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打萧坚这事儿给周前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
江屿救回自己的手, “开除不至于, 脑袋倒是开了个瓢。”
“那家伙找人把你打了?”周前立马一副深仇苦海的表情, 见江屿若无其事举着相机去拍台上的模特,在那儿观望了一会儿,“你那个相机,没修好?”
江屿立马明白了他说的什么。
相机……
相机还在傅修时那儿,他没拿, 也没必要拿, 已经是破烂了,他嗯了声, “没修,修不了。”
“你之前不是很宝贝那相机, 碰都不给我碰一下。”周前有些可惜。
江屿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问:“今天是不是有人来拍游戏宣传照?”
“你消息这么灵通?”
江屿消息怎么能不灵通。
拍游戏宣传照的是他哥公司的艺人, 叫齐松, 去年拿了视帝, 人气很高, 是他哥现在的摇钱树。
昨天江肃就把这事儿给江屿说了, 问他要不要指定让他来拍。
宣传的游戏是宋胜他爹他们公司那个游戏, 江屿断断续续玩了一段时间,至今还没出新手村, 宋胜昨晚上也兴高采烈打电话来问江屿, 明明齐松是不是去他们影棚拍照,逼着江屿重回岗位, 原因是宋胜想要齐松的亲笔签名。
江屿当时沉默了一会儿,“你一个直男要男的签名干什么?”
“我妈喜欢他,说不能让我爸知道,要到了给我零花钱。”
宋胜现在在家里公司打工,没有工资,零花钱还得看表现,简直苦不堪言。
江屿:“分成。”
宋胜忍痛给江屿分了三成零花钱。
江屿倒也不是想拍,只是想要个签名照。
一小时后,齐松和他的助理来了。
到底是当红演员,齐松自带化妆团队,江屿过去的时候齐松正好化完妆起身,换了一身游戏装扮,侠客风范十足。
江屿长这么大还没问人要过签名照,在心底默念了好久三成,开口道:“齐松,我朋友很喜欢你。”
他总不能说朋友的妈。
齐松啊了声,温柔地笑了:“要签名吗?签哪里?”
还好齐松很好说话,江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照片,齐松签完自己名字之后又问:“你的名字?”
“不是我,是我朋友要,名字就不用了。”
齐松笑了笑没说话,又问他是不是这里的摄影师。
江屿本来没有想要和他多交谈的意思,但话头都起了,总不能不搭,只能聊了一会儿,一直聊到有工作人员来找他们说要开拍了,齐松才指了指江屿的相机,“给我拍几张,一会儿私下发给我。”
今天负责拍摄的不是周前,是他们影棚一流的摄影师,江肃花大价钱挖来的。
江屿给齐松拍了几张,齐松确实很上镜,不像萧坚,除了一张并不怎么样的脸,镜头感都没有。
任务完成之后,江屿把签名照拍给宋胜,顺便敲诈:【请我吃饭】
宋胜答应得很快:【地点你挑】
江屿还有个小模特拍摄工作,拍完就能下班。
收拾完东西,他给宋胜发了餐厅地址,刚要往外走,听见齐松问他:“去哪儿?”
江屿眯了眯眼。
他对这种莫名其妙的好意很敏感,倒也不是看谁都是gay,只不过齐松的好意毫不掩饰。
“只是想问问顺不顺路,不顺路就很遗憾。”齐松说话进退有度。
江屿没开车,反正有车不蹭白不蹭,还是报了地址。
结果还真的正好顺路。
外面天还没完全黑,一流摄影师加上一流的演员拍照就是快。
在外面等齐松助理开车过来的时候,江屿看了眼齐松包裹严实只露在外面的眼睛:“你们明星出门真难。”
“习惯了。”
一辆车过去,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的积水,齐松拉了一下江屿手臂,把他拉到了自己身后。
虽然没什么水溅出来。
江屿:“……”
江屿说:“谢谢。”
齐松眼里带笑,“现在能告诉我你叫什么了吗?”
他问完听见江屿说了两个字:“江屿。”
突然感觉脖颈凉飕飕的,下意识抬头朝街对面看过去,看见一个穿着大衣身形高大的男人正盯着他们这边看。
齐松视线停顿了几秒,确认对方确实在看他们这边,不由问:“那是你朋友?”
“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江屿才发现站在街对面的傅修时。
没料到会在这里碰见。
傅修时又来这里干什么?
江屿假装没看见,“不认识。”
这么说也确实没问题,他没了傅修时的记忆,确实是不认识傅修时了。
他从齐松手中抽回自己的胳膊,“照片回去后发给你,我还没导出来。”
齐松说:“不急,但你还没加我。”
于是两人交换了联系方式。
齐松的助理也把车开过来了。
车门打开的时候,江屿听见有人喊了自己一声:“江屿。”
真奇怪。
傅修时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江屿想当没听见,但齐松没上车,而是退了几步,显然是给他俩留了谈话空间和时间。
江屿只好回过头。
傅修时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很淡的疤。
江屿皱了皱眉,“你的脸受伤了?”
傅修时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很细微的变化,但江屿还是捕捉到了,这该死的肌肉记忆。
不知道有什么好高兴的。
傅修时说:“是。”
江屿哦了声,“那太可惜了,你本来只有脸能看,现在脸也不能了。”
傅修时嘴唇动了动。
他以为江屿至少会说一些关心的话,从前他被弄伤了手,江屿就急匆匆恨不得把他送进急诊,他觉得大惊小怪,江屿却心疼得不行,说:“万一有什么事呢?”
但现在,显然是他想多了。
但没事,能够说上话已经足够了。
江屿还以为他会就这么走掉,结果片刻后,傅修时说:“会好。”
什么会好?
伤口?
江屿哦了声,“伤口这种小东西当然会好,但有些东西好不了,当然,也和我没关系。”
如果不是当着齐松的面,他现在可能直接甩脸走人了,说好的别来找他,傅修时怎么跟听不懂话一样。
江屿有些头疼,记忆里好像自己也曾经这么烦人过,他记不起来了。
“那就拜拜。”不愿意再多说两句话,江屿看了齐松一眼,“我们走吧。”
齐松问:“聊完了?”
傅修时站在那里没有动,跟脚底生了钉子一样,也没在意齐松,始终看着江屿,看着他毫不留情地上车,看着齐松把车门带上之前,看了他一眼。
车子逐渐驶离。
傍晚的早春很冷。
一直到齐松的车消失在视野里,傅修时才慢慢转身进了对面的大楼。
见他回来,心理医生有些好奇:“你刚刚是看见什么了?”
傅修时裹紧了大衣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直接开始吧。”
心理医生还是第一次碰上这样的病人,第一次治疗就想用最极端的方式。
医生叹了声气,“你确定吗?”
傅修时眼皮动了动:“嗯。”
“可能会有很严重的副作用,你的身体可能会承受不了,而且这种方式不一定对所有病人都适用,其实你现在这种情况,我们可以尝试采用保守治疗。”
傅修时看向窗外。
窗口正对的地方就是江屿工作的地方。
在这里,他可以每天看见江屿上下班。
“不用。”傅修时态度坚决。
心理医生说了句行,起身想拉上窗帘,刚才还平静的傅修时却突然激动起来,“就这样。”
心理医生了然,遵从他的意愿,开启了电击设备。
上一篇:女装和室友网恋翻车了
下一篇:偷鸡不成蚀把米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