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潇澜斜眼看他,璀然一笑:“是,想把他大卸八块碎尸万段。”
“这倒是有些难度……”
两人相视一笑不再多言。
夜辛喝着酒,目光一一掠过他这些儿子和朝臣,只见他们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各种小心思。
他深觉无趣,可这是他一贯的奢靡作风。
皇后看向他举杯,笑道:“臣妾敬圣上一杯。”
“你身子不好少喝些。”夜辛放轻声音,语气里带着些真心实意的关怀,却也没忘记和她碰杯,顺便很给面子的一饮而尽。
皇后又看向坐在夜辛另一边的蕙贵妃,稍显病气的脸上挂着温和娴静的笑,两人也隔空碰了碰。
又坐了片刻,夜辛只觉得浑身乏力,他站起身:“孤有些乏了,诸位爱卿随意便是。”
听到他说这话,众人立刻起身行礼恭送他离开。
几位后宫的娘娘便也不好多留,纷纷起身跟着离开了,只余那些皇子王爷们。
只是他们一走,宫宴上的气氛反而更加活络了,有些朝臣便开始端着酒杯走向和自己交好的官员,三言两语间就开始拍肩而笑。
何意原以为那些皇子王爷身边会围很多人,倒是没想到一个人都没有,甚至和旁边的热闹比起来颇有些寂寥的意味。
不过他略想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若是凑的太明显,反而会让人心生厌烦。
“老谢!”
两人齐齐扭头,就见南灵微几人也端着酒杯过来了,他们即便上朝也是站在最末尾的位置,有时候探讨到一些特殊事情,他们也是不被允许去上朝。
如今骤然见到这么多高官,难免有些紧张,畏畏缩缩的凑到他们跟前,像做贼心虚似的。
何意被他们的模样逗笑:“刚好你们聊,我去外面透口气。”
“红叶在外面,小心些。”谢潇澜叮嘱着,若非这里不便带着暗卫,他是定然要让覃子襄跟着来的,也省的他这般担心。
何意点头,施施然朝外面走去,走了没两步便到了一处花园,这里是给那些婢女小厮休息的地方,他刚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红叶立刻放下点心走到他面前。
两人都未说话,直到走远些才稍稍松了口气。
红叶轻声道:“主子,再往前就是御花园,您可要去看看?听其他婢女说那里有秋千。”
“也好。”何意拢了拢身上的衣衫,两人缓步朝那边走去。
如今已经入秋,路过莲池时还隐约觉得有些凉意,所幸他晚上出门时多披了件衣裳,否则真是要觉得冷了。
想是今日宫宴的缘故,御花园里也亮着光,想必是怕哪家官室走错路,也好照应着。
御花园里栽种的都是些时节花儿,如今入秋,菊花倒是开的好,何意往前走了几步就瞧见了那架秋千,红叶立即掏出手帕将本就干净的座面又擦了擦,这才扶着何意坐上去。
何意坐稳后晃了晃,突然问道:“可打听到些什么?”
“奴婢问过曹府的小厮,都说那件事时,曹勉正病着,那段时间也鲜少和其他官员来往,事发后许久他才病愈,上朝后更是还说了些求情的话,时间上并看不出东西。”
何意沉默不语,关于王谢两家的事,他也只是有个猜测,否则如何能证明谢潇澜对曹勉那种恨之入骨的情绪从何处来?
若单从时间看,曹勉并没有作案动机,要么是他与人勾结陷害王家,从而牵扯谢家,所以即便他不曾出门也没关系,要么就是此事真与他无关,否则也不会冒着危险求情。
可他不明白的是谢潇澜。
那股冲天的恨意到底是从哪来?
还是说,他其实已经发现了一些曹勉做过的事?
“算了,他不愿说,我这样——”
“谁在那?”
何意一听这个声音瞬间从秋千上起来,带着红叶就往旁边的假山后面躲,幸好虽有烛光,但御花园够大,也只能起到照路的作用,若非搜查,根本不会看到人。
来人是曹勉。
何意和红叶对视一眼,不知道他们两人的谈话有没有被听到。
跟在曹勉身后的是一位宫女,她比曹勉警惕,依稀听到了一些说话声,便立刻示意曹勉过来查看,但两人到时只看到了因为微风而微微晃着的秋千。
曹勉蹙眉:“我分明就是听到了谢潇澜夫郎的声音!”
