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轻柔的动作,没有一点超越界限的情/欲感。
只是想哄哄宁柔而已。
没有言语的安慰,她将手从宁柔的腰上松开,学着宁柔以前安抚她的方法,用手心,在宁柔的后背,一下又一下的温柔地抚着。
夜空中,银月高悬。
越过窗帘的缝隙,月色笼罩着的,是两道紧紧依偎的身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直到怀里的身体渐渐平静,洛真才终于舍得将人放开。
宁柔仍低着头,仍没有将她的手腕松开。
她知道,宁柔这是心疼她受过的伤,也心疼她,从今往后,再也不能弹钢琴。
她感受了腕上指尖传来的悲伤。
这让她的心也涌出些痛,并非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宁柔。
空气之中,一片静谧。
宁柔的心情,仍很沉重。
在她没有注意到了时候,洛真的手,已经握在了她的手臂上。
那些针孔,最早可以追溯到她四五岁的时候。
月色暗淡,她的手臂白而无暇,根本看不到上面有任何伤痕。
但洛真的手,早已记住所有针眼的位置。
“我把我的秘密,告诉你了。”
“现在,该你说了。”
“告诉我,这些针孔,到底是怎么来的?”
仍是温柔的、诱哄的、充满蛊惑意味的询问。
宁柔的心防,此刻最是薄弱。
根本无法抵御这样的语气。
她垂着头,嘴唇微微松开,第一次没有逃避,回答了洛真的问题。
“嗯……打针。”
“每天都打,所以、所以有针眼。”
她的声音没有波澜,就好像对于‘打针’这件事,早已习以为常。
但洛真,却是听得头皮发麻。
宁柔不会骗人,宁柔更不会骗她。
宁柔说是每天都要打针,那就是每天都要打针。
可一个健康的人,为什么会被要求每天打针?
莫名的,她心口便生出一股彻骨的寒意。
再开口时,声音也带着微微的颤意。
她不敢问,却不得不继续问下去。
“这么多针眼,一天,要打几针?”
她的语气里,只有好奇,没有别的更深层次的查询探究迹象。
宁柔没有防备,很快就给出了回答。
“有的时候多,有的时候少。”
“说不准的。”
多,怎么定义多?
少,怎么定义少?
洛真想接着问,又怕问的太具体,会让宁柔怀疑,便问了另一个问题。
另一个更重要的问题。
“哦,那打的,都是什么针?”
仍是很随意的、漫不经心的口气,不会惹来丁点怀疑。
宁柔也果真没有怀疑。
这个问题,对她来说,有些难了。
她思考了会,才摇了摇头,软着声给出答案。
“太多了。”
“什么都有。”
“我不认字的。”
“不知道打的是什么针。”
太多了,什么都有——
洛真听到这两句话,只觉得浑身发凉,手脚抑制不住地开始颤抖。
她的思绪有些混乱,十几秒后清醒过来,再一次强迫自己问了下去。
“一个都不知道?”
宁柔还是摇头。
她确实不知道,那些汉字,她连看都不敢看,又怎么有能力去辨认呢?
她本想说不知道,脑海里,却浮起一些模糊的画面,是一堆白色透明的试管,上面贴着她不认识的英文标签,同一时刻,耳边响起的,还有一道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声音——
“激素水平不达标,要继续打针调整。”
紧接着,她看见男人从一堆试管中挑出一支,递给了旁边的助手。
那试管上的标签,只写着四个大写的英文字母。
她的意识还没有反应过来,口里,已经将那四个字母,念了出来——
“E-P-I-B。”
作者有话要说:药都是瞎编的,生孩子的原因也都是瞎编的,如果有学医的小可爱,千万别较真,别生气,都是编的编的编的!一句“冒犯”我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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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二更)
EPIB?
洛真愣了愣,两道细眉微微拧着,里面锁着的,全是困惑。
她从来没有听过这几个字母。
听上去,像是某种复杂药物的简写。
她的心脏,跳的飞快。
连带着被宁柔握住的那只手,也无法控制的传出一阵颤意。
宁柔感受到这震颤,悄悄抬起了头,还没出声询问,那颤动便立刻停止,瞬间消失不见。
一切都那么正常。
刚刚掌心下的战栗,仿佛只是她的错觉。
关于那些药,洛真并未再继续追问。
这种适时停止的问询,让她觉得洛真只是出于好奇心才会问她针眼的事。
因为早在五年前,洛真就不止一次问过她这个问题,但每一回,都被她敷衍了过去。
她其实也想说,但她不能说。
像今晚这样,就很好。
她并没有透露出任何能让洛真发现真相的信息,但又解答了洛真的困惑。
她想,以后洛真不会再缠着问她这个了。
这让她感到放松。
就在她以为交换秘密的话题结束时,洛真的指尖,却在她手臂上温柔地抚了抚。
“疼不疼?”
两人的身体,靠的很近,上半身几乎贴在一起,中间只隔了两件薄薄的睡衣。
洛真说话的时候,宁柔颈侧,有隐约的热气起浮。
她不想洛真担心,下意识就要摇头,可下一秒,洛真的五指弯曲,那冰凉的手心,便再度覆在了她的小臂上。
握得有些紧,她能感受到洛真手指传来的力气。
这是一种无声的暗示,暗示她不要说谎,暗示她要乖乖的说实话。
她是这样理解的,也是这样做的。
原本的摇头,变成了先点头,再摇头。
她看向洛真,朦朦的淡白月色下,她的眼睛仍是红的,看上去,愈发清澈、透亮、纯真。
她没有说谎。
“刚开始有些疼的,后来,就不疼了。”
习惯了疼痛,就会忽略疼痛。
洛真明白这个道理。
她的心,很乱。
这是她第一次触及宁柔的过去,仅只了解了一点点,就让她觉得震惊又可怕。
她想要知道更多,但现在显然还不是时候。
掌心下的手臂,瘦的惊人,几乎摸不到什么肉。
两人初遇的时候,宁柔就很瘦,结婚三年,人才胖了一些。
五年分别,如今,宁柔比初见的时候,还要瘦了。
她的心,有些疼。
既为和自己结婚之前的宁柔;也为和自己结婚之后的宁柔。
气氛突然沉寂下来,两个人都很默契地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洛真将左手伸出去,任由宁柔将自己的袖子撩起,替自己的手臂上药。
没有人说话,屋子里静悄悄的。
宁柔半垂着头,两颊有些散落的碎发,洛真垂眸的时候,正好能看见一道白皙的额头,以及一点挺翘的鼻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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