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香从缝隙中徐徐飘起,方仲景闭眼,悠闲品闻。
“这个你不用担心,医生自然会想办法。”江桥捏了捏指关节,走到书桌旁,手轻轻搭在方仲景肩上,克制道:“景哥,你喜欢孩子的话,我也能给你生。”
他的手往下滑动,细长的手指从方仲景的领带灵活地往下爬。
方仲景靠在椅背上,眼中浮起一抹玩味,“难道你和秦上一样?”江桥分开腿,跨坐在方仲景腿上,语气暖昧:“先做了,以后不就知道了么?”
江桥摆起腰肢,轻轻磨蹭方仲景的西裤。
下从方仲景身上下来,闹脾气要离开。
就在他踏出门口那一刻,方仲景在身后说:“无论你之前做过什么,这个孩子,绝对不准碰。”
话里赤裸裸的威胁,分明是在警告。江桥打了个寒颤,握紧拳头,快步走了。方仲景望着江桥离去的背影,把管家喊”了过来。
方仲景修长的手指轻叩桌面,若有所思道:“那名新招来的花匠,还在上班?“管家马上反应过来方仲景说的是石伍,“是……”方仲景修长的手指在桌面轻叩,幽幽道:”“把他处理了,别让秦上再见到他。”
第68章 做个交易二更合一
天上下了很大的雨,噼里啪啦打在医院的窗户上。
方仲景站在走廊,看着医院提供的B超报告,孩子比想象中健康。医生交代道:“他的身体体质和常人不同,很容易造成流产,所以您每个月一定要定时带他来检查。”
方仲景嗯了声,合上报告,下楼去了。
秦上在车里喊叫踢骂,座椅湿了一大片,被保镖牢牢按住。
方仲景示意保镖退下,他坐进车里,余光瞥见秦上去扳车门。
方仲景把报告放好,伸出手,轻易把秦上按倒在座椅上。方仲景说:“你很争气,孩子很健康。”
秦上眼睛哭得红肿,手腕使劲,白皙的皮肤下青筋隐现。
方仲景擦去他眼角的泪珠,“那晚,你是故意想让我谋杀孩子吧?”
一道闪电划破天际,轰地一声闷响。
秦上视线模糊看着方仲景,笑着掉下眼泪。
方仲景伸手,用力捏住秦上下巴,“险些上了你的当。秦上沙哑地笑;“真可惜,本来想着你把孩子干没了,我就当场告诉你实情。”
“还想看看你发现把亲生孩子杀了会是什么表情。”
方仲景视线在秦上打转,渗出丝丝冷意,他的大手往下移,张开虎口,掐住了秦上的脖子。空气在喉咙一点点收紧,秦上窒息般咳嗽起来,边咳边笑,艰难道:“估计你会吓萎了吧?”
方仲景垂眸,阴沉的目光在阴影中捉摸不透,“秦上,这也是你的孩子。”秦上笑容淡去,一字一句道:“那不是我的孩子,是狗杂种。”很静,只有雨水拍打在车窗的声音。方仲景忽而一笑,“既然是狗杂种,那就更要生下来。”
“等你死了,这个孩子就代替你继续受苦。”
秦上眼里浮出水气,再也看不清方仲景的脸。
窗外雨水蜿蜒爬行,汇集成一条弯曲的线,滑落尽头。
方宅被倾盆大雨包围。方仲景抱着秦上来到二楼,径直经过那昏暗无窗的小黑屋,来到他的房间。
秦上伸手抓住门框,“这不是我的房间。"方仲景轻柔地掰开秦上的手指,“从今以后,这就是你的房间。”名为照顾,实则是监视。
秦上抬头望向天花板角落的两个监控,为了他肚子里那玩意,方仲景真是煞费苦心。秦上嗤笑:“方少为了孩子,每天要和我这条狗同床共枕,真是辛苦了。”
秦上反倒庆幸,方仲景夜夜发情,也许哪天没个轻重,就把孩子搞流产了。
方仲景声音平淡,“秦上,你在想什么,我都清楚。’秦上把视线投向方仲景。
方仲景俯身,一手撑着床面,“这个孩子生下来之前,我不会碰你。”
秦上竭力镇定,但失控的表情还是出卖了他。方仲景勾起嘴角,“所以收起你那些小心思。”
秦上轻吸一口气,伸手要扇方仲景耳光,细瘦的手腕被他轻易地握在手里。
