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明白怜怜是让他进去。
乌漆嘛黑的树洞看着就不像太安全的样子,谢恒的手按在腰间的佩剑上,另外一只手运起灵力,掌心聚起光芒,弯着腰缓缓走近树洞。
灵力的光芒将树洞照亮。
入口虽然只有半人高,但树洞里面很宽敞,谢恒直起身环顾四周,一眼就看到的凹凸不平的顶上竟然镶嵌着一块的淡绿色的宝石,大概有花生粒大小,散发着浅浅的绿色光辉。
这是什么东西?
树洞的顶部也就比谢恒高出半头,他将光芒凑近那绿色的宝石仔细观察。这才发现这宝石好像不是嵌在上面,而像长在上面的一样,浑圆的宝石,与树木接触的面积不大,但相贴的地方没有一丁点缝隙。
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候怜怜也爬了进来,在谢恒脚下绕了一圈,发出嘶嘶声。
“摘下来?你确定这东西能摘下来?”
怜怜点头,还有点催促的意思。
谢恒一直按着佩剑的手放开,捏住那浑圆的绿色宝石,轻轻一拽竟然就拽了下来,跟摘果子的手感差不多。
而这时谢恒又发现顶部有好几个小洞,每个洞里竟然都有一颗到两颗这样的绿色宝石,只是大小不一样,有两颗的宝石个头就会小一点,但颜色光泽都分毫不差。
谢恒按照怜怜说的,将所有的“宝石”都抠了下来,检查一遍确实没有遗漏之后才从树洞中出去。
到外面,谢恒清点了一番,一共二十四枚“绿宝石”。
“这到底是什么?”
怜怜对谢恒解释了一番,大概意思是它也不知道是什么,但就是肯定对谢恒会有好处。
谢恒顿时有点为难了,怜怜才破壳没多久,不知道很正常,但是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肯定会对他有好处?
可能这东西对怜怜有好处,但对自己就未必了,弄不好有毒也不一定。
谢恒拿了一颗绿宝石到怜怜面前,怜怜却偏过头,然后用脑袋拱了拱谢恒捏着绿宝石的手指,示意让谢恒用。
谢恒失笑:“这怎么用?是吃掉还是炼化,”又突发奇想地说,“或者泡茶?”
怜怜也有些急躁了,在谢恒手腕上的一圈圈绕着,末了把自己绕得都有些晕乎,晃晃悠悠地随时都会摔下去。
谢恒扶好怜怜,将二十四枚宝石收了起来。
“等无为回来了问问他怎么用,他可能知道。你放心,你好不容易找到的,我肯定不会浪费。”
怜怜听了这才满意地消停下来。
谢恒带着怜怜往回走,回到之前跟三个小家伙分开的地方,就见到的真真和爱爱已经回来了。
两条小蛇边上躺着一只肥硕的山鸡还有一条个头不小的鱼。
谢恒惊讶:“这你们弄来的?怎么做到的?”
那山鸡个头那么大,都能把真真当蚯蚓!
真真和爱爱高兴地上前邀功。
谢恒俯身伸手,两条小蛇顺势爬上来。
他摸着两条小蛇夸赞:“你们真厉害!”
话刚说完,谢恒就感觉到了手腕上骤然收进的力道,又赶紧安抚地摸了摸怜怜,“怜怜最厉害。”
虽然现在还不知道那宝石到底有没有用,但小姑娘是需要夸奖称赞的,而且就算没有什么实际作用,这么漂亮的宝石卖出去换银子也能换来不少!
之后谢恒又采了点野菜,提着野鸡和鱼,这下荤的素的就都有了。
回到庄子上,谢恒老远就看到两个少年以熟悉的姿势蹲在门口。
岩厉看着谢恒左手拎着野鸡,右手提着鱼和野菜,嘴角抽筋儿似的抖了两下。
谢恒:“是老秦让你们来的?”
“你真是那个病秧子?”岩厉看着谢恒,怎么也不能把这个三两下撂倒自己的男人跟那个从没踏出过庄子一步的病秧子联系在一起。
谢恒笑起来,“昂,就是我。”
岩厉:“合着你以前都是在驴别人呢!谁家病秧子跟你这么能打?”
