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之后,克里斯终于打发走了扎克,火急火燎地赶回甲板,海面上一片平静;他心里有点庆幸,但不知怎么也有点小小的失落。正当他准备离开的时候,人鱼从海面上探出头来,银色长发正湿漉漉滴水。
克里斯:“... ...找我有什么事?”
是的,克里斯已经习惯在这半个月里时时刻刻被人鱼跟踪尾随。虽然他对自己说过很多次,要赶快把人鱼劝说离开,但每一次都被推到了下一次。
“我要你。”塞谬尔说,固执地还是重复着这一句话。这句话在这半个多月被他说了无数次,现在听起来流利而毫无口音,颇让克里斯对他出色的学习能力有些刮目相看;他也从一开始的震惊不适过渡到了现在心里毫无波澜,甚至还习以为常。
“刚刚扎克差点看见你了,”克里斯避重就轻,“以后行事谨慎点,好吗?”
塞谬尔不置可否,脸上的表情似乎是‘他看到我我就把他撕碎’。克里斯很无语地看着他,人鱼又甩了一下尾巴。
“好吧。”克里斯终于无奈开口,“你想要我。可是,你一点儿也不了解我。我们怎么样才能一起生活呢?”
“....你喜欢....看书。”塞谬尔低声说,专注地看着克里斯,“你...喜欢草莓。你喜欢...大海。”
他微微靠近了些。那个‘ocean’的发音方式还是和四年前一样。他那双充满杀气的金色兽瞳此时就像一罐甜腻的蜂蜜,完全将克里斯溺毙其中。
“你...不喜欢那些人类。”他的声音低沉沙哑,“...你喜欢我。”
人鱼靠得很近,健壮的上半身挡住刺眼阳光,投下一片阴影,将克里斯完完全全笼罩其中;他的面孔极具兽感,有种古代战士般的煞气,而他那双竖瞳之眼中却盈满了纯粹的爱意和渴望,像一盏让人微醺的龙舌兰酒。
克里斯隐约又闻到那股浓郁的迷人香氛。青年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不得不承认塞谬尔说到了他的心坎上。
“...对吗?”塞谬尔不依不休地问,“你喜欢我。”
克里斯后颈一阵酥麻,顺着颈椎一路蔓延到尾椎。一股突如其来的欲望让他不禁伸手扶住栏杆,免得自己脚软瘫下去。
人鱼立刻一把把他揽在怀里,连瞳孔都兴奋扩大了;他强壮的手臂紧紧擒住了克里斯,像野兽般喘着粗气,低下头凑过来吻他;克里斯正好回过神来,勉强一侧头,人鱼堪堪亲到了他的侧脸。
“诶,别...别动手动脚的,”克里斯说,按耐下因为塞谬尔的触碰而泛起突如其来的情欲,吞了一口唾沫,努力让自己的思维回到正轨:“...你还没跟我讲清楚,为什么那天要咬我,还有我明明感觉到你...咬我的时候是有毒液的…?”
人鱼不甘心地还想亲,被克里斯用手把脸别过去。
“…没有…”
他说的话很含糊,克里斯努力听清楚:“…什么?”
塞谬尔喉头很响亮地吞咽了一口,说:“...是交尾...腺液..”
“什么?”
克里斯一时间接受不了,以为自己听力出现问题。塞谬尔用一种很贪婪的眼神看他,再次重复说:“...交...交尾...”
克里斯沉默了。
然后,人鱼被再一次暴力推下了甲板。
克里斯冲进自己的房间,把门关上,开始喘气。而远处楼梯的阴影处,扎克潜伏在黑暗中,眼神不明地盯着克里斯离去的背影。
人鱼悄然无声地潜入海面。克里斯不喜欢这些东西。塞谬尔沉默地想着,耳鳍收了起来,有力的巨大鱼尾摆动着,划出矫健曲线。
但是他留下了我的鳞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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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缪尔:我掌握的单词还是很多的
第23章 第二十三章节 馋
克里斯从混乱梦境里醒来,感觉有点口干舌燥。他一掀被子,床上又是一片湿濡。
克里斯:“... ..."
