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恒点头:“明白了,谢谢。”
“不客气,应该的。”
“那个泥头车司机呢?”
警察顿时有些警惕地看向谢恒。别看他进交警队的时间还不算长,但也见过了不少交通事故的受害者家属对肇事者当场实施暴力行为的。能理解,但真不合法。
谢恒礼貌一笑,“警官别紧张,我就是想跟那司机聊聊。”
看警察更加警惕的表情,显然谢恒的话并没有让对方放心,“很多人都说想找肇事者聊聊,但最后都用拳头聊上了。”
谢恒露出个“爱莫能助但跟我有什么关系”的表情,“可我要见,你们也无权阻止对吗?”
第六百二十章 看简单了
年轻的警官觉得自己的好不容易下去的牙龈上火肿痛又犯了。
这个年轻人看着斯斯文文的,怎么一开口就这么强势呢!偏偏对方说的没错,是有这项规定,不过一般真的很少有家属会要求他们带着去现场,闹也就是在交警队闹,要求交警尽快给出让他们满意的处理结果。
谢恒看警官为难的样子,又说:“我可以退一步,暂时不去见那司机,但我要去事故现场,不过死者的女儿现在还在昏迷中,没法申请。”
警官任命地叹气:“那、那我带你去现场看看吧!”
警官觉得还是自己跟着点比较好,免得出什么乱子。这种看起来斯文但实际上强势的人可比那些看起来胡搅蛮缠不讲理的人还难对付。自古以来玩儿阴的谁你为难过玩儿的过读书人?
来到事故现场,谢恒四处看着。
年轻警官看谢恒瞧得有模有样,还想莫不成这位真是专业的?从穿着打扮和气质上看确实像个高知分子,该不会正好就是搞痕迹鉴定什么的吧?
谢恒还不知道年轻警官已经在他认真的模样中将他当成了“专家”,但他实际上要找的却不是一般人肉眼能看到的东西。
很快,谢恒在一堆血迹附近找到了,那是一团漂浮在血迹之上的黑气,而在那一滩血迹中,还有碎裂开来的玉猪龙吊坠。
这就是那枚一直挂在庞德厚脖子上的辟邪法器,上面还残留着黑气的痕迹。
所以这些黑气是从这枚吊坠里面出来的。
年轻警官看谢恒蹲在一个地方看了很久,也跟着凑过来蹲下,看到地上的吊坠碎块直皱眉,“这吊坠怎么碎成这样?”
有一点磕磕碰碰的可以理解,但是这吊坠都碎成渣渣了,简直跟用板砖拍过的一样。
谢恒看着那团黑气微微眯眼,大概明白了。
难怪之前警察说虽然泥头车朝庞德厚撞过来,庞德厚本来有时间躲开结果却没有,问题应该就是出在这枚吊坠上。
危险来临的时候,吊坠中散发出来的黑色雾气迷惑了庞德厚的感官,让庞德厚并没有注意到急速撞过来的泥头车,从而丢了性命。
这吊坠应该就是胡邵阳所赠。
庞德厚以为吊坠只是帮他挡住鬼怪侵袭,所以每时每刻都戴在身上,却不知道这枚吊坠里面从一开始就暗含着杀机。
那邪术师不管是从前以各种身份跟庞德厚接触,还是现在彻底占据了胡邵阳的身份,他对庞德厚从来就没真的委以全部的信任,也许是从第一次合作开始就已经时刻准备好要除掉对方,才会送了那枚玉猪龙吊坠。讽刺的是庞德厚还将其当做真正的宝物一样贴身佩带。
庞德厚为了留住项荣陪自己的女儿而跟胡邵阳那边有了分歧,庞德厚自己没当回事,觉得他只是开口保一个人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却不知道这种自大的行为已经足以让对方对他动了杀心。
术士要想杀一个人真的很简单,特别是在拥有这个人信任的情况下,就算只是一点信任,取人性命也易如反掌。
等等!
谢恒突然想到什么,赶紧拿出手机查庞德厚的生日。
果然,又是阴月阴日!
