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商景脑袋一歪,电影刚过半就醉倒在贺绛肩膀上。
贺绛推他:“这就醉了?”
商景在他手上蹭了蹭脸蛋:“没醉,困。”
贺绛故意道:“没醉?那你认得出我是你老公吗?”
商景眼神懵了半晌,抬起头看着贺绛,“贺绛?老公?”
贺绛愉悦:“嗯?”
商景迷糊的问:“我跟你离婚能分多少钱?”
工作室流水商景早就看过了,对于上面的天文数字发出穷人的惊叹。
他有些不敢相信,那里一半能算婚内财产。
贺绛愣了一下,声音很低地问商景:“你想跟我离婚?”
商景点点头。
缺钱,要买爸爸的房子。
贺绛仿佛被兜头浇下一盆冰水,每一个毛孔都飘着刺骨的冷意。
不把商景灌醉,酒后吐真言,他还沉浸在虚假的婚姻生活里不可自拔。
可笑的是,哪怕是失忆后误解产生的婚姻,商景也想着离婚,而不是过下去。一个失忆的人都比他清醒。
这可真是一份生日大礼,让他清醒地知道自己做了个梦。
商景:“你怎么不说话?”
贺绛面如寒霜地掐着他的下巴,算不上威胁地威胁道:“想跟我离婚?”
“一毛钱你都分不到!”
太残忍了,一毛钱都分不到……商景下意识骂了一句“渣男”,想跳起来跟他理论,但是醉意袭来,睁了两下眼睛,没成功就靠在沙发上,呼吸均匀地睡着了。
贺绛把醉醺醺的商景推开,伤心透了想离家出走。
余光看见商景歪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烦躁地踱了一会儿步,最后还是认命把抱起他,把他放到床上,盖上被子。
出来时,看见客厅垃圾桶满了,贺绛下意识弯腰拎起袋子的那一刻,醒悟般地闭了闭眼。
这是在干什么?离家出走还要倒垃圾?
他泄愤地踢了下垃圾桶,垃圾桶滚翻在地,滚出了几个外卖盒子。
贺绛目光一扫,很快就看见袋子上醒目的打单条。
炸酱面、烤翅……餐饮费70,配送费18。
太廉价了。
廉价得要命!
哪怕超过三位数呢?
想从他这儿分走巨额财产,却连一百块都舍不得给他花!
商小狗不是被网红店骗的笨蛋,他才是那个彻头彻尾不记教训的笨蛋!
“出来喝酒,叫上岑非诺。”
杨钺接到电话时属于刚睡醒的阶段,没听出贺绛语气抑郁,不解地问:“不是说今年生日别约你吗?不是要跟男朋友吃烛光早餐中餐晚餐?”
贺绛黑着脸:“现在的可以约了。”
……
商景午觉睡了两个小时,醒来的时候贺绛没影了。
他到处找了一遍,确定不在家,又打了几个电话,关机,不接。
“什么人啊,说好的一整天都有空呢?”
商景上了三楼的琴房,看了一下努力搬上来的三层蛋糕,有些郁闷。
“蛋糕还没吃呢。”
第32章
商景茫然地走到钢琴旁边,静下心来,弹了两遍准备给贺绛的生日曲子。
半小时过去,商景又打了一个电话,还是没人接。
他开始担心起贺绛出了什么意外,急忙给林琳打电话:“琳姐,贺绛他是临时有什么工作吗?”
林琳:“今天没有安排……呃,我有点不确定,我问问助理。”
林琳为老板操碎心,人精似的,老板娘的查岗问题都不敢正面回答,生怕给小两口添嫌隙。
她问了蔡敏敏,确定贺绛今天没有工作,也没有联系工作室的任何人,手机却关机了。
怎么这么像小情侣过生日闹翻了离家出走?
