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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阿格斯还在发情。他的发情期往往又长又频繁,一个月里大半时候都是脸颊湿红,眼睫湿漉漉垂着,在半睁开露出的瞳孔间无力颤抖着。发情期快一半的时候他就没力气了,神志也懵懵懂懂没了大半,身上又热得难受,下意识间总不断往人鱼冰凉的身上贴。几条人鱼都爱他撒娇,有时候会更迁就他一些,让他躺在尾巴上休息一会儿,或者再给他几个高潮。
现在一条左侧耳朵少了一半的灰鳞人鱼正在还算温柔地操他。对方让他骑在自己鱼尾上,用的是一个能让性器进得很深的姿势,一进一出间在通红的湿软肚肉下插出一个明显的凸起。人鱼粗声喘息着,竖立瞳孔不断收缩,时不时眯着眼睛,显然被夹得很爽,线条分明的腹肌绷紧了。黑发青年被接下来的几下顶弄给颠得噎住了气,过了一会才缓过来,小声啜泣,有一声没一声地哭出了声。
“...不要,好...好深,嗯啊... ..."
人鱼很重地吮吸他的舌尖,时不时咬一下对方已经有了几个小伤口的通红上唇。阿格斯好几声可怜的哭泣都被他贪婪吃吻进了肚里,脖子也被紧紧揽住,根本动弹不得。这种完全的力量压制太可怕了,哪怕是青年已经快没什么意识了,但仍然潜意识感到非常恐惧,就像是被天敌的利爪给踩在脚下。他很害怕,但没力气挣扎了,只能有气无力地‘呜呜’啜泣,不得已发着抖蜷缩在人鱼强壮的臂弯里。
比起发情期中大部分长时间激烈的操干,这次的性爱显得有点情意绵绵。对方根本不急着发泄,也不忙让阿格斯射精高潮,只是一下一下吊着他,一会儿节奏紧凑了一些快逼近顶点了,在阿格斯的喘息骤然透着哭腔的时候又停下来,吃吻他的舌和后颈一会儿,过一会儿又开始慢慢操他。
青年的身体根本受不了这样;发情期中本来就会更敏感些,更何况他已经高潮多次了。没有几次下来,他就已经被逼得眼眶通红,不住难耐地咬着唇,被到不了顶的快感弄得骨髓麻痒,整个身体都难受得发抖,里面受不了了,要被重重地碾压蹂躏才好。此刻他甚至有点模模糊糊想要人鱼一贯弄得他求饶的粗暴侵犯,直把他操昏过去,再硬生生把他从短暂的昏迷中给操醒。
人鱼偏偏现在变得体贴。他的顶弄一下一下的,不慌不慢,每一次都几乎整根顶进去,硕大头端只轻轻擦着敏感的宫口,顶多再在娇嫩的软肉上贴弄一会,又退出来。阿格斯哭得咬手指了,他才加快一点节奏,但也操了十来下而已,然后又停住了。
“呜...求你... ...难受,好难受... ..."
青年小声哭着,缩在人鱼隆起的胸前无力摇头。人鱼把腰尾稍微抬起来了一点,换了一个更好的角度,让插进去的粗大性器能直直抵在软绵宫口上。他还没操几下,阿格斯就又开始颤抖着往外流水,显然想让他直接插到子宫里面去;但人鱼真插进去的时候他又受不了了,哭腔很重地哽了几声,整个人一阵一阵过电般地轻轻紧绷,十个趾足都紧紧蜷缩了起来。
人鱼的性器头端完全撑开了他的子宫。那个器官是被后天改造出来的,十分柔嫩,受不得一点刺激;发情期的时候,哪怕不插进去,只在肚肉外微微用力揉一揉,都能让青年啜泣的声音再甜蜜地颤抖一下。显然,这条人鱼并不打算让他很快高潮;他把阴茎从肉套中‘滋滋’抽出来一些,让粗韧的性器彻底撑开青年的内部,这才又往里操进去。阿格斯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哽咽中紧紧蜷缩在对方胸前,下身被彻底地一次又一次碾开。
甜蜜而强烈的快感像蛇一样咬着他的脊背。阿格斯和对方接吻的时候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了,他像是个还没断奶的小羊羔一样蹭着人鱼的唇,轻力气地吮他,在自己的舌尖被重重包裹吮吸的时候发出甜蜜而颤抖的鼻音哼声,不断喘着气。他的脸颊完全嫣红一片,黑发黏在湿漉漉的脸颊侧面,颈侧也被吮吸得通红不已,满是爱痕。
过了一会儿,阿格斯终于被送上了一个小小的快感巅峰。人鱼一直到现在都还在温吞动作,根本没发力,像是一直都只在哄他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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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美人,我好快乐
