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刚才已经输入110,但秦郁上对他使了个眼色他便没拨号,乔阮抢过手机正要按下绿色通话键,突然被不知何时走来的江来伸手阻止。
“等等。”江来道。
彭可仿佛看到希望,眼泪糊了满脸不停祈求:“江老师,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我一时糊涂,你大人有大量原谅我吧。我还有女朋友就要结婚了,我不能进派出所。”
江来在他面前蹲下:“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不是乔阮,那你是为了谁?”
乔阮如梦初醒。是啊,以彭可这么怂的性格,怎么可能有胆子干出这种事?
他揪起彭可衣领,一把从地上拎起来:“说,到底是谁让你这么干的。”
狼狈都不足以形容彭可此刻的状态,他涕泪横流,嘴唇蠕动了两下,还是不敢把薛晨风交代出来。
万一乔阮知道他把品牌方送的礼物偷偷拿出去卖,那他还是死路一条。
“不说是吧?”乔阮彻底火了,他自己的助理竟然被别人当枪使,甚至还要把他拉下水。
“我不仅会报警,我还要告诉你父母,你女朋友,告诉所有认识你的人,让他们知道你是个什么人渣,狗屁玩意,连那么小的猫你都不放过,你还是个人吗?想结婚?我呸你等下辈子吧你!”
彭可眼前一黑,几乎要晕过去。
江来冷冷道:“我看你不像是知恩图报的人,那就是八成有把柄被那人抓到。”
他瞥了眼彭可的名牌卫衣和名牌鞋:“能买得起这身衣服,你也不用来做助理了,我猜这把柄八成跟钱有关系。”
彭可面如死灰,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欠债、赌博或者私吞,涉及金钱的无非就这么几种。”江来道,“要么你自己坦白,要么等乔阮调查,后一种只不过花的时间久一点,但结果是一样的。为一个威胁你的人守口如瓶,你觉得值吗?”
彭可绝望地闭上了眼。
横竖都是死,凭什么他要放过威胁他的人。
他睁开眼,目光迸发出汹涌恨意,咬牙切齿地说出了那人的名字:“薛、晨、风。”
*
“——嘟——嘟”
手机听筒中传出的铃声在安静的套房内回荡。
几声过后,电话便被接通,传出薛晨风一如既往温和的声音:“小阮,怎么了?”
“薛——”彭可刚要发出声音,就被乔阮仿佛刀子似的目光狠狠剜去一眼,吓得他立刻噤声。
隔了几秒没听见回应,薛晨风语气带上疑惑:“小阮你怎么不说话,是出什么事了吗?”
乔阮死死咬紧嘴唇,还没从刚才彭可的赌咒发誓中回神,他不信薛晨风会做这样的事,坚持当面对质。
套房里,秦郁上坐在沙发,头顶灯光照得他面容冷肃。他往乔阮扫去一眼,后者一个激灵回神,松开嘴唇,在几人的注视下,将开了扬声器的手机举到嘴边:“薛晨风,我有事问你。”
不同寻常的称呼让薛晨风停顿几秒:“小阮,到底怎么了?什么事你说,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
乔阮懒得绕圈子:“给江来送死猫,打听他在片场的动向卖给狗仔,还有之前在综艺上弄松道具板砸伤江来,这些是不是你让彭可干的?”
电话那头静了足有十几秒:“小阮,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死猫和狗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手机屏幕上六位的红色数字随时间流逝不停跳动,代表这通电话正在被录音。
乔阮有些不耐烦,音量猛地提高:“彭可全都承认了,你还想抵赖?”
这一回薛晨风沉默的时间更久。江来抱臂站在乔阮旁边,面容是罕见的冷肃。
再一旁的小周一手拉住彭可,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发出声音。
足足过了半晌,电话那头才传来薛晨风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我没想到彭可是这种人,看来我应该早点跟你说。”
乔阮皱眉,同江来对视一眼:“什么事?”
“彭可把品牌方送你的礼物偷偷拿去卖了换钱,这件事你知道吗?”