“大人,您可别冲动做错事。”那宫女提醒道,“如今谢潇澜对您的敌意不加掩饰,您就别在这个节骨眼生事端了。”
何意直觉自己可能要听到什么大秘密,否则这样一个小小的宫女怎敢对曹勉疾言厉色?
而且,他瞧那宫女的举止,也并不像真正的宫女。
曹勉听到她的话并未动怒,反而低声下气的应着:“您说的是,不知此次那位有何嘱托?”
宫女从袖口处拿出东西递给曹勉:“主子说大人只要看到这个,便知道该如何做了。”
“……本官明白了。”曹勉应了一声。
从何意的角度只能看到那宫女拿出个纸包给曹勉,但假山后昏暗,他也看不太清楚,但想到自己之前配制给谢潇澜的迷药,他便总觉得里面是一样的东西,甚至更过分。
两人又在御花园四处张望片刻,这才装作无事人一般分道扬镳。
何意蹙眉:“将此事烂在肚子里。”
“是。”
虽说不知到底怎么回事,但能让太医日日诊脉的便只有天家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谢某:“杀了他,五马分尸!”
Me:“安排~”
第96章
猝不及防地听了一耳朵的秘密, 何意也没了继续转悠的心思,便欲带着红叶重新回到宴会上,哪知刚走出御花园没几步, 就被人给拦下了。
挺巧的是,拦路之人他也认识, 甚至还差点和他发生某些关系。
“琳琅公主。”何意朝她微微拱手一礼。
夜琳琅身穿粉色轻纱衣裙, 脸上的妆容都是映衬的粉色, 一套粉钻面饰更是衬的她娇嫩灵动。
如果她没有在身上扑那些呛鼻子香粉的话, 何意也不会从她欲盖弥彰的举止里嗅出一丝不同寻常。
夜琳琅神情倨傲, 在她看来何意的性格是天下所有男子都不会喜欢的, 他善妒凶悍, 还要赔上自己夫君的前途,怎会有男子喜欢这样的哥儿?
偏偏谢潇澜就喜欢的不得了。
不仅听他的不娶自己, 甚至还能不顾及名声给他下跪。
她原以为谢潇澜会是良配,现在想想,不过就是个品行全无且极其惧内的掉书袋罢了。
“谢正君巧,瞧你神色匆匆,是从御花园来?”夜琳琅问这话时, 毫不避讳地打量着他们主仆二人,甚至意味不明的往他们身后的几条小路看去。
何意神情淡淡:“席间多吃了几杯酒有些醉意,不曾来过宫中, 并不敢随意乱走动。”
夜琳琅就是瞧不上他那副故作清高的样子,真是恨不得撕烂他的脸!
她嗤笑:“以后进宫的机会有的是,倒是谢正君别借口不来才是, 听说谢大人的弟弟准备到皇家书院念书, 本公主会令人好生关照他的。”
听到这话, 何意才正眼看向她, 方才一直隐忍不发,就是怕她提及此事,潇潇那般想读书习字,虽说京城书院众多,可最有盛名的老师都在皇宫里,自然是要选择最好的。
可他也明白了,龃龉一旦产生那就是不可磨灭的嫌隙,夜琳琅是公主,她总有办法找谢潇潇麻烦。
让施暴者停止施暴的最佳办法,就是以恶制恶。
因此,何意并未因为她的话退步,他像是不经意一问:“琳琅公主今日为何扑了这么重的香粉?”
夜琳琅神情骤变,旁边的贴身侍婢立刻呵斥:“谢正君,请注意您的身份,莫要对公主不敬!”
“主子说话,没你个下人插嘴的份!”何意也跟着冷斥,说这话时眼睛却始终盯着夜琳琅,他就不信这个骄傲的公主不害怕,“琳琅公主对我的了解大概很少,比如我的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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