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楚广阔来来回回瞅着信,一直嚼着,每读一遍都能嚼出一点儿不同的滋味来。
一时欢喜,一时伤心。
他也不知道饿,就这样一天一夜没出去,还是阚九州着急想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待不住了,主动去找他。
连一个招呼都没打,阚九州直接掀开了营帐的帘子。
“楚广阔?”
楚广阔这会儿正开心着,也懒得找阚九州的麻烦了,但也不怎么乐意搭理他,就直接将身子一翻。
真是能凶能悍,能傻能纯。
跟个孩子似得,谁能真的跟他计较?
阚九州几乎是叹了一口气,自顾自地走进去,然后坐下,又叫他:“楚广阔,按年纪,我也能应你一声叔了。”
楚广阔觉得他烦的慌,“滚!”
“想回京城啊?”阚九州问他。
“你这不废话吗!”楚广阔瞅着书信,瞅着他。
“你那契弟叫什么来着,”阚九州拿出十足的耐心来,“你们又是哪里人士?我在京城还算是有几个朋友,说不定能给你打听打听。”
楚广阔这才又将身子一翻,正眼看向了他,“你说真嘞?”
阚九州:“……当时是真嘞!”
“叔——”楚广阔压着他的声音,没等他说完就叫了一声,一个翻身就起来了,“他叫林六生!”
“哦,林六生啊,”阚九州被这一声“叔”打的猝不及防。
这,这还是刚才的那个恨不得将他给撕了的楚广阔吗?
“呵!呵呵!”阚九州干笑两声。
这……这可真有仇当场报,报完转脸忘啊!。
阚九州又突然抓住了什么诀窍,说,“记住了,林、六、生,是吧,他这名字还挺好听。”
楚广阔听不出道理来,就是觉得他这话说的让人觉得舒心。
“六、生,”阚九州捻着这两个字,“说土,却也特别,六道六生,六世轮回。”
“就是那个六生,”楚广阔有点儿迫不及待,“你咋给我打听?”
“就是看看他住在京城的哪里,生活的是否拮据,”阚九州说着,“看看……”婚否。
楚广阔:“你让他考完过来找我!”
阚九州并不信那林六生,自然不会轻易许诺,只能说:“科考中了,那是要授官的,哪能随意走动。”
“那老子去找他!”楚广阔觉得这不是啥大事儿,“他好着就成。”
离林六生科考还有大半年,他肯定挣一个功名回去。
阚九州看着他,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说:“楚广阔,你知不知道,京城里的人,根本就看不上你们这种。”
——
“哥,哪一天他回来了,这里的人看不上你们怎么办?”温柔荑小心问他。
“他都还没回来呢,我想这做什么。”林六生打了一个哈欠。
“……不应该提前想想吗?”
林六生认真想了一下,“我自己想有什么用啊,到时候要怎么办,我总得跟他商量一下。”
温柔荑:“……怎么商量?”
林六生晒着太阳,有点儿眩晕。
“商量一下,是私下在一块儿,还是明目张胆地在一块儿;”
“要是后者的话,一块儿商量一下,官儿是做,还是不做;”
“又是后者的话,多半是要从商,再考虑留在京城从商,还是离开京城从商……”
第159章 教
温柔荑看着舒服地晒着太阳的林六生,见他昏昏欲睡,终究是问出来了一句:“就非得在一块儿啊?”
“嗯?”林六生刚才实在是有点太困了,精神有点恍惚,以至于没听清她刚才说了什么。
“就非要……”温柔荑觉得自己这样说不合适,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林六生这才想起来她刚才好像说了什么,意识也有一点儿清醒了,然后才叹了一口气,淡笑着说:“当然要在一起了。”
“可是!”温柔荑的眼神懵懂,“可是明明很难啊,为什么还是要在一起啊!你跟他,可以跟和我一样,做兄弟啊,这样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这可不是一个选择啊,丫头,”林六生觉得自己让她理解不了了。
温柔荑歪着自己的脑袋看着他,“不是一样的吗,两个男人在一块又不能生孩子,那能做什么,牵手,亲……”
说到这里的时候温柔荑羞红了脸。
“你说亲嘴儿啊?”林六生有了逗弄她的心思,笑的有点不怀好意。
温柔荑眼睛湿润润的,脸颊都要红透了。
林六生觉得她可爱极了,甚至有点想笑出声来,一下子就笑得有点儿东倒西歪了。
“你!你笑什么!”温柔荑有点儿生气了。
林六生笑着摇头。
“丫头啊,你以后就会懂了。”
温柔荑觉得自己懂得可多了,哼了一声,不想再搭理林六生,就自己走了。
温柔荑走后,林六生也没有了一点儿的睡意,整个人渐渐的平静了下来,直到笑意一点儿一点儿的消散,只残留在嘴角那么一点儿。
眼神却在越来越深。
今天天气很好,天气虽然还是冷的,阳光却很是充足,晒在脸上明晃晃的。
“哈……”林六生仰头望着天,舒缓了一口气。
然后。
他伸出自己的拇指,摩挲自己的嘴唇。
手指的柔软抵不过曾经那强烈的触感。
那酥到骨头里头的……
男人的嘴,也可以很好亲。
——
要不是阚九州说要帮自己打听林六生的事儿,楚广阔早就把他给轰走了。
楚广阔对一个外人,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好脾气过——过了半个时辰才把阚九州给轰走。
将人给轰走之后,楚广阔再次把那封信给摊开,将那些字一个字儿一个字儿地瞅着看。
他看过无数次,就算是有些字不认得,他也记得林六生写字的笔画。
看到这封信,就像是看到了那个人一样。
但又总觉得……
楚广阔将那封信翻开看看,看了一眼背面,也没有看出来什么,就是觉得有点儿不大对劲儿。
他又翻看了一眼。
他哪知道这世上还有临摹这种事儿,以至于没有看出来这封信的笔力,要比林六生的足一些。
那是积年累月的,五六十年的功夫,是一个人的岁月的痕迹。
楚广阔将那封信放下,摸了摸怀里。
怀里,是一只袜子。
林六生在朝庭里的职位无关轻重,说白了皇帝也只是给温大学士一个面子而已。
林六生也只是能够领一些俸禄。
官职有,就是没有实权。
这也正是一个帝王的精明之处。
一个没有经过科考就进来的人,自然是会被归为混吃等死的那一类人。
林六生并不着急,只是处在这个位置上,极力地结识一些人而已。
他这样做,名声自然算不得好,甚至有说的严重的,说他是在外头丢温大学士的脸。
甚至有人找上门,劝说温大学士的。
温大学士也是实在是有点受不了了,这才把林六生招了过来。
“你最近干的好事儿可不少啊!”温大学士觉得他带坏了自己的孙女儿,对于他没有一个好脸色。
“没有的事儿,”温大学士不让他站着,他就不会站着,直接就在他旁边坐下来,自己给自己倒水喝,“都不过是一些正常来往而已。”
温大学士直接就被他噎了一下。
确实,就是一些正常的来往。
“你到底想做什么?”温大学士也不想再跟他拐弯抹角了,直接开口就问。
“自然是想抓住一点儿什么,”林六生将自己的欲望表达的明明白白,“我现在这个职位就是混吃等死,我还年轻着呢,自然是想干一番事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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