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郁上乐了:“见到我这么激动?”
紧接着不待闻绍回答,他就将目光移向江来,声音温柔到仿佛能滴水:“停车花了点时间,等很久了吗?”
江来在他的注视下起身:“我和闻总也刚到。”
这段时间秦郁上诸事缠身,只能通过电话联系江来,但听声音哪能比得上见到真人,此刻再见江来,他忽然生出恍如隔世的感觉,视线一对上就挪不开。
比起闻绍毫不知情,秦羽希进门前做足心里建设,无比自然地对闻绍说了嗨,而后随秦郁上的声音看向江来,头顶顿时冒出一连串的哇塞。
脸好身材好气质更好,简单的T恤牛仔裤,她就没见过穿得更好看的人。
再一看秦郁上,直勾勾地盯着人家,就跟什么来着?
对了,就跟狗见了香喷喷的肉骨头似的,就差流口水了。
秦羽希于是重重咳嗽一声。
这声音叫秦郁上回了神,还不知道秦羽希心里对他的比喻,否则就不可能和颜悦色而是直接黑脸了。
他正想给江来介绍,还没开口就被秦羽希挤到一边。秦羽希主动道:“你好,我叫羽希,刚从国外回来,你也可以叫我Elsa,初次见面很高兴见到你。”
江来注视着对面主动伸手的女孩,面孔漂亮,额头高鼻梁挺,瞳孔颜色偏浅,这些都是典型的混血特征,小麦色皮肤显得健康活力。
他伸手轻轻同对方握了一下:“我叫江来,也很高兴见到你。”
秦郁上自然要挨着江来坐,秦羽希只能坐在闻绍旁边,姿态大方毫不忸怩,但落在闻绍眼中却觉得格外刺眼。
服务员递来菜单,秦郁上正翻着,见闻绍还跟木头桩子似的杵着:“你干什么,站军姿呢?”
闻绍这才直挺挺地坐下。
秦羽希把包搁在椅子后面,凑过去跟秦郁上一起点菜:“要辣锅,最辣的那种,辣才过瘾。”
秦郁上惦记江来不吃辣:“要鸳鸯的。”
说着他转头看江来:“另一边要番茄的还是菌汤的?”
江来道:“菌汤的吧。”
秦郁上俨然一个养生专家,微笑着附和:“我也觉得菌汤的好,菌菇养胃。”
换作以往,闻绍肯定得接一句“养胃还是阳.痿啊”,但他今天跟吃错药似的,绷着脸一言不发。
秦郁上注意力都在江来身上,并没有注意到闻绍的反常。这段时间他算是摸清了江来的饮食习惯,吃海鲜不爱剥壳,不吃肥肉,吃蔬菜比较多,于是一边询问江来意见一边在菜单上勾勾画画。
“牛肉的话吃匙仁吧,脂肪适中,不会太腻也不会太柴,怎么样?”
“蔬菜来个拼盘,品种多一点。”
“黑鱼片也不错,没有刺,要不要尝尝?”
“喝什么,绿豆汤还是酸梅汤?绿豆汤吧,消暑。”
秦羽希被迫塞了一堆狗粮,感觉没吃就饱了。
她转了转眼珠,露出一个笑,忽然嗲里嗲气地道:“哥哥,人家想吃羊肉。”
秦郁上握笔的手一抖,笔尖差点把菜单戳破了。
秦羽希上一次喊他哥大概可以追溯到十年前,用这么娇滴滴的语气还是头一次。秦郁上顿时满头黑线加全身恶寒,抬起眼皮瞪着对方。
你发什么神经?
秦羽希托着下巴对他眨了眨眼,用仿佛能掐出水的声音重复:“哥哥,我想吃羊肉。”
“行行行,给你点。”秦郁上在羊肉那一栏下头刷刷画了几个勾,没有注意在他身侧,江来的眼皮轻轻跳了一下。
菜点完,服务员拿着菜单出去,秦羽希默默低头刷手机。秦郁上以为她刚才只是间歇性抽风,没想到这只是个开始。
鸳鸯锅很快端上来,等锅开的时候,服务员又端来一道凉拌冰草。秦郁上自觉主动给江来夹了一筷子:“最近天热,吃点这个去火。”
话没说完,就听秦羽希夹着嗓子道:“哥哥,人家也想吃。”
秦郁上手一抖,冰草差点周对面闻绍的头上,他用眼神狐疑地盯着自己这个神经病似的妹妹,就差爆粗口。
你他妈能不能正常点?