灰鳞:啊,我甜蜜的小羊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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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马格利奇是个运气相当差的水手。他七岁就在船上跑腿,跟着商船从非洲用盐,布匹和劣等朗姆酒换取一些黑奴,再运到野蛮的美洲新大陆,换成烟草和金银。他过得是最苦的日子,生来就是受罪的;那些装着黑奴的运船往往奇臭无比,病死的人不断被丢下海,剩下的那些能幸运活下去的人,则会在棉花园里被鞭打,奴役,一直像这样,过完他们余下生活里的每一天。
与这些人相比,马格利奇是幸运的。与他那些遭遇海上风暴,被浪卷走,生死不明的同伴来说,他更是个万中挑一的幸运儿。此时,他孤零零的筏子正摇摇晃晃漂浮在海面上,被几日的阳光烤得枯干;四周一望无际,皆是蔚蓝海水。
但他还有一些淡水和食物。马格利奇坚信自己能挺过这一关。在这之后,海上的漂浮持续了七天,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逐渐偏离了航线...他的筏子被海水带到了哪里?向前望去,海水包围了他;向后望去,视线所及之处,无边无际的海水就如上帝降下毁灭人类的那场洪水。
马格利奇无比期待地盯着远方的地平线。他渴望看到一个小小的尖角,一个遥远又渺小的船杆。第八天的时候他开始有些绝望,但他的手上并没有一把手枪。
第九天快日落的时候,马格利奇的视线中,终于不再是一望无际的海水。不远之处的嶙峋海岩之上,似乎停歇着什么东西,让马格利奇有一刻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如果不是幻觉,那么谁来给他解释 -- 上帝为什么会造出这样的怪物?这不是上帝的造物。他走遍非洲和南美,也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那是一只巨大的鸟。或者是鹰,还是别的什么猛禽。那东西身型太大了,比一个健硕的成年男子还要大,上身却竟然和人长得十分相似。但最为可怖的,还是那双紧紧抓在岩石上的利爪 -- 不,马格利奇肯定,那绝不是鹰。没有哪一种鸟类能轻而易举用爪子削开石块,或者从甲板上直接掠走水手。它们吃人就像是鹰抓走一只小山羊,破开他们的肚腹,掏吃血淋淋的内脏。
然而,那只半展开,向里合拢的巨大翅膀旁,竟然依偎着一个 -- 马格利奇惊悚发现,那竟然是一个人。没错,那是一个人,是一个年轻的男子。那人背对着他,露出优美白皙的背脊曲线。一张粗糙的动物皮毛为他取暖,松松下滑,露出一个肩头。在冷冷的夕阳下,他微带着些弧度的黑发透出一点红色,显得颈子非常白皙。另外一只巨鸟在他下方一点的位置,正在百无聊赖地磨着爪子,橙色火花四溅,岩石在它的利爪下轻而易举地碎掉了,许多小石块顿时砸下来,发出一些响声。
那个年轻人似乎在慢慢画着什么。海风带来一些凉意,微微吹动了他的纸,也让他有些依偎身边拢着他的羽翅。后者察觉到他略微的瑟缩,于是把翅膀更展开了些,用更蓬松柔软的羽毛笼着他,
马格利奇不是一个有文化的人。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这个人 -- 如果不是他的错觉的话 -- 这个人,和他是不一样的。那不是个能忍受肮脏,粗糙,或者饥饿和病痛的人;他很容易就会无声无息地死掉了,就像一只天生孱弱的小羊羔。这样的人,能够活着长大,那么他一定不会来自一个贫穷艰难的家庭。他的家庭一定能给他提供柔软的布料,舒适的床铺,可口的食物,当然还有很多的温声细语。他一定是在音乐,二重唱和古典油画中长大的,客厅中竖琴的声音在午后响起,瓷杯里的深色红茶被他轻抿一口,在柔软的口唇上留下一个湿润痕迹。
太多时候,他是活不下来的。他需要的东西太多,能给他这些东西的又太少。往往他人最珍贵的东西,都不能止住他的啜泣。一分疼痛会化作他的十分,而甚至泪水都会伤到他的眼睛。这并不是娇气,只是他实在太孱弱了 -- 他其实早就应该死掉了,但他人千般的宠爱,万般的小心呵护,一直让他能勉强地每天轻轻睁开眼睛。
也许是马格利奇的惊叫声惊扰到了这些可怖的生物。那个年轻人略有些惊惶回过头来,在羽毛簇拥下,他受惊的面孔显得格外苍白,神色几乎显得有些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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