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兰兰走的飞快,她埋着头,陈前进把肩上的锄头转了个方向,宋兰兰刚差点一头撞上来:“看路。”
“陈叔。”宋兰兰认出陈前进,躬身从他锄头下面钻了过去。
宋兰兰几乎是全程跑回了家,宋美娟不在,她左看右看,进屋在床底翻出两块糖,捏着走到屋檐下两个翻花绳的小女孩旁边。
“兰兰姐。”陈露和慧慧一起叫人,宋兰兰张开手掌,将糖块分给她们。
“露露怎么没在家写作业?”宋兰兰不傻,知道找小孩套话不会露马脚。
陈露嘴里含着糖,说话有些口齿不清,但不妨碍别人听。不多时,宋兰兰便从她口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变了,全变了。
巨大的偏差让宋兰兰很是迷茫,她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
在她的记忆中,陈晚明明没有考上大学,他第一次高考发烧失利,在家病了足足一个月,快过年了才在村里露了次面,脸白得跟纸一样,好似一阵风都能吹倒。到七月的第二次高考,陈晚更是直接晕倒在了考场。
周梅他们把人接了回来,悉心照料之下不见丝毫起色,有人给陈前进出主意,让他替陈晚找个媳妇,一来冲冲喜,二来以防万一,趁早给陈晚留个后。
陈前进不知听进去了哪一句,抑或二者皆有,过了半个月,陈家还真办了场喜事。
喜事一办,陈晚好了,陈前进来不及高兴,陈晚就带着新媳妇搬到了老宅。
宋兰兰原打算看的热闹就是陈晚的媳妇闹出来的,青天白日,她勾了个姘头来家里厮混,被陈晚和陈前进撞了个正着。
面对众人的指责,那媳妇痛骂陈晚不是男人,结婚近半年连碰都不曾碰过她。
闹剧以陈晚与女人离婚收场,据说为了给陈晚讨媳妇,陈前进给了女方五百做彩礼。
流言蜚语满村飞,陈晚视若无睹,被人恶意问及是不是不行,他也只是冷漠地抬眼,让对方自讨没趣。
还有许家,许来钱当小偷被抓、孙大花两口子换小孩的罪行暴露入狱,上辈子的也是没发生的。反而是许空山藏钱被孙大花逮住,作为交换,许空山帮他们盖栋新房,他们就同意许空山分家单过。
村里人重孝道,尽管孙大花一家的行为令人不齿,但若许空山真做出什么“不孝”之事,脊梁骨绝对会被他们戳穿。
可惜的是,许空山在建房时不甚从高处跌落……
宋兰兰把头埋到腿上,她心里乱得不行,为什么,为什么会差这么多。陈晚考上南财大去了省城,许空山进了运输队,也在省城。
往好的方面想,陈晚与许空山的命运都发生了变化,这意味着她宋兰兰的将来也必然会发生变化。
对,一定是这样的没错。
宋兰兰在心里为自己打气,她不会重蹈覆辙的,她不会!
收拾好心情,宋兰兰坚毅地握紧拳头,再苦再难地日子她都过来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宋兰的改变远在省城的陈晚一无所知,他忙起来连改革开放如此重要的事都能抛之脑后,更何况在他世界中如同路人的宋兰兰。
就算他知道了,也无非是感叹一番,他户口迁到了学校,村里分地没他的份,缺了接手猝死原身名下土地的情节,原文的剧情走向指不定偏成啥样。
第118章
北方某部队,陈建军站在训练场外,飘扬的雪花落到他的帽子与大衣上面,根据积雪的厚度可以判定他至少站了有半个小时未曾动过。
在他的注视下,场内的士兵气势如虹,一个个铆足了劲完成场内的项目。
陈建军说了,他们今天不跟别人比,只要能打破自己的记录,就是胜利。
“怎么不到台上去看?”中年男人人未至语先到,周身的气势仿佛连霜雪都不敢靠近。
“孟师长。”因为来人,宛如雕塑的陈建军终于动了,积雪从他身上掉落,露出衣服原本的颜色,“看台远,这看得更清楚些。”
看台有遮挡,雪飘不进去,大部分观看这场演练的人都在看台之上。
“你就是不放心他们。”全部队谁没听说过陈建军那双鹰眼,要看清他们,别说看台,再远一二十米也不在话下。
陈建军被看破,拍拍袖子上没落干净的雪,他睫毛与眉毛上都裹着一层白,温度太低,呼出的气液化迅速凝结成冰花。
若陈晚此刻在这里,便会发现被被陈建军称为孟师长的男人,正是董嘉年的继父孟海。
场内的演练到了尾声,许是因为有陈建军近距离观看的加持,士兵们均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孟师长,我先过去了。”陈建军向孟海行了个军礼,在孟海的点头示意下转过身。
“等等。”在他即将踏步时,孟海突然叫住了他,“不是给你发了新大衣吗,怎么还穿着以前的?”