“别觉得委屈,能给方家传宗接代,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在方仲景心里,秦上这种身份的人能攀上方家,该烧香拜佛感谢祖宗。
秦上嗓音犹如破风箱,嘶哑冷笑,“这福气你给江桥吧,他一定很感谢你。”
方仲景将秦上的手放回被子下,掖好被角,“只怪你母亲生了你这副身体。”如果秦上只是普通人,临死之前就不会生出这么多事端。
方仲景温声道:“不过你放心,等孩子出生,我会隐瞒好他的来处。”
秦上想笑,声音却无法从嗓子发出。连方仲景都认为他是个不能暴露在阳光底”下的怪胎。
方仲景去了公司,留下秦上独自一人。
秦上犹如断了脊骨的猫,躺在床上奄奄一息,望着窗外大雨渐收,房间被黄昏洒满。
傍晚时分,佣人送饭上来,看秦上的眼神从以往的嫌弃变成古怪。此刻,他怀孕的事恐怕已经在方家传遍了。
佣人放下托盘,“方少让你把鸡汤喝了。”
鸡汤是现熬的,汤面飘着红枣枸杞,一股浓香扑面而来。
秦上一动不动躺在被子里,半点反应都没有。佣人又说:“方少回来要检查的,劝你别惹他生气。床上的人缓缓转头,看向佣人,从眼底散发出的冷意看得她心里一惊。接着,秦上坐起身,从佣人手里接过碗,盯着汤面半晌,突然把碗砸向墙面。鸡汤和碎片溅了一地,吓得佣人尖叫后退。
秦上全无血色的脸扬起微笑,“生气就生气,有种让他弄死我。”说完,秦上又躺回床上,把消瘦的身体裹进羽绒被中。拾好碎片,轻声退出了房间。
窗外的夕阳渐渐被黑暗吞噬,半点光都不见。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从外面打开。
方仲景淡淡扫了眼墙壁上的汤渍,挥手,让佣人重新把鸡汤拿进来。
秦上望着天花板,对身旁的动静充耳不闻。
方仲景挽起袖口,从佣人手里接过碗,搅动鸡汤,热气徐徐飘起,“起来,把汤喝了。”秦上不动弹,好像没听见。
“不喜欢这汤?”方仲景吹去热气,“那我明天让厨师换个口味。”
秦上在被子里闷声道:“我不会生下这个孩子的。方仲景坐到床边,轻描淡写道:“这件事,你没有选择。”
秦上翻过身,看着方仲景,嗤笑道:“你不是说,方家还不至于沦落到让一条狗来传宗接代,这么快就打脸了?”
方仲景把勺子递到秦上嘴边,“张嘴……”
秦上拍开他的手,鸡汤泼出了些,洒在方仲景手背和西裤上。
汤汁渗入了名贵的布料中。
方仲景平静的黑眸波光隐没,他放下勺子,把碗置于柜子上,从内兜拿出手帕,慢条斯理擦拭,“秦上,你想找不舒坦么?秦上死死瞪着他,眼神不肯示弱。方仲景瞧见了,遗憾的口气……”本来我不想对你动粗。
方仲景挥手,门口的佣人走了进来,询问道:“方少,有什么吩咐?”方仲景把手帕揉成团,扔到一边,“去取软管和漏斗。”
秦上脸色登时白了一片。
他脑海中浮现出第一次闹绝食时,方仲景让人把他按在地板上的画面,那根软管捅进喉咙,插入胃中,给他强制喂食。那感觉简直生不如死。很快,佣人取来方仲景要的东西,放在柜子上。方仲景看着秦上,平淡的语气有几分幽深……”是你主动喝,还是我亲自喂你?”
见秦上微微发抖,方仲景把他从床。上抱起来,鸡汤一勺喂进了他的嘴里。
“别闹绝食,这招对我没用。”方仲景说:“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屈服。秦上胃里一阵翻涌,喉咙阵阵干呕,他要把汤吐出来,方仲景在耳边说:“吐一滴,就再喝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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