乔阮难以置信地长大嘴。
彭可则绝望地闭上双眼,在此之前他仍然抱有一丝侥幸,但薛晨风的一番话将他的幻想彻底打破,他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他完了。
“他偷拿你的东西出去卖,被我无意间发现,当时我就想告诉你,但彭可痛哭流涕跟我保证他不会再犯,求我给他一次机会,我一时心软就答应了,没想到……”薛晨风叹了口气,“没想到他会通过这种方式污蔑我,离间我和你的关系。”
乔阮方才坚定的信念此刻又摇摆起来,薛晨风仿佛隔着电话也能摸透他的心思:“我不该心软,如果我当时揭发他或许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你刚才说什么死猫,是彭可对江来做了什么吗,江来没事吧?”
“真的不是你?” 乔阮下意识朝江来看去,对上一双没有笑意的冷冰冰的眼睛。
“当然不是,我和江来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害他?”
小周听得都快吐了,冲天花板翻了个大白眼。
薛晨风三言两语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彭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脸色青紫,脖颈上爆出条条青筋。他看着瘦但力气并不小,此刻忽然爆发,小周一时不慎让他挣脱。
彭可一把从乔阮手中夺过手机,怒吼道:“薛晨风,你当着我的面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江来明明比不上你,却比你红比你资源多所以你嫉妒他!上次那个综艺,就是你让我去弄松道具板,说等板子砸下来好看江来出丑。之后在片场也是,是你让我注意江来的动静,随时跟你汇报!前几天你来片场探班,听说江来带了个小孩,你就让我弄只死猫去吓唬他。不是你自己说的吗,不会闹出人命就是单纯想恶心人!你敢说怎么不敢认?”
“彭可在你旁边?”薛晨风似乎完全没受刚才那番话的影响,语调依旧平稳,“那正好,我可以和他当场对质。彭可,我实在佩服你的想象力,但光有想象力还不够,你说我指使你做这些事,有证据吗?”
彭可登时如被一桶冰水兜头浇下,浑身僵直地站在原地,张着嘴甚至忘了呼吸。
过去一幕幕闪现在眼前,他猛然意识到,薛晨风每次指使他都是当面说的,即便手机联系也是通过另外一个不为人知的号码,怎么可能留下证据。
甚至连彭可自以为天衣无缝的做法,都是潜意识里跟薛晨风学的。
薛晨风从沉默中听出了胜利,淡淡一笑:“小阮,彭可既然能做出偷东西的事,可见品行败坏,他的话怎么能相信?你就是太容易相信人,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的缺点。”
彭可仿佛被当空抽了一鞭,浑身剧烈哆嗦,声嘶力竭地咆哮:“薛晨风,你这个狗娘养的我操你全家啊啊啊!”
污言秽语叫在场几人都皱起眉,小周一个箭步上前将已然发疯的彭可面朝下按在了地上。
乔阮无措地看向江来,仿佛在问现在该怎么办,江来对他做了个挂电话的手势。
乔阮咬紧嘴唇,最后道:“这件事我一定会查清楚,我不允许任何人愚弄我。薛晨风,你最好祈祷我什么也查不出来,好自为之吧你。”
说完他就利落地切了电话,怔怔站在原地,没一会便眼眶发红。
江来不意外薛晨风的狡辩,反倒是乔阮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让他感到困惑,毕竟他这个冤大头都还没哭:“你怎么了?”
不问还好,这一问,乔阮的眼泪唰一下流了出来,随即被他狠狠抹去。
“综艺那事不是我让彭可干的,狗仔也不关我的事,我我我那么喜欢猫怎么可能舍得动它们,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乔阮越想越伤心,生怕江来以为他跟彭可串通好演这么出戏。
他怎么这么倒霉啊,明明他也是受害者啊!
乔阮眼泪跟流水似的,江来无奈道:“别哭了。”
他递了张纸巾给乔阮:“行了,早点回去休息吧,睡醒之后好好查查你都少了哪些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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