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选报纸上登的吗?”满玉山目的明确,他直言不讳是冲着陈言来的,“我看过八零年陈言和奥里奇服装秀交流的报道,远没有记者报道的那么简单,若没有陈言,奥里奇的所作所为,必然会令我们国家在国际上的声名受到受创。”
满玉山是第一个仅凭美化过的报道看透本质的人,陈晚心下一喜:“你想在服装厂担任什么职位?”
“你的帮手。”满玉山笑了笑,果然他没有来错。
在于满玉山的交谈中,陈晚未曾透露丝毫身份,而对方竟然这么快就猜到了。
“陈言是我的化名。”陈晚朝满玉山伸手,“你好,我是东言服饰的负责人陈晚。”
满玉山和他握了握手:“你比我想象中年轻许多。”
“我运气比你稍微好一点。”陈晚相信,满玉山若是不经历十年动荡,成就同样不会差到哪去。
满玉山对此不置可否,生活早教会他与其回忆痛苦,不如奋力向前。
第194章
“关于你的职位,我要和其他几位合伙人商量一下。如果你在南城没有去处的话,我可以替你安排近日的住宿。”
天色不早,满玉山丢了户口页,没办法住招待所,他在城中无亲无故,若陈晚不管他,今晚怕是要露宿街头了。
日子最艰难的时候满玉山住过牛棚,他的心早已被锤炼得无坚不摧,露宿街头对他而言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既然陈晚愿意帮忙,他也不会故意跟自己过不去。
陈晚带着满玉山到制药厂接上加完班的许空山,许空山虽诧异车里多了个生面孔,但他没有多问,陈晚简单替他们做了介绍。
满玉山一个人住不了招待所,但陈晚是招待所的老熟人了,有他作保,满玉山顺利入住。满玉山的钱票放在上衣的内口袋,得以躲过小偷的第三只手,否则他下了火车今天之内根本到不了服装厂。满玉山自行付了招待所的费用,表示接下来他一个人能应付,无需再麻烦陈晚。
陈晚用英语测试过满玉山,对方应答如流,除了英语,满玉山还精通俄语和法语,若他没有打什么坏主意,将来一定能为陈晚提供极大的助力。
“他这么厉害,为什么不自己单干。”许空山皱眉,对满玉山的动机持怀疑态度。
“单干哪那么容易。”陈晚抚平许空山的眉头,“山哥你放心,我会让人查仔细的。”
没有绝对的把握,陈晚不会把危险人物放到身边。
“我来查吧。”有孟海和秦承祖的人脉,许空山想查一个人,比陈晚容易。
陈晚知道许空山的担忧,为了让他安心,答应把满玉山交给他调查。
满玉山的话题到此打住,陈晚抵着许空山的肩膀靠了会儿,现在煮饭太晚了,二人决定上外面吃。
小饭馆成了二人外食的首选,陈晚熟稔地同老板娘打招呼,顺便把月底请客的菜订了。
老板娘照例给陈晚推荐了三个菜:“月底几个人吃?”
“大概十个人吧,稍微加两个菜也行。”王利安前两天说陶美丽有事出差了,不确定月底能不能赶回来,陈晚往多了估,吃不完打包便是,请客吃饭么,总不能叫人吃得心欠欠的。
“有忌口吗?没有的话我看着给你们安排,保证让你们吃好。”熟客了,况且陈晚去年除夕跟他们吃一锅菜,多少沾点特殊情分。
陈晚全权交给老板娘张罗,仅一道菜——炖牛肉得有。他来好几回,愣是没吃上。不过这原因在陈晚自身,他每次上小饭馆皆为临时起意,没预定,老板娘哪变得出来。
眼见着十二月一过,阳历又是一年,老板娘叹时间过得太快,稍不注意,孩子大了,大人老了。
他来这边几年了来着,陈晚脑袋突然断了片,掰着手指数了半天,哦,六年多了,一辈子有几个六年?陈晚没想过长命百岁,往多了算吧,活个八十岁,他还有差不多九个六年。
“什么九个?”许空山听见陈晚的念叨,扭头小声问了句,陈晚冲他一笑,弯了弯食指,做数字九的手势。
许空山发现陈晚的表情不对劲,他脸颊微红,视线飘忽。许空山扫了眼老板娘给他们盛的酒酿小丸子,清爽的甜口,是陈晚喜欢的味道,碗不大吃完也不用担心积食,许空山把两份一起给了他。
所以陈晚是被两碗酒酿小丸子放到了?