他暗骂了一身,伸手去揉酸痛的后颈,双腿软绵绵没有一点儿力气。费力从床上爬起来之后,克里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口喝完。
他似乎感冒了,而这两天症状似乎明显加重了。他现在觉得眼睛酸胀,头也昏昏沉沉的,还有点轻微的发热。
这已经是他在船上的第四个星期了。按理说,他们早就该到达目的地了,可是启航后持续一周的迷雾让这艘船偏离了既定航线,不得不推迟两周靠岸。克里斯有点担心,在船上生病可不是什么好事。
他慢慢一小口一小口喝完第二杯水,感觉还是很口渴;克里斯瞥了一眼床单,叹了口气。
他还模糊记得刚刚的梦。
那又是个春梦。鱼尾紧紧缠绕住腰身,鳞片下是起伏紧实的肌肉...粗韧鱼尾上的鳞片粗鲁地摩擦着他,阵阵快感从尾椎骨升腾而起...
克里斯吞了一口唾沫。
他又硬了。
克里斯骂了一声,花了五分钟和自己作斗争,然后认命地动手解决。完事后,他还是有点意犹未尽,感觉就像一个哈欠打到一半被掐住了,怎么都有点不满足。然后,他感到腹中一阵难以言喻的饥饿;这种突如其来的饥饿感让他觉得五脏六腑都快融化了。克里斯匆匆地去洗了澡,然后擦干头发,拿上外衣,直接冲去了餐厅。
“一份马赛鱼羹,一份海鲈切片,再来一份煎鳕鱼和烟熏三文鱼,谢谢!”克里斯对侍者说,尽全力克制自己不要扭头看旁边顾客的菜。他饿得眼睛都要射出绿光了。坐立不安地等了好像有 一个世纪那么久,青年才终于等到自己的菜;克里斯顶着旁人诧异的眼神,自顾自狼吞虎咽起来。
吃饱了才有力气养病...克里斯安慰自己道,努力压下心里隐约的不安。
晚上,克里斯拒绝了扎克一同参加晚会的邀请,一个人躲在房间里看书。看到一半,他有点困,想喝点酒提提神。打开橱柜,克里斯发现酒都被自己喝完了,只有一瓶剩下一点点的杜松子酒。他烦躁地在杯子里加了几块冰,把剩下的一点一饮而尽。
好吧,完全不够。克里斯郁闷地想,船上的客人今晚都去酒宴了,餐厅肯定没开;还不如自己悄悄去酒窖拿几瓶。说做就做,克里斯随便穿了件外衣就出了门。甲板上没有一个人,大家好像都在船舱里玩得挺开心。
酒窖在后甲板楼梯下边,门没有上锁。推开门,一阵酒香迎面而来,克里斯左看右看,发现这里放着得都是成桶廉价朗姆酒。
好吧,朗姆酒就朗姆酒,他心想,费力地挪动木桶,准备扛起一桶就走,突然只见,他只听见一阵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就像有人在挠门一样,但是这声音是从他面前成堆的酒桶后发出的。克里斯有点发怵,然后,紧接着就是‘邦邦邦’的几声巨响,然后就是‘嘭!’的一声,酒窖的后墙壁被暴力破开一个大洞,酒桶像小山滑坡一样摔砸在地上。
甘洌酒香和浓郁的糖蜜香瞬间盈满了整个狭小的酒窖。只见人鱼用强壮手臂把酒桶推开钻了出来,味辛而醇厚的浓重酒香扑面而来,克里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鱼一把擒住,直接狠狠按在了墙上。
塞缪尔敏锐闻出了克里斯身上气味的变化。肌肉紧实的鱼尾不由分说,直接插进了青年的大腿间;克里斯手腕被攥住按到头顶,喘息着盲目挣扎了几下,就开始骂人:
“你发疯了!”克里斯急道,气势很足,可惜尾音发抖:他只觉得没来由的一阵瘫软。人鱼重重舔舐了一下他的后脖颈,引得青年立刻短促呻吟了一声,浑身肌肉不自然地绷紧了。
塞谬尔真的口水都流出来了。他像真正野兽一般粗重喘息着,那双金色的竖瞳因为欲望而放大,透露出极度馋涎,正亢奋地在克里斯脖颈间嗅来嗅去。克里斯后颈处舔咬得又酥又痒,顺着颈椎一路窜向下身,而人鱼早就勃起了。
“你...你乖一点...”克里斯颤声努力捍卫自己的原则,他还没说上几句话,就被人鱼在后颈不轻不重咬了一口,顿时一阵颤栗,连呼吸都乱了几拍。
塞缪尔还在嗅他。口涎从他唇角落下来,而他已经嗅到了他想要的信息:只不过,这个信息让人鱼更加饥饿了:克里斯还没有完全进入发情期,现在还不能...他还是人类的身体,不能承受和他的交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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