。
第57章
廉胜发现海里的浮尸, 重怒之下揍了贾启镶致使其腿折,此事被其他县令知道都紧张起来,若是总督有意查此事, 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于是他们心一横,便将此事全都推给了贾启镶。
廉胜可不管他们是什么说辞, 总归是一个好脸都没有, 下定决心要严查抛尸一事, 并命令那些衙役们将浮尸全都打捞出来烧掉。
镇上的衙役们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 面对这样的命令自然是敢怒不敢言的, 夹着尾巴去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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