“哎哟,我忘了给你们说,那个酒酿的度数有点高,没喝醉吧?”老板娘看到了两个空碗和反应明显慢了一截的陈晚,“我让我家那口子给他煮碗醒酒汤?”
“不用了。”许空山观察陈晚的状态,见他没有表现出难受,于是谢绝了老板娘的好意,“我带他回去睡一觉就好。”
陈晚吃了些饭菜,两碗酒酿下肚,估计喝不下醒酒汤了。煮醒酒汤的材料家里都有,实在不行,许空山再给他煮。
“麻烦你帮我扶一下我弟弟。”许空山结了账,陈晚摇摇晃晃的,在老板娘的帮助下,许空山弯腰把陈晚背了起来。
双手托着陈晚的大腿,许空山缓步走在静谧的大街上,陈晚嘴里嘀嘀咕咕,听不清说了些什么。
“六儿?”背上的人瞬间安静下来,许空山忍不住唤了声。
“在!”陈晚语气兴奋,许空山别扭地回头,被陈晚猝不及防地亲了口。
许空山心跳蓦然加速,他环顾四周,冬夜寒凉,人都猫在屋里,路上没别人,许空山差点蹦到嗓子眼这才落下。
“山哥,你再陪我九个六年好不好?”陈晚似乎醉得没那么厉害,至少他听明白了许空山的回答。
许空山说不好,陈晚顿时不高兴了。
“陪你十二个半六年。”许空山是按照陈晚百岁算的,他要陈晚长命百岁。
陈晚高兴地笑出了声,他继续掰手指:“那山哥你得活一百零五岁,不对,一百零四,你跟我同时走,谁都不难过。”
“好。”许空山嗓子发紧,陈晚真的醉了,他清醒时从不敢讨论生离死别的话题。
关于昨夜的记忆,陈晚截止于此,他后来大概睡了过去,醒来时已天光大亮。
许空山留了字条上班去了,叮嘱陈晚锅里有醒酒汤,如果不舒服喝一碗,加了糖的,不苦。
陈晚没觉得不舒服,但他不想浪费许空山的心意,当水仰头喝了个一干二净,酸酸甜甜的,挺好喝。
休息了半日,王利安提溜着黄麻绳捆扎的油纸包轻车熟路地进了小院:“美丽带的特产,让我拿给大家尝尝。”
陈晚奇怪地看向王利安,他不进门说,站在院子里用喊的,不嫌费劲?
“陈晚我待会拔你两个萝卜呗。”王利安羡慕地盯着郁郁葱葱的菜园,他买的房子也带院子,但试了好几次,没一个种活的,陶美丽笑话他没有种地的命。
陈晚当是什么事,原来看上了许空山种的萝卜:“你拔,想拔几个拔几个。对了,酸萝卜要么,我哥之前泡了一坛子。”
“要!”王利安脱口道,生怕说慢了陈晚反悔似的。
“要什么?”钱国胜刚来,他推开院门,问王利安怎么不进去。
“酸萝卜,你吃不吃?”王利安同钱国胜并肩进屋,“张会计他们呢?”
陈晚在附近给张会计和刘强租了个房子,毕竟这年头的招待所配套没后世酒店齐全,住一天两天还好,久了难免不方便。
“不吃,他们两个上邮局买信封和邮票去了,你零钱换了吗?”钱国胜把资料箱放茶几上,这里面装的是要进行二次筛选的,没多少,抱着不沉,重的那箱在车上。
王利安拍拍背包:“换好了。”
陈晚没吃午饭,拆了陶美丽送的特产,里面是一个个烙得金黄酥脆,裹满了白芝麻的小烧饼,咸甜口,味道蛮独特,吃一两个没问题,多了腻得慌。
钱国胜捡了个小烧饼扔嘴里嚼着,打开箱子将资料拿出,他早上把自己部门的又看了遍,踢出两个相对不满意的。
“你先看我的。”钱国胜手头有七个名额,他选了十个,拿不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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