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景最近都不想碰贺绛的手机了:“拿开一点,谢谢。”
这一回回的,多吓人啊。
贺绛:“怪我,我这就改我爸。”
两人说话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下午又要开始拍到凌晨。
商景勒令贺绛睡午觉,还被要求暖床。
他闭着眼睛假寐了一阵,翻了翻身,盯着贺绛深邃英俊的眉目瞧。
婚礼都要举办了,是不是要搞个简洁的求婚仪式啊?
大家都是男人,商景没想过这件事一定要谁来做,结果是一定的,谁来走流程都一样。
贺绛最近忙,他来就好了。
生活需要一点小惊喜,简单的仪式也要出乎意料。
两天后,贺绛的一个助理从S市过来,替换提前放年假的蔡敏敏。
他顺手带来了商景吩咐的一个盒子,还是去别墅区找了很久才找到的,商景让他别打开。
助理不知道是什么,但是商景在S市专柜下单了两枚男士素戒,也让他带过来了。
大概都是和求婚有关的。
当晚,商景穿得比较正式一点,在被窝里等贺绛回来。
贺绛一场戏正好拍到十一点,一回来便上了床,吸一吸商小狗,精神百倍。
商景把大型犬舔小型犬似的贺绛推开,清了清嗓子:“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你。”
贺绛看着商景的神色,不由期待起来。
商景从来没有这么正式地说过要送他什么,上次错过的生日蛋糕他至今都在后悔。
商景神秘地从被子下面取出一件东西:“看看!”
贺绛感动的表情在看见头盖骨的时候消失殆尽。
他记得这个丑丑的头盖骨,是《结婚之前》综艺里,节目组让他们去手工作坊捏陶土的时候,商景拒绝了他的情侣摆件提议,自娱自乐做了个头盖骨。
烧制好之后,节目组寄到家里来,白森森的,反正贺绛再没见过了。
贺影帝努力调整表情,怎么说也是商景亲手制作的,手工意义大于一切。
他正要欣然接受病回馈一个绵长的吻时,商景皱了皱眉:“你愣着干什么,打开啊。”
贺绛这才发现,白瓷不是完整的,中间又一圈缝隙。
他打开,看清里面的东西时,顿时愣住。
商景红着脸道:“我捏这个头盖骨的时候,你不是说真想看看我脑袋里装的什么吗。”
“喏,我给你看,就是这个。”
我想跟你结婚。
贺绛眼眶微微一红,从头盖骨里取出两枚戒指,缓了半晌,拉过商景的左手,慢慢把其中一个较小的圈戒套在商景无名指上。
“给我戴上。”
商景疑惑:“拍戏能戴戒指吗?”
贺绛:“先戴上,还管那么多。”
商景拿着戒指,小脸通红地给贺绛戴上。
贺绛哄道:“叫声老公听听。”
商景抱住贺绛的腰,埋在他怀里警告:“不要得寸进尺。”
他对叫老公有一点点母语羞耻。
贺绛抱住甜甜的老婆,狠狠闭了闭眼。
艹,要不是为了把第一次留给老婆治病,这几天早就干商小狗百八十回了。
第59章
贺绛拍戏的时候,商景会站远一点,免得影响他发挥,但化妆的时候,商景会在旁边看。
化妆师速度很快,几把刷子过去,贺绛的气质变得冷冽,让人联想到雪底下藏着的剑的白锋。
商景:“好厉害。”
化妆师:“像你们这样皮肤好的,化妆省事,不然遮瑕要搞好久。”
电影的滤镜不像某些电视剧,每个人的脸都像一张白纸,甲乙丙丁没有个色差。
商景:“你真辛苦,要一场一场跟着补妆。”
化妆师:“如果有你这样的帅哥来跟我聊天,立马腰不疼腿不酸。等下贺绛拍戏去,我给你修个眉毛怎么样?”
化妆师绑着辫子,衣着时髦,重要的是,他还未婚。
贺绛冷哼,补妆是化妆师助理的事,大牌化妆师明明就只管第一次,怎么还昧着良心接受商小狗的夸奖呢?还趁机套近乎!