林琳经验丰富地联系了杨钺,问贺绛是不是在他那儿喝酒。
杨钺压着声音道:“确实,来了什么话也不说,就一个人搁那喝闷酒,我都心疼那些酒了。”
林琳:“估计两人闹矛盾了,贺绛不接商景电话。你帮忙照顾着,要是贺绛喝醉了忙不过来就联系小北。”
林琳回头又给商景发信息:“问了杨钺,贺绛在杨钺那儿喝酒,他们每年过生日都约一起庆祝,可能顾不上手机,他们散场得晚,你不用担心。要是晚上没回来,你锁好门先睡觉。有其他问题可以联系我。”
虽然林琳话说得漂亮,但商景还是敏锐地察觉到,贺绛是故意不接他的电话。
干嘛生气啊,他今天好像没干什么吧?
商景坐在地方,看着和他一样高的蛋糕,薄薄的眼皮垂下来,有点儿心慌。
蛋糕要是不在十二点前吃,就没有意义了。
他问蛋糕店的店员说26岁生日适合什么蛋糕,店员显然数学极好,马上跟他说:“26啊,差一岁就27了,买三层蛋糕,每层都是九,寓意特别好。”
商景看了下价格,要一千多。
店员看出他犹豫,推销道:“每一层口味都不一样,最上面一层铺着九种水果,中间是九种坚果,下层九种奶油裱花,鲜花着锦,长长久久,这个寓意绝了,不是二十六岁,买不着这么合适的。蛋糕里面还有小机关,可以放礼物,戒指啊项链啊都没问题。”
商景觉得店员好能忽悠,明明是二十六岁生日,不是三九二十七岁,他居然被说动了。
贺绛27岁生日,他大概不能陪他过,就当一下子过两次生日好了。
值。
标价1199,付钱的时候,店员说如果选择动物奶油再加500。
“……”
他还是买了。
明星都要管理身材,他从没见过贺绛吃甜品,难得过生日吃一次,还是吃点好的。
……
杨钺酒吧。
杨钺没见过生日这么过的,看了贺绛一会儿,就让他一个人喝酒,自己去补个午觉。
有些情绪得自个儿慢慢消化,局外人说再多也没用。
傍晚的时候,岑非诺抽出时间来了一趟,还给贺绛带了生日礼物。
杨钺不敢触贺绛眉头,便关心起了岑非诺和庄衾:“你们俩怎么样了,过两天又要开拍,商量出什么来了吗?”
岑非诺:“我跟庄衾没问题,你不如关心一下,贺绛还拍不拍吧。”
杨钺猛地转头,哀嚎道:“不是吧,我这个主持人也太难了,一会儿这边出问题,一会儿那边出问题。”
贺绛抿了一口酒,液体划过食管滋味苦涩无比,“商景他想离婚,我猜综艺之后,他就会提出来了。他还要了工作室流水,以为是婚内财产能分走。”
起先他还为商景主动关心自己的工作室而沾沾自喜。
杨钺目瞪口呆,感觉贺绛现在就像人到中年一事无成、老婆还跟他闹离婚的颓废男人,不应该啊,你年轻英俊多金,支棱起来!
杨钺:“那你是什么打算,退出综艺,趁早结算工资,分了?”
贺绛不说话了。
“我想不通他为什么想离婚。”
这些天来就一点感情都没有吗?离婚这个念头商景应该是失忆后就有的,它顽强地存续到了今天,并且从没透露过,也没有动摇过。
贺绛自己这段时间,念头变来变去,都比不上商景坚定,多情总被无情恼。
杨钺:“还用想吗?离婚的根本原因是什么?是结婚。”
“你们根本没结婚,也就离不了,担心啥呢。”
贺绛:“……”并没有被安慰到。
岑非诺给三人都倒了一杯酒,慢慢道:“在失忆的商景眼里,你们就是没有感情的婚姻,他自然想着离。你们的关系达到满级了,离婚念头一旦产生,没有重大变故,便只会顺着这条路往下走。”
“但如果你以普通朋友身份接近,感情关系空白,稍微有一点苗头,从无到有,感知是非常清晰的,他可能就会思考,会回应。”
“你占着人家丈夫的名义,自然要有一些弊端,哪能什么好处都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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