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仅是裴仪,还有他的好学生胥娴,就算他拿出裴仪说话的录音,胥娴同样是冷硬不吃,根本没有半点屈服的意思。
“你不说他们在哪也没关系,我有的是办法把他们引出来。”
“既然你们四个感情这么好,想必,他们应该很乐意用那份协议书来换你的命。”
裴仪睁大眼睛看向身前的男人,胸膛因为气愤不停上下起伏。
“把协议书给你又怎么样?”
“只要洛真他们拿到全部的账本,你一样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周如光闻声笑笑,仿佛在讥讽自己的女儿有多天真。
“机关盒的锁扣,早就被毁了。”
“你真以为那个女人有办法把里面的账本拿出来?”
“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不如指望你大哥早点拿协议书来赎你。”
“你不是很想救宁柔吗?没有账本,就算我进了监狱,那六家公司往后也不可能再放过她了,她——还有那个孩子,宁宝宝,她们都会被你害死。”
“你想做救世主,想救她们,可到最后,你谁也救不了。”
裴仪的脑子,一瞬空白。
决定举报周如光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想过最后会失败,也没有考虑过失败会是什么后果。
她会害死宁柔和宁宝宝吗?
她不知道。
从始至终,她想做的,只有还宁柔一个自由。
周如光深谙人性,清楚知晓该如何打击一个人的自信心,让她从此陷入绝望的深渊。
裴仪想救宁柔,他就偏偏要告诉裴仪,她不仅帮不了宁柔,最后还会害死宁柔。
他的目的达到了。
自那一天起,裴仪便再也没开过口,眼睛里的光,也在悄无声息中暗淡下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她逐渐记不清自己被关在这个阴冷的地下室多少天了。
被警察从角落里抱出来的那一天,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她看见了很多人——
看见了流着泪的裴萱,看见红了眼的两个哥哥,看见宁柔和洛真,也看见可爱懂事的宁宝宝。
一切像是一场梦一样。
美好的那么不真实。
救护车开走的时候,宁柔没有控制住情绪,眼泪也无声的流了出来。
宁宝宝被洛真抱在怀里,看到妈妈哭了,自己的眼睛也红了。
“妈妈,我好难过。”
“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去看小裴阿姨呢?”
裴仪的衣服,满是红色的血迹,宁宝宝看的清清楚楚。
她觉得害怕,又忍不住难受。
尤其是想到裴仪教自己弹钢琴时的场景,一双圆杏眼又红了几分。
宁柔听见女儿的话,眼泪顿时流的更多。
洛真看着心口泛苦,伸出手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
“等小裴阿姨的情况好一点,妈妈和妈咪就带你去看望她。”
宁柔依旧难受。
洛真见她眼泪不停,小声安慰了一句。
“不要内疚,你已经尽力了。”
“如果不是你自愿接受催眠,裴仪和胥娴也不可能这么快就被找到。”
“她们不会怪你的。”
宁柔抬起指尖擦了擦眼泪,轻轻点了点头。
“我知道。”
“但是想到她是为了我才吃那些苦——”
怎么可能不内疚呢?
在宁柔的前半生中,几乎没有人对她好。
她期待有人对自己好,更害怕有人对自己好。
受了人的好,就要想办法偿还。
她要怎么还裴仪的恩情呢?
无需更多言语,洛真便看穿了她真正的心思。
“她把你当成姐姐了,如果你也真的当她是妹妹,就不要想那么多。”
“更何况,你也救了她,不是吗?”
“裴仪的妈妈和哥哥会照顾她,我们先去医院看妈妈,然后再和宝宝一起去看她和胥医生,好吗?”
耳边响起的声音,温柔又低沉,轻易便能给人以力量。
宁柔的眼睛,不知不觉又红了起来。
“嗯,全都听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正文完结这样
怎么救的人见下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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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裴仪失踪期间,洛真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在南方沿海地区的一个小渔村里找到了宁椿的小姨,也就是柏瑞苑那间房子现在的屋主。
从她那里,众人得知了更多关于宁椿和周如光的往事。
原来,柏瑞苑的屋子最开始属于周如光,他和宁椿结婚后,那里就成了两人的婚房,一年半后,房子突然转到了宁椿名下,再后来,周如光便对外宣称宁椿因病去世。
宁椿的死讯来得突然。
她十六岁来到海市,那时候身体还健健康康,谁知四年不到,连二十岁生日都没过,居然就死了。
小姨和小姨夫总觉得这件事有蹊跷,于是每天下班都偷偷跟踪周如光。
终于有一天,他们发现了一个秘密——
宁椿其实没有死,只是被周如光藏了起来而已。
发生这么大的事,两人当即准备去警局,想找警察把宁椿救出来,只可惜,他们的动作慢了一步。
周如光赶在他们报警之前,让他们和宁椿见了一面。
借由这次机会,宁椿将柏瑞苑的房子送给了两位亲人,并且在周如光的哄骗下,亲口向两人承认,离婚是自己的自愿行为。
宁椿都这么说了,小姨和小姨夫虽然觉得奇怪,但也不好再多加干涉。
两人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却没想到,周如光早就对他们起了杀心。
先是威胁恐吓、随后又在食物和水里下药,他们能做的,只有逃。
这一走,就是三十多年,熬到小姨走不动路、小姨夫进了棺材,夫妻俩都没敢再回海市和香树村。
“那个姓周的畜生,他不是人,他骗小椿说,学校不允许学生毕业之前结婚,哄着小椿跟他离了婚,一转头,自己又偷偷跟富家女在一起。”
“他每天半夜带着刀,来我家里,吓得我们两口子半死,他不让我们去看小椿,也不让我们把这件事说出去,不然就要杀了我们。”
“我和老头子没有办法,只能逃走。”
“是我们对不起小椿,早知道,让她留在村里该有多好……”
七十岁的老太太,头发已经全白了。
再回忆起当初的事,一双浑浊的眼睛就像进了沙子一样,不自觉就有眼泪流出。
宁椿父母死得早,从小跟着外婆长大,十岁那年,外婆去世,此后她便去了小姨家里生活。
一直到十六岁,小姨和小姨夫去海市打工,她才第一次走出香树村。
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少女时期,却偏偏遇上了一个没有良心的坏男人,自此,一生都在欺骗和利用中度过。
因为小姨的出现,宁椿的病出现了转机。
或许,在她的凄惨人生中,唯有童年和外婆一起生活的时光才是真正的幸福。
在医生的建议下,小姨每天都在病床前讲她小时候发生的事。
在一遍遍的重复之中,她真的醒了过来。
梦里听见的,是自己和外婆的故事。
睁眼看到的,是一张白白嫩嫩的可爱小脸蛋,以及,一声稚嫩动听的‘外婆’。
外婆——是在叫自己吗?
宁椿转头过,目光盯在小女孩的脸上,毫无缘由的,一滴泪就顺着眼眶淌了下来。
“外婆,身体痛痛吗?”
宁椿又听见一声‘外婆’,还没来得及询问对方为什么这么叫自己,就看到小女孩伸出小手,轻轻替自己擦去了眼角的泪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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