谢恒:“我就不能是身体好转了吗?”
万遥还是有点怕谢恒,小声嘟囔:“你说自己重新投胎一回还差不多。”
谢恒眯眼笑:“那你们就当我重新投胎一回吧!”说着就往里面走。
岩厉和万遥对视一眼,还是跟着谢恒走了进去。
他们从前也进来过这个院子,是有一次两人饿得不行了,刚刚做好饭的魏奶奶让他们进来,给他们两人一人盛了一碗红薯粥。
天寒地冻的时候,红薯粥软糯香甜,喝进去整个胃里都是暖洋洋的。
魏奶奶还给他们找了两件旧棉袄,说是她家少爷从前穿过的,不嫌弃的话就拿去穿。
虽然是旧棉袄,可却比两人穿过的最好看的衣服都好,绵软、蓬松又厚实。舒服的棉袄和偶尔的一餐粥两餐饭,让他们得以度过那个艰难的冬天。
第七百七十六章 危险
两个少年不愿意被人施舍欠人情,那个冬天他们就每天上山捡柴火回来给魏奶奶,用来还人情。
来年开春,两人就离开了庄子去寻摸营生,之后就很少见到魏奶奶了。
在院子里没见到人,万遥问:“魏奶奶呢?”
谢恒:“魏奶奶身子不好很久了,前些日子走了。”
岩厉脚下一顿:“走了?”
谢恒没回头,径直走向厨房:“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坟在后山,你们要是愿意,改天我带你们去拜祭。”
一向小混混样的岩厉也难得正色起来,点点头:“是该去拜祭。”
进了厨房,谢恒毫不客气地指挥两人做事,一个杀鸡一个杀鱼,他淘米煮饭带择菜洗菜。
“老秦应该跟你们说了吧?你们怎么想的?”
岩厉一手拎鸡一手拿刀,皱着眉十分无语:“你一定要这种时候讨论这种事?”
谢恒笑了:“这是什么时候?怎么就不能讨论了,你杀个鸡还不能说话了?怕鸡毛卡嗓子吗?”
万遥扑哧笑了,收获了岩厉一个瞪眼。
岩厉:“我就是觉得你这样太不严肃正式了!”
谢恒:“严肃正式,不在形式,在内心。心里对这件事重视,就算一边蹲茅坑一边说那也是严肃的。”
岩厉反驳:“那是带着屎味儿的严肃!”
谢恒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小破孩儿那么多废话!跟不跟我一句话的事,别逼逼!”
岩厉一哆嗦,随后好似很生气自己这种好像见了天敌的自然反应,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我们跟你做什么?”
“我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
万遥一听吓得赶紧扔了手里的鱼双臂捂着胸口。
谢恒嗤笑:“放心,总不会叫你们出卖色相。”
万遥的表情说不清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可我们好像也没别的能拿得出手的了!”
谢恒:“那你到底是想出卖色相还是不想出卖?想的话我也能成全你们!”
万遥脑袋摇得都快赶上拨浪鼓了。
谢恒叹气:“我现在还没有想好具体需要你们做什么,唯一能告诉你们的是如果你们跟着我,吃喝一定不愁,我从来不会在待遇上亏待自己人,但同样,未来可能会遇到很多危险。我会在能力范围内尽量护着你们,可很多时候也有可能护不到。未来我的人手也不会只有你们,但你们最先跟着我,我对你们的信任和倚重肯定更多。”
岩厉并不蠢,甚至他还有些小聪明,所以哪怕谢恒只是模棱两可的几句话,他也大概猜出对方未来要做的事情一定是一件真正的大事,而且疯狂又危险。
万遥有些被吓到,拿不定主意地看向岩厉。
他跟岩厉从小一起长大,比亲兄弟还亲,岩厉一直比他胆大有主见,很多事情他自己不知道该怎么办的都是听岩厉的。
岩厉咬牙,“我们跟你干!就算危险也比穷死好!”
这会的岩厉漆黑的眼眸中闪着点点凶光,像个随时都能进入捕猎状态的小豹子,年轻,经历尚浅,但敢于一往无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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