看来即便庞德厚不为项荣的事情惹怒胡邵阳,他最后也还是难逃一死,因为从一开他就是对方选中的目标。
庞德厚不是被偶然选上的,一定是那邪术师在确定庞德厚的生辰八字也符合标准后,又发现对方的身份能给他提供很多便利,所以他才暂时留着庞德厚的命方便行事,等最后还差一个人时,再把庞德厚杀了!
不得不说这邪术师挺贪的,光吃饭不够,连盛饭的碗都惦记着嚼了!这是吃草把地皮都给啃了!
年期警官看谢恒的表情好像是发现了什么,激动地询问:“有什么线索?”
谢恒站起身,“这句话不应该我问你们吗?你们调查案件,怎么还问我这个连目击者都算不上的人有什么线索?”
年轻警官语塞。话是这么说,但你刚刚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明明就是有发现,还不想告诉我们!警民配合的美好传统不应该发扬一下吗?
谢恒双手插兜:“警官还要继续勘查现场吗?”
年轻警官被问得愣愣的直摇头,本来现场勘查都已经结束了,他就是跟这人过来的啊,被这么一问他差点怀疑是自己非要过来的。
“那就回去吧!辛苦警官。”
这还稍微像话点。
年轻警官带着谢恒回去,回交通队的时候庞映琴也已经醒过来。
在女警官的安抚下,庞映琴看起来情绪稳定了些,但仍然哭得浑身发抖,瞧见谢恒进来后情况才好点。
女警官不大赞同地看着谢恒,“女朋友这么难受正是需要你多陪陪的时候,你这男朋友怎么一点也不称职?”
不等谢恒说话,庞映琴赶紧解释:“您误会了,我们只是普通朋友,碰巧遇上他就送我过来。”
女警看庞映琴脸上一点害羞的神色都没有,看向谢恒的目光虽然信任却没有对喜欢的人的那种爱慕和依赖,意识到真是自己弄错了,立刻跟谢恒道歉。
谢恒:“没关系,谢谢您一直陪着她。”
看谢恒这么温和有礼,女警官顿时对谢恒印象不错。
站在谢恒边上的年轻警官瞧着同事对谢恒很有好感的样子,心道:看简单了呀看简单了!
因为事故暂时还没有定性,庞德厚的尸体就要先留在这里,不过大致上判断是酒驾导致的交通意外了,最快下午最慢明天也就确定了。
谢恒帮庞映琴处理了一些事,之后庞映琴联系了在老家的大伯。
庞德厚是农村出身,但自己有本事考了出来,成名赚钱,为了显摆自己的成就,老家那边有什么要出钱的事他都占大头,还出钱给大哥买了房子,连侄子的婚房也是他出钱买出钱装修的。
庞映琴的大伯一家都是实诚人,感念庞德厚,哪怕庞德厚出名后就只在父母过世的时候回来过,剩下就没再露过面,照顾父母的事也一并交给大哥,只每个月给些钱。但大伯一家依然记得庞德厚的好,听到庞德厚出事,庞家大哥一个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差点直接哭出来,安抚了庞映琴两句后就赶紧挂断电话准备过来给庞德厚操办后事。
庞映琴也没打算给父亲办个追悼会。
父亲做了那么些违法的事,就是抓了被判估计也得不下二十年。这么大岁数了,虽说应该还能活着出来,但一辈子也差不多到头了。还要面对身败名裂,作为一个混娱乐圈的人,还会受到大众谴责。
现在出了车祸,当初的事情如果不再被提起,至少可以稍微保住名声,可就算这样,庞映琴还是没脸替庞德厚办追悼会,
庞家大伯不懂这些,一切都听庞映琴的,觉得庞映琴在大城市生活,又是大学生,肯定比他有见识,说什么都是对的。
两天后,庞映琴带着庞德厚的骨灰跟庞家大伯一起回了乡下老家。
在庞德厚父母的坟边留着位置,就是给庞德厚兄弟俩的。
庞映琴走的那天,谢恒和宣景开车送了他们一程。
庞映琴跟谢恒说她把他的联系方式给了项荣,让项荣有有关项欣欣的事都可以找他,还跟谢恒道歉,“没经过天师的允许就擅自把您的方式给了项荣,很抱歉。但我回去乡下可能要一段时间,担心如果欣欣出了状况我,我又来不及。我未必会总把手机带在身上,而且信号可能也不大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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