秦羽希眨眨眼,直接双手捧着盘子伸到秦郁上面前,一副“人家要人家要人家就要嘛”的表情。
江来看着秦郁上悬在半空的筷子尖,淡淡道:“我不吃。”
秦郁上无奈,筷子拐了个弯,把冰草狠狠戳进了秦羽希的盘子里。
闻绍太阳穴突突突,还是没说话。
鸳鸯锅很快滚沸,包间中热气腾,气氛却诡异地安静。
火锅里除了带肥的肉类,各种蘸酱调料才是真正隐形的热量大户。江来习惯了清淡饮食,唯一能接受的调料就是醋,秦郁上了解这一点,正想给他面前的碟子里倒点醋,就见江来伸手一挡,微微笑道:“谢谢秦导,需要的话我会自己来。”
江来虽然面上带笑,但声音在火热的包间里显得格外清冷,秦郁上再迟钝也听出异常,毕竟江来对他的称呼都变了。
他下意识抬头求助闻绍,就见闻绍低着头狠狠地拿筷子在戳一块牛肉,那架势仿佛那块肉跟他有几辈子的世仇。
秦郁上纳闷,一个个都怎么了?
只有秦羽希暗笑,继续捏着嗓子,越发来劲:
“哥哥,帮我拿根黄瓜,人家想蘸酱吃。”
“欧巴,这个羊肉好好吃,你再帮人家点一份。”
“giegie,这个蜜瓜好甜哦,你张嘴我喂你吃一口。来,啊——”
说着用筷子插起一块蜜瓜伸到秦郁上面前,几乎要生生怼进他嘴里。
“啪!”
闻绍竟然生生掰断了一根筷子,那模样仿佛死火山活过来终于爆发:“秦羽希你是不是有病?”
还没说完他就感觉小腿骨被狠狠踹了一脚,疼得他瞬间变脸。
就在这时,江来擦了擦嘴:“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间。”
说完他就站了起来,路过秦郁上身后时顿住,不动声色地抬脚狠踹了一下对方的椅子,而后若无其事走了出去。
门一关,秦羽希立刻忍不住拍桌狂笑:“哎呦,这是吃醋了吧?”
秦郁上后知后觉,蹭一下站起来,隔空点着秦羽希的脑门:“我就知道你没憋着好,你给我等着。”
秦羽希笑嘻嘻看他,一点不怵:“还有空教训我,赶紧去追啊!”
秦郁上如梦初醒,拔腿去追。
洗手间里,江来弯腰正洗手,就听背后传来开关门的声音,他没转身也没抬头,慢条斯理在流水下冲着修长干净的手指。
直到那道脚步停在身后。
江来这才施施然直起身,在镜子同来人对视:“秦导,有事?”
乌黑的眼睫压出狭长的弧度,上扬的尾音仿佛带了钩子,钩得秦郁上心痒难耐。更何况两人十来天没见,他哪里忍得住,当即走上前从后面搂住对方。
江来脸色不变,瞟一眼交握在他身前的双手:“你什么意思,我们好像没那么熟吧。”
秦郁上此刻百分百确定,江来的确在吃醋,虽然这个醋吃得毫无道理但叫他心花怒放。
他把下巴搁在江来肩膀:“来来,你是吃醋了吗?”
江来耳根不易察觉的一红,不由分说扯开秦郁上的手,转身走到最里侧一个隔间。秦郁上紧跟在后。
江来问:“怎么,我上厕所你还要围观?”
秦郁上笑道:“只要你同意,我非常乐意。”
“行。”电光火石地对视两秒,江来同样一笑,无所谓道,“那你进来看吧。”
然而他低估了秦郁上脸皮的厚度。秦郁上真的挤了进来,不仅帮他插上门,见他半天不动,还好心问:“怎么,要我帮你脱裤子吗?”
江来无语,就在这时,洗手间的门再度被推开,有人进来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顿时都不敢动了。江来脊背僵直,难以想象被人看见他和秦郁上单独在厕所隔间会是什么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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