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软件查了一下,秦郁上竟然也是姿琅股东。】
【那就解码了,抢角色的是江来,薛晨风不知道哪里得罪江来,被他背后的高层也就是秦郁上封杀,所以不得不解约。】
【说实话薛晨风实力挺不错的,我还纳闷怎么不红,原来是被打压了啊。】
【秦郁上这也太仗势欺人了吧。】
【感觉我滤镜碎了。】
【带入薛晨风觉得好惨。】
【这都是薛晨风的一面之词啊,谁知道是真是假,江来出道以后往他身上泼的脏水还少吗?】
【薛晨风既然都出来接受采访了,明摆着就是要撕破脸,没证据他会这么说吗?】
【吃瓜,蹲一个后续。】
一时间,#薛晨风被打压#、#江来薛晨风#、#薛晨风怒揭娱乐圈潜规则”纷纷登上热搜。
就在这时,《文新周刊》第二篇报导横空出世,标题吸睛——
《演艺圈同行倾轧何时能休》。
虽然文章用某某演员来代替,但明眼人还是一眼看出,说的正是薛晨风被高层雪葬、被迫解约的事。
【《文新周刊》都发文了,是不是表示薛晨风说的其实是真的?】
【难道真的因为得罪江来所以被秦郁上封杀?】
【这不就是仗势欺人吗?】
【@江来,就因为不小心惹怒你,你就要封杀对方,是不是人啊。】
【@秦郁上@江来,出来解释!】
然而事情到此仍未结束,就在舆论吵翻天的时候,《文新周刊》又发出第三篇文章。
如果说第一篇宽泛地点名娱乐圈所有明星,第二篇暗示性地引导,那么第三篇就直接点出了秦郁上的大名。
《壹心基金会或涉嫌账目造假,论演员秦郁上的多重身份》
文章最后一段是这样的——
【秦郁上出现在大众面前的身份是演员和导演,但他还是姿琅娱乐的股东,同时也是恒英集团目前的负责人。据了解,恒英集团的创始人也就是秦郁上的父亲,正是此次西崇救灾中表现积极的壹心基金会创始人。秦父去世后,恒英集团和壹心基金会都由秦郁上负责打理。
那么,在这多重身份的背后,是否存在利益输送?】
这篇文章发出后不久,聂威随即在微博转发,评论只有两个字:【心痛。】
【什么意思?我知道他在暗示但恕我文盲看不懂,谁能跟我说的直白一点】
【意思就是,秦郁上在娱乐圈混,自己还开公司,公司又关联一个基金会,基金会是要接受捐款的吧,那这捐的钱都去哪儿了,能说的清吗?】
【这么一来的确是很难说清了,那钱是被秦郁上自己中饱私囊,还是进了他公司的账户?】
【建议好好查一查!】
【枉费我还因为秦郁上这次去西崇而感动半天,他就是去作秀的吧,利用自己明星的身份宣传他的基金会,吸引更多人捐钱,最后都进了他自己的口袋。】
【醍醐灌顶!这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啊!】
【《文新周刊》爆得好,就要多挖出几个这样的蛀虫!】
秦郁上第一时间对此进行了回应。
秦郁上:【壹心基金会的确是我父亲创办,考虑到网络上的质疑,我将会公布基金会成立二十年来所有的账目,同时请第三方机构进行审计,确保每一笔款项都公开透明。】
然而网友并不买账。
【你确定是审计不是造假吗?】
【这么有钱了还要通过捐款骗钱?】
【《文新周刊》也没有拿出实质证据,只是说疑似啊,这就定罪了?】
【这一波我站《文新周刊》,毕竟从来没有虚假报导。】
【前排围观,让子弹先飞一会。】
【怎么还好意思发微博,利用灾情作秀、打压同行现在还在捐款上造假,赶紧滚出娱乐圈吧!】
【什么第三方审计,就是你们找的托吧,真当我们网友是傻子?】
恒英集团,秦郁上办公室。
发完微博,秦郁上就不再理会,手机搁在一边。
“聂威这是什么意思,连发三篇文章,一篇比一篇狠,他这是要搞死你啊。”闻绍蹭一下从沙发弹了起来,气到手抖,“还有薛晨风,枉我还觉得他可怜想给他牵点资源,要是他试镜的时候能有这一半演技,还能被刷下来?”
