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广阔说了一句:“走了。”
直接就要带着林六生就走。
林六生觉得他这人还真是不会办事儿,在被楚广阔扯了一下之后也没有直接跟着他走,而是笑的一脸明朗地对着哑巴道:“哥,恁家的牛车就先给恁放这里了,我们到县里割了一点肉,您切下来一点儿。”
哑巴听了,一双眼睛就这样睁大了,十分局促地看向楚广阔,林六生却直接将怀里的猪仔往楚广阔的怀里一塞,去了厨屋。
楚广阔看着怀里的小猪崽:“……”
哑巴连忙去阻止林六生。
哑巴的女人本来因为害怕一直躲在屋里头,这会儿听到动静这么大,最终还是不放心,走了出来。
林六生在厨房直接手起刀落,将肉切下来一半左右,然后拎着另外一半儿带着绳的肉走了出去。
哑巴拿着肉就要追他。
肉这样金贵的东西,过年还吃不上两回呢,而且还是那么大一块儿,哑巴根本就不敢拿着。
林六生可没有一点儿跟他客气的意思。
“哥,俺就先走了。”
林六生说完,直接朝着楚广阔偏了一头,示意他跟着自己回家,而且是走在了楚广阔的前头。
楚广阔就这样一手托着小猪崽儿,冷硬的一张脸露出一个笑的模样,十分的有味道。
哑巴直接就愣了一下,就这样看着一手托着小猪崽儿,跟在林六生的后头出了他们的家门的楚广阔。
哑巴拎着肉,回头跟自己的媳妇儿大眼瞪小眼的。
一个三四岁的男娃娃脏兮兮地抱着他娘的腿,吮着自己的手指头,小嘴里说着:“吃肉肉!吃肉肉!”
另一个七岁的男娃娃懂事一点儿,但毕竟一年都吃不到一回肉,也是馋的慌。
女人抱着怀里的闺女,说:“人都走了,肉就拿着吧。”
别说孩子馋了,大人也馋。
现在正是晌午,村里人刚吃完饭,出来溜达,成群地聚在那三棵大槐树下头,有搬着小板凳,也有一屁股坐在地上的。
光是一个枯树桩子,就坐了十来个人。
楚广阔手臂上托着一个小猪崽,信步走的时候都有一种威风凛凛的气势。
林六生跟他并排走着,跟他比较显得温润许多,但楚广阔的气势却一点儿压不住他,待在这样一个恶霸的身边,还能自然而然。
他们两个走过去的时候,全都是斜着眼看他俩的,没有一个人敢吭声。
在他俩走后,那就热闹了。
“不是退货去了?”
“没将人埋坑里啊?”
……
林六生在牛车上被颠了那么长的时间,骨头都有一点松散了,将盐放到厨屋之后就直接朝着楚广阔过去,笑脸洋溢地将小猪仔抱了过去。
楚广阔看着抱自己亲儿子似得林六生,有意逗他,说:“你把肉给人家,可不够我吃了,要不把这个小猪崽儿给宰了?”
林六生直接将小猪崽往自己的怀里一搂,护犊子似的,“这能有几口肉,养大了再吃,砌一个猪圈。”
楚广阔不怒都带着三分煞气的一张脸,如今舔着齿列,看着人饶有兴趣地笑起来,竟也有几分骄阳的味道。
林六生顾不上管他,一条手臂托着小猪仔儿,在院子里环顾了几眼,最后还是看中了那塌了的房。
屋顶塌完了,一面墙也塌了一大半,抄底塌的,只要稍微摞几块儿砖,将门一关,一个小猪仔儿爬不出来。
林六生正要招呼楚广阔一块儿干活,一个二十岁上下,瘦高驼背,穿着邋遢的一个名叫朱顺男人进了院子,一见到楚广阔,直接就笑得一脸谄媚。
林六生看了一眼,也没管。
楚广阔看了一眼抱着猪仔儿,挑着砖头,摞着墙的林六生,在那个男人开口之前,直接示意朱顺跟他出去。
林六生留意到后,扬着嗓子问了一句:“你今天还回来不?”
