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就好,不信就好,散播这些谣言的人实在罪大恶极。”洪孝牵强的笑着附和道,“就该捉起来鞭笞一顿。”
李思澄闻言,竟把酒倒溢出来了。
他嘴角浮现出笑意,这个洪大人说话真是有趣,若是要鞭笞首先该把李寒池好好鞭笞一顿,毕竟那些绯闻大多是李寒池散出去的。
不过这个私生子肯定不是。
他弟弟还没荒唐到这种地步。
“洪大人言谈风趣,实在是难得的雅人,下官敬洪大人一杯。”
李思澄笑着举起酒樽,洪孝受惊,急忙端起自己还剩半杯酒的酒樽,道:“不不不,该是我敬李少卿才对啊。”
李思澄笑着一饮而尽,青铜酒樽缓缓从眼帘落下,他看见陆炳秋在于谢资安搭话。
陆炳秋吃着菜肴,虽没有看谢资安,但李思澄确定陆炳秋是在同谢资安讲话。
陆炳秋为人傲慢无比,基本上不同任何官员讲话,也应该没有什么官员想同他说话。
不过这就奇了个怪了,他们俩有什么好说的?
李思澄收敛眸光,不动声色的悄然观察着。
“谢提督,云端的滋味如何?”陆炳秋道。
谢资安笑笑:“别人的脚下罢了,方才陆大人不都看见了吗?”
陆炳秋道:“我只看见你们浓情蜜意。”
“你与李寒池纠缠我不反对,但是若因为李寒池,你把我交代......”
谢资安自是清楚陆炳秋在说什么,他不待陆炳秋说完,便接过话头,低声道:“陆大人交代的事情,扶青怎敢忘?日日夜夜、时时刻刻都谨记着呢,您可是阎王爷,既能送扶青上人间,也能送扶青下地狱,不是吗?”
陆炳秋知道别人说他是阎王爷,尽管不是什么好词,但从谢资安的嘴中说出,却是另有一番滋味。
“记得就好。”陆炳秋道,“我奉劝你一句,莫要和李寒池走得太近,更不要产生什么感情。”
谢资安睨了陆炳秋一眼,发现他额头上多了一条未痊愈的血痂。
陆炳秋是记着李寒池弄死他雕的仇,还是说他得知了旁的什么,怕李寒池出事以后牵连到自己,无法替他完成事情?
毕竟现在距李寒池出事仅剩一年的时间了。
两年多前洪庆赏了他二十廷杖,陆炳秋顶着得罪洪庆的风险放过了他,这绝非是陆炳秋大发慈悲,而是他答应替陆炳秋做一件事——关于背叛的事。
所以现在谢资安也说不好当年救他的人究竟是谁了。
没有朱月,他会死。
没有陆炳秋,他也会死。
“李寒池与我不过是逢场作戏,相互利用罢了,何来感情一说?若我是个重感情的人,早就死在陆大人的手上了。”谢资安道,“陆大人脸上的伤是新训的雕弄得?”