对面沙发,相比闻绍的跳脚,秦郁上稳如泰山。
说着说着,闻绍自己也琢磨出不对劲:“薛晨风采访视频刚刚出来没多久,《文新周刊》就发文章,这也太巧了,他们这是打配合呢吧?”
“你才知道?”
秦郁上把火锅店厕所门讲给闻绍听,听得闻绍目瞪口呆:“这老东西看不出来啊,玩这么野?唉不对,我怎么记得阿姨演出那晚,他是带他老婆去的?”
秦郁上脸上浮起一丝讥诮,给出四个字评价:“道貌岸然。”
“这老东西太不要脸了,人前高风亮节,人后寡廉鲜耻。”闻绍嫌恶道,“我现在就曝光丫的,让大家都知道那个娱乐前线就是他在背后操控,勒索的钱都他妈进他口袋了。”
秦郁上慢条斯理泡了杯清心降火的绿茶推到闻绍面前:“你急什么。”
闻绍端起喝了一口,见秦郁上似乎胜券在握,狐疑道:“你打算怎么做?”
秦郁上没说话。
闻绍提醒他:“虽然聂威不是个东西,但的确有手段,先是发一篇文章暗示你去西崇是作秀,降低大众对你的好感,紧接着用薛晨风引出你利用权势封杀同行,让他们对你产生厌恶,最后才暴露真正目的,把矛头对准基金会,让厌恶进一步升级。毕竟前两点还可以洗,但如果账目造假,很可能牵扯出刑事犯罪。”
“这一波攻势下来,大众先入为主,你想澄清可不是那么容易了,聂威可以说已经完全占了上风。”闻绍严肃起来,“如此能操控舆论,聂威这个人的确不简单。”
秦郁上眼神暗了暗。
早在闻绍告诉他聂威察觉到他们的调查后,秦郁上就知道聂威会对他下手,只是没想到这么快,更没想到对方会针对壹心基金会,同当年污蔑江怀礼一样,企图抹黑秦霆焕的心血。
秦郁上冷冷笑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坏事做尽自有天收,我就是执行天道的使者。”
闻绍的紧张顿时化为乌有,“哎呦”一声乐了,坐回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你怎么这么中二啊,还天道使者,你这么幼稚江来知道吗?”
提到江来,闻绍才想起什么似的:“出了这么大事,他怎么没来啊,连个电话都没给你打。”
秦郁上道:“他回平阳老家了。”
“回老家?”闻绍问,“回去干嘛?”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秦郁上没好气道,“我们夫夫的事你少打听。”
“还夫夫。”闻绍酸溜溜地,“肯定吵架了哈哈哈,要不你能不跟着一起去。”
他本意是想暴击秦郁上,谁料秦郁上叹了口气,幽幽道:“我也想跟着一起去,但我去了谁看孩子。”
闻绍:……
靠。
*
夕阳西下,平阳县中心医院的家属院。
说是家属院,其实就是三栋六层矮楼围成的一个四方院子,敞开的那一侧原先有个铁门,如今铁门被拆,入口就这样大喇喇地敞开着。
江来走进去,四下看了看,他一出生就生活在这里,所以家属院怎么也有近三十年历史,石灰墙壁在经年风雨的冲刷中鼓起脱落,每家每户空调挂机下都垂着几道铁黄色的锈迹。
此刻正值傍晚,正是家家户户热热闹闹做饭的时候,但周遭却听不到锅铲炒菜的声音,也闻不见饭菜香味,只有角落里传来阵阵垃圾的腐臭。
江怀礼去世后,江来独自一人在这里生活,从初中开始住校,假期也基本不回来,上大学后回来得更少。如今一看,大部分住户或许早已经搬走。
他的心一沉,朝记忆里的那个单元走去,穿过堆满杂物的楼道摸黑上楼,停在三层的一户人家门前,而后掏出钥匙插进了防盗门的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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