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成亲的环节和现在差不多,只是更繁琐一些,先是男方去迎亲,回来后新娘新郎一起拜天地,然后闹洞房,喝合卺酒……
热闹而温馨。
虽并不算熟识,但祝卿梧也真切地为他们感到开心。
观礼时旁边还有人问他,“祝郎君打算什么时候成亲?”
祝卿梧闻言脸上的笑容一僵,看着眼前的场景有些发愣。
他这样的身体自然不可能娶妻。
而且不知为何,一提起成亲,他的脑海中竟会浮现出上一世观星台上堂溪涧穿着婚服的身影。
待他发现自己在想什么的时候,祝卿梧立刻摇了摇头,试图驱散脑海中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在想什么?后一个比前一个更不可能。
祝卿梧不胜酒力,本来只打算认真吃席,然而村里的人都对他格外有好感,轮番过来敬他的酒。
祝卿梧拼命推辞,却还是免不了喝了几杯。
好在宴席上都是自家酿的葡萄酒,倒没有那么容易醉。
只是脸还是不由红了起来。
婚宴散去,祝卿梧踩着地上还未化的积雪慢悠悠地走了回家,婚宴是在傍晚开始,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一般这个时候玉珠和孩子们都已经睡着了。
因此开门时祝卿梧放轻了声音,果然,推开门里面黑漆漆的一片。
祝卿梧怕吵醒他们,简单洗漱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推开门,便看见了许久未见的堂溪涧。
因为身份原因,堂溪涧每次出宫都是深夜,因此祝卿梧已经习惯了他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房间,所以并没有多问。
反而是堂溪涧看着他的脸色,先一步开口道:“你喝酒了?”
“嗯。”祝卿梧点了点头,“今日王伯的二儿子娶亲,我去参加了婚宴。”
祝卿梧喝了酒,话比平日里多了些,“仪式倒是都挺有趣的,比我们那里要复杂一点,我还瞧见了新娘子,真是美若天仙。”
堂溪涧听到这儿,神色立刻一变,皮笑肉不笑道:“哦?有多美?”
祝卿梧听出了他话中的醋意,于是笑吟吟地在他旁边坐下,故意说道:“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说完,果然见堂溪涧沉默了下去。
祝卿梧知道他是个小心眼,怕他生闷气气死,正准备说两句好听的补救一下,却听堂溪涧突然问道:“你想娶妻吗?”
祝卿梧闻言愣了一下,“你是不是忘了我是个太监?”
堂溪涧似乎也知道自己失言,但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今日格外想知道一个答案,因此还是继续问道:“若你不是呢?你是不是也希望娶妻生子,过普通人的生活。”
“我……”祝卿梧想说些什么,然而堂溪涧却打断了他。
“算了,就当我胡言。”
若是平日里祝卿梧也就罢了,可今日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他偏偏想要说清楚,于是回道:“是也不是。”
“什么?”
“我只想和喜欢的人共度一生。”
“那你有想要共度一生的人吗?”堂溪涧听到这儿立刻问道。
虽然只是一句话,然而却包含了两个问题。
因此祝卿梧一时间竟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个问题的答案似乎很明晰,然而却又似乎没有答案。
他承认听到这个问题的瞬间脑海中第一个想起的是堂溪涧。
但他们是否真的抛开过往的一切,毫无芥蒂地在一起?
更何况他们身份悬殊,将来又会面对什么考验,能否一直走下去?
他不确定。
因此祝卿梧犹豫许久,终究还是摇了摇头。
堂溪涧闻言,眼中的神色瞬间黯了下去,但还是习惯性地笑了笑,掩饰自己的内心。
正准备扯开这个话题,然而却见祝卿梧低着头继续说道:“但如果一定要说一个的话,我还是希望那个人是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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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卖火柴的小女孩》安徒生
第45章 堆雪人 怕他又把你拐了去
堂溪涧闻言一愣, 正想继续问下去,然而祝卿梧却好似后悔了一般,连忙转移了话题。
“你今日怎么过来了?”
“我……”
堂溪涧还没来的及回答, 祝卿梧突然想起他刚才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瞬间反应过来了什么。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的这么快?你是不是派人监视我?”
堂溪涧闻言, 瞬间语塞。
祝卿梧看他的反应便知道自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于是立刻站起身来向头顶上看去,然而头顶只有房梁和屋顶, 除此之外并没有看见半个人影。
屋内没有那肯定是在屋外,于是祝卿梧大步走到窗边猛地推开窗户。
然而还没来得及向外看,便被外面迎面吹进来的冷风激得咳嗽了起来。
堂溪涧见状,连忙走过来关上了窗户,轻轻拍着他的背。
祝卿梧一边努力想要抑制住喉间的痒意,一边拍开他的手, “咳……你怎么能派人……咳咳监视我?”
“不是监视。”堂溪涧连忙解释道。
白日里威严无限的帝王如今却像个做错了事的小学生,处处透露着几分小心翼翼, “只是因为不能日日见到你, 便让人将你每日的行程记录下来, 我只是想知道你今日都做了什么事?仅此而已。”
祝卿梧听着他的话,瞬间明白了之前他和齐三出去游玩回来时堂溪涧为何会在自己的房间醉酒?
应该也是通过这个方式得知他离开了郢都的事。
但他却没有派人去追自己,甚至做好了自己再也不会回来的准备。
想到这儿, 祝卿梧的气瞬间消了一半。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么做的?”祝卿梧继续问道。
堂溪涧闻言, 眼中似乎有什么被勾起,许久才回道:“很久很久之前。”
“有多久?”
“上一世我在外戍边,但又见不到你, 所以便让人日日记录, 隔一个月送来一次。”
堂溪涧说着笑了一下, “似乎这样便能离你近一些。”
原来那么久之前他的行踪便被人日日关注, 明明是该生气的事,然而不知为何,祝卿梧却突然有些心酸。
原来一直都不是自己一个人的独角戏,在他遥望西北的时候,千里之外的边关也有人正思念着自己。
“我离开那些年,阿梧想过我吗?”
祝卿梧没想到他会突然问道这个,自然不好意思承认,于是立刻回道:“不想。”
然而堂溪涧却好似不信,“那阿梧为何常常爬到后院的屋顶上遥望西北?”
“我……”
祝卿梧这才反应过来被他套住,霎时哑了声。
许久,才道:“这不公平。”
“什么不公平?”堂溪涧问道。
“你日日都知道我的行踪,可我却不知道你的。”
窥探帝王的行踪是大忌,然而堂溪涧却是一副好似求之不得的神情。
“那我明日便差人送来我的日程。”
祝卿梧本以为他只是说说而已,然而堂溪涧说到做到,第二日傍晚他的桌上便真的多了一个信封。
祝卿梧打开,里面装着一张薄薄的纸,上面写着堂溪涧今日的日程。
祝卿梧没想到他真的会送来,本不想看,可却还是架不住好奇,将纸取了出来。
“寅时起,这么勤勉。”祝卿梧说着继续看了下去。
“卯时上朝,辰时吃饭,巳时到午时批阅奏折,召见大臣,下发御旨。”①
“未时吃饭,申时到酉时,批阅奏折,召见大臣,下发御旨。”
祝卿梧看完后,心中只有一个评价,好无聊的一天。
虽然堂溪涧每日的日程都差不多,但还是坚持日日让人给他送来。
后来信中的东西也越来越多。
有时是堂溪涧似乎随意写下的一句话,有时是他自己临摹的字或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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