陆炳秋哼笑了一声:“你倒是消息灵通。”
“猜的罢了。”谢资安道,“何人能伤得了陆大人,也就是那些野物,陆大人给他们脸,他们才敢伤您,要不凭陆大人的本事也是上不了分毫的。”
陆炳秋道:“如此会说话怪不得能讨得了那李二的喜。”
谢资安对李寒池可说不出这么讨喜的话。
谢资安抬眸,发现了李思澄若有若无的注视目光,也不再多言语了。
他是该出去透透风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上一章如果有个别错别字就不改了,我怕再给我锁了。髀:大腿
第49章 宿命
太后生辰腊月二八, 距离除夕夜仅剩两日,皇宫内外张灯结彩,一团喜气。
谢资安刚出了中和殿就看到璀璨的焰火铺满了夜幕,甚至将满天繁星都艳压了下去。
他立在原地, 抬头望了五六秒, 直到那些焰火变为灰烬彻底消散于大气之中, 他才垂下头,走下白玉阶。
白玉阶两侧设有琉璃罩灯, 故不觉得黑暗。
但不知不觉中谢资安愈走愈偏,路上彩色琉璃灯摆放的也就少了。
路面因此暗了许多。
谢资安是享受一个人完全处于黑暗中的状态, 最好是那种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仅仅借着天上的光看清脚下的路便可。
幼时他其实与寻常的孩子一样,也害怕黑, 但很快他就发现相比阳光, 他更适合黑暗,。
幼时藏身于黑暗中,父亲找不到他。
长大后藏身黑暗中, 则是没有情感的去谋算一切。
黑色也像一层保护色完全吸附到了他的身体上。
当一个人习惯于独自在黑暗中行走, 那么能够让他恐惧的东西便少之又少。
谢资安沿着一条石子路穿过两道宫墙,恰逢皇宫里面有人点了烟花,正在天空炸响, 化为星星点点的无数火光照亮了整个夜幕, 也照亮了他的眼前。
这是一处与庄严奢华的皇宫完全不相匹配的地方。
无数棵被压满积雪的青棕色树木一齐簇拥在偏僻的一隅。
像是松树。
谢资安大致的看了眼树木的叶子, 针状, 且略略发红, 似是红松。
也不知是谁在这里种一片红杉。
谢资安第一个想到的是洪庆亦或是太后, 但略略思索, 依照那两位对权势迷恋的心性想来是更喜欢团花簇锦的东西。
红杉太淡,太雅,绝非此二人的手笔。
若不是太后、洪庆,那会是谁?
但不管是谁,那人也必定是极清贵的,有能力在皇宫为自己的喜好划一片天地又能差到哪里去?
既不看御花园的百花齐放,不闻腊梅园的阵阵寒香,却要赏这么一片不会开花不会散香的红杉。
也是个趣人。
谢资安不顾弄脏鞋袜,继续往前走,他从那些压着积雪的红杉中穿|插而过,只是肩膀落了点雪,也没湿了太多。
他又走了两步,以为是尽头,但前面的视野陡然变得开阔了,红杉林里竟然藏着个小湖!
他还想往前去看一看,却瞥见脚下除了他的脚印还有一排错乱的脚印,足迹看着深重。
难道这里还有其他人?
谢资安扭头张望,骤然感觉到一阵冷风朝他的脸上扫过来,与此同时还有一个黑影从那些交错生长的红杉中蹿了出。
谢资安惊了下,莫不是皇宫跑入刺客了?!
没待他反应过来,他已经被那个刺客捂住嘴巴压在了身后的红杉树上。
因为入宫不得携带任何利器,所以他现在手头上没有任何防身之物。
谢资安紧张地注视着眼前人的一举一动,不成想竟然在黑夜中看到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李寒池!
李寒池漆黑的眼眸十分明亮,先是看了眼红杉树后面,然后松了捂着他的手,正色向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许是方才动作幅度有些大,谢资安靠着的那棵树的枝条往下掉了一些积雪,全部盖在了李寒池的头顶、肩头。
“什么人?!”前方突然响起一道清厉的女声。
这声音熟悉,谢资安用余光瞟了眼传出声音的方向,可惜什么也看不见,抬眸却与李寒池的目光撞了个满怀。
李寒池看着他犹豫了两秒,忽地尖着嗓子学起了猫叫。
“喵~”
猫叫声惟妙惟肖,尾音上挑,像极了一只受了惊吓,露出凶相的野猫。
谢资安玩味的打量着李二公子,想不到堂堂世家公子还有如此才艺。
李寒池发觉谢资安戏谑的目光,忽觉燥热,眼睛四处乱瞟,就是不再看眼前人。
忽地又一道女声响起。
相比刚才的女子此人听着像是个年轻娇俏的姑娘,女子懒洋洋道:“皇宫养猫成风,估计是哪个宫里的猫跑出来玩,何必大惊小怪。”
“来见我,还怕旁人看见吗?”她又说道。
“今日太后生辰筵席,皇宫人多眼杂,你既在她的膝下长大,我不想你为难。”先前的女子顿了顿,又说道,Hela“玉麒,我何时怕过别人怎么想我们?怕得人从来不是我,你还不明白吗?”
玉麒?
萧玉麒!
谢资安霎时明白后面的二人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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