林六生朝着楚广阔喊话的语气很是轻松自然。
朱顺愣了一下。
他在楚广阔的身边儿混这么久,都还怂他,这个男的怎么就恁容易呢。
但回来?
咋可能回来。
去一趟镇子,都要一个多,近两个时辰了,办完事怕是要到半夜,回来干啥,再说了,楚广阔平时十天半个月的不回家都是常事儿。
现在他老娘死了,楚广阔一两年回一趟都不值当的。
楚广阔也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句,想着回来那是不可能的,敷衍地说了一句:“那再说吧。”
说完楚广阔就直接走了。
林六生就是随口一问,就是惦记这那肉要一顿吃不完。
他自己吃不完,家里又没有养狗,楚广阔要不回来吃,馊了得扔,多可惜。
林六生摞了一会儿墙,就累的要死过去,他忍不住吐槽,这身子骨也太弱了。
得好好养养。
来回也有三天了,那止咳的药丸也算管用,如今咳的也不算厉害,不再受寒的话,应该能再撑一阵儿。
将小猪崽儿圈住后,将肉切了一大半,然后腌上,林六生躺屋里睡了一觉,这一觉就睡到了黄霞满天。
林六生的身上回了一点儿力气,挽着袖子去了厨屋,用大铁锅烧出一大盘子的东坡肉出来。
东坡肉跟红烧肉不同。
东坡肉以闷为主,烹饪方式较之比较复杂,刀功也不一样,一般切成大块儿,而且东坡肉更为讲究色泽鲜红,肥而不腻。
用买来的这块儿肉刚刚好。
林六生知道这个身子骨弱,就强迫自己多吃一点儿,但顶到天也吃不了一盘子,其他的就这么剩下了。
第12章 恶霸半夜回来
吃撑了之后,林六生回了屋,撑在床上打算做几十个俯卧撑,锻炼一下,可谁知道刚撑起来,两条胳膊一软,直接就摔趴下了。
“……”
林六生翻了个身,改为做仰卧起坐,断断续续地做了三十多个,努力的啊,嗯嗯!啊啊!额上全是细密的汗。
生孩子都没有恁费劲。
林六生做完之后,全身的骨头都是酥软的,一停下来,被汗液弄的衣服黏着皮肤的身体逐渐凉爽起来,说不上来的舒坦。
林六生不敢贪凉,扯了被褥,盖上之后才放心地睡了过去。
高悬的月亮挪动着,半夜子时已经过了。
村子里,狗都早睡了。
楚广阔一路黑黢黢地走回来,回来一趟近两个时辰,觉得自己真是他娘的有病。
可他又一想,半夜就算是遭抢劫,那也是自己抢别人的。
半夜咋了,瞧这月亮,跟太阳似的,多亮,半夜就不能回来了?
高挂在天上的初三月亮,一个小小的眉毛月:“……”
楚广阔没那么细的心思,动静算不上小,推开门的时候,正在做一个梦的林六生直接就醒了。
一醒来就看到一个高大魁梧,看不清面容的黑影,着实被吓的头皮发麻。
“你谁a……”林六生突然反应过来,直接松了一口气,声音都软和了下去,迷迷糊糊地问,“回来了?”
楚广阔觉得他的声音跟个小钩子似得。
而且……
一见到回来的是自己,就让这个病秧子恁安心啊?
“现在啥时候了?”林六生一条手臂盖着自己的一双眼,声音模模糊糊地从嗓子里发出来,仿佛一不小心就能直接睡过去。
楚广阔只能看到他的一个轮廓,听着他的声音,心窝里的感觉说不上来,看不清也看着他,“天才刚黑。”
林六生觉得也是,总不能是后半夜去。
“饭给你留锅里了,应该还热乎……”
一句话的最后一个字还没有说完,林六生就翻了一个身,又彻底地睡了过去。
楚广阔都不知道自己笑了,伸手过去,摸黑想捏一把他的脸,也就顺着自己的想法捏了过去。
林六生半睡半醒间就恼了,一皱眉,眼都还没有睁开,一只粗糙而又干燥的大手就这么在他的头上撸了一把,同时,被子也被那人扯上来掖了一下,手指的指背抵着他的下巴,鼻翼上都是暖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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