陈建军的旧大衣之前有次不小心划了一道口子,他自己用线缝了,补丁的痕迹十分明显。
“新大衣寄给我弟了,他身体弱不耐寒,今年南城冬天太冷,我怕他冻着。”陈建军解释道,提起陈晚,他弯下了眉眼。
陈建军是孟海带过的兵,又是老师长的女婿,二人不止是普通上下级的关系,因此孟海知道他是南城人,家里有四个兄弟姐妹,。
“原来是这样,我当你舍不得穿。”孟海了然道,陈建军疼幼弟不是秘密,上回陈晚打电话过来,陈建军那语气,可是让大伙津津乐道了好几天。
场内的士兵大声喊着团长,陈建军虽然升了副旅,但他手底下那些兵叫习惯了团长,一直没改口。陈建军对此毫不介意,不过一个称呼,随他们去了。
“去吧,下午三点来我办公室一趟。”孟海下达指令,陈建军小跑进训练场,被一堆兵团团围住,看得孟海忍不住发笑。
陈建军本事硬又会带兵,如此年纪升到副旅实至名归,孟海面上不显,心里还是骄傲的。
下午三点,陈建军准时出现在孟海的办公室,他依然是早上的装束,一丝不苟,标准的军人形象。
“坐。”孟海指指他身旁的椅子,“你今年回南城过年?”
“对,请孟师长批准。”回南城的事陈建军已经跟妻子和儿女们商量好了,只等休假申请通过,就着手准备回家事宜。
“早批准了。”孟海拿出他签过字的申请单,“其实我这次是想麻烦你帮我办一件事。”
孟海从不在办公室谈私事,然而公事显然用不上麻烦二字,陈建军眼里闪过疑惑:“什么事您说,我一定帮您办好。”
陈建军回南城过年是休假,孟海本不该打扰,但交给别人他信不过,思来想去,仍是把陈建军叫了过来。
“我想麻烦你帮我找一个人。”孟海递上一张照片,照片看上去有些年头了,上面是一个穿着民国学生服的女孩,笑容温婉动人。
二人在办公室说了约有半个小时,能不能找到孟海其实心里也没谱,不试一试他又不甘心。
最后一次,找不到就……放弃吧。孟海闭上眼,似是做了一个非常艰难的决定。
“陈副旅,有你的包裹。”部队负责派发信件的士兵刚要往陈建军的办公室去,半路恰好碰到,就直接交到了陈建军手上。
包裹?陈建军算了算时间,心里猜到一个人选,低头一瞅,寄件人果然是陈晚的名字。他等不及回到办公室,当即撕了个小口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建军。”同为副旅的队友对陈建军打了声招呼,“你手上拿的什么呢?”
“我弟给我做的衣服。”陈建军那语气,队友撇撇嘴,不就是弟弟做的衣服吗,谁没有似的。
不对,他没有弟弟。
“什么衣服,打开给我们看看呗。”此时来了另外几个人,队友起哄,成功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看看行,手轻点,莫给我弄坏了。”陈建军大大方方地取出衣服,当着他们的面拿在身前比划。
“穿上穿上,比划能看出啥效果。”大家都是直来直往的爽快性子,想什么说什么,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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