商景摸了摸自己的眉毛:“嗯?要修吗?”
化妆师:“可以换个眉形,会给人完全不一样的感觉,相信我,有一款很适合你的眉形。”
商景有点心动,贺绛戏里戏外的气质多变,自己不时髦的话,怎么好意思当人家属。
贺绛一哂,搁古代给妻子画眉是多么浪漫的事情,他都还没做过,能给别人抢先?
贺绛淡淡道:“小景的眉毛很英气,像他爸。”
商景眨了下眼,第一次有人说他眉毛像他爸,他高兴地又摸了一下:“我不修了!”
化妆师:“……”
贺绛抬起手,一本正经地询问化妆师:“拍戏的时候可以戴戒指吗?”
商景推了推贺绛,“可以先放下来,我帮你保管。”
你是影帝啊,怎么问这么不专业的问题!
化妆师也让贺绛这个问题给问愣了,谁拍大战役场景戴戒指?那现代化的款式,是要让网友找茬吗?
由于影帝平时表现得太专业,偶尔配合场景,还会对妆容提出可圈可点的意见,化妆师好奇地问:“是要在决战前隐晦体现主角有家室吗?”
不,贺绛单纯是为了体现商景有家室。
他道:“昨晚商景刚给我戴上,舍不得脱。”
化妆师吃了一把狗粮,没好气道:“你要真舍不得,我给你无名指上妆,就像你拇指被冻伤用特殊材料遮住一样。”
导演骂人的时候你可千万别拉上我。
商景反应了一下:“你又骗我!”
他拿着视频截图去给贺绛找医生开药,就说医生都没看出来是假的,怎么他突然就找不到这个冻伤。
他又想起这几天贺绛行为的细节,晚上大大咧咧,白天就不动声色地避着那只手。
混蛋啊,早告诉他不就能早点上药了。
商景把手往兜里一揣:“哼。”
气死了,回去睡觉了。
“小景……”贺绛叫了两声,没叫住,无奈地看了一眼戒指,小心翼翼地脱下来,交给助理。
助理啪地打开一个戒指盒,宛若商场柜哥,专业地将戒指放进丝绒层。
收工吃午饭的时候,贺绛去洗手间,仔仔细细地把手指洗干净。
右手拇指的关节处淡淡的青紫色显露出来,拍戏的时候被冰棱刺了一下些微红肿,因为连续拍戏没有保暖,演变为局部冻伤。
有一阵子的事了,加上又在商景眼皮底下蒙混过关了几天,几乎已经痊愈了。
贺绛擦了点护手霜,转身去找老婆。
导演看着他的背影叹道:“三年前我跟他合拍电影,一下戏就玩手机,现在一下戏就找老婆。”
角色抽离那他妈叫一个快,戏中撕心裂肺还是豪情万丈,丝毫不影响他马上进入现实里甜甜的恋爱气氛。
绝。
商景就在宿舍里睡觉,其实压根没有睡意。
他有点明白贺绛的用意,用小北的话说,就是老板在西北零下严寒里拍戏,还给S市吹暖气的闲散员工发工资。
套用在商景这边也很合适,贺绛在辛辛苦苦赚钱养家,手指都快冻伤了,而商景白吃白喝专心备考,住着一两亿的别墅,弹着上百万的钢琴,干什么事都有小北这个闲散人员跑腿。
贺绛愿意供着老婆,同时也担心商景不自在,不愿意让商景看见他的工作环境,商景之前三番五次开玩笑要给他送饺子,都被贺绛拒绝了。
商景撑着下巴想,还没结婚就拎包住进了贺绛家里,也不出去挣钱,要是贺绛父母不那么开明,已经拿着扫帚上门赶人了。
他有想过再找兼职,贫富差距没法弥补,至少可以交生活费。但是贺绛不让他兼职,还说“考研政治很难的,对你这个美国长大的考生更难,先考上,别的都不重要。”
商景一开始信以为真,随着备考的深入,他发现政治虽然难,但是他不用怎么准备英语啊,两者抵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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