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才一直叫那个周大夫啥?”
楚广阔还是一脸的不知所谓。
“老驴啊!”
林六生叉腰歪头,眉宇都被他挤成了“川”字。
“那你为啥叫人家‘老驴’?听着好听啊?”
楚广阔调整了一下,让自己的舒服了一点儿。
“他那脸长嘞像驴,叫他老驴咋了。”
“你跟人家又不不熟,”林六生耐心教育着他,“又不是朋友,能开个玩笑啥的,人家有名有姓的,你咋不叫?”
“他,他名还没‘老驴’好听吧,叫啥?叫‘猪肚’?”
林六生:“……啥玩意儿?谁说人家叫‘猪肚’了,人家招牌上不写着吗,人家姓‘周’,叫“周笃清’!”
楚广阔大字不识一个,听音儿,不知道是啥字儿。
“z……猪肚?”
林六生仰头扶额,原地转了一圈儿。
“朱!呸!周!周笃清!”
楚广阔不明白他说这个干啥,不就是一个名吗,一脸的无所谓。
“不就一个名儿?”
林六生叉着腰,一副非要他看着自己的架势训着他。
“啥叫就一个名?人家不说,不跟你计较,那是因为人家不想惹一身麻烦跟你计较这个事儿,那人家嘴上不说,你知不知道,人家听你这样叫心里是咋想嘞不?”
“……咋想嘞?”
“人家肯定在想,这个男的可以去死了!”
“……”
门外的周笃清:“……”
周笃清扭头走了。
伙计见了,还觉得奇怪,问:“周大夫,您怎么还不进去啊?”
周笃清一身素衣地站在那里,斐然超脱,他看着伙计,抿嘴沉吟片刻才问:“……里头的另一位,是谁啊?”
伙计:“那是那个恶霸的契弟……跟媳妇儿差不多吧。”
周笃清眉间皱了一下。
他来到这穷乡僻壤几年了,刚来的时候,确实对这里的契兄弟的风俗十分的看不上,觉得有悖伦常。
第34章 恶霸对六生的了解
娶不上媳妇儿的农户,居然与男子结伴来疏解欲望,这在京城一带的富庶之地,实在是难以想象。
这种事,竟然成了一种风气。
他倒不是不能解其原因,不过是因为这一带实在是贫瘠,百姓少有教化,以至于行事一向野蛮。
越是这样的地方,重男轻女的思想就愈是严重。
溺死女婴太过平常,这也造成了男女比例的严重失衡,男人跟男人之间的事情多了,也就逐渐形成了一种风气。
伙计一提起这件事,情绪实在是有些高涨,周笃清还没有问他就绘声绘色地当成一个笑话来讲了。
周笃清知道伙计掺杂了太多的个人情绪,言语间太多的看不上,他听着不顺耳,也就没太认真听。
与此同时。
林六生一通训后,楚广阔心里头半清不楚的,其实也不大认为林六生在意别人是咋想的这件事儿有多对。
但林六生这是在管他,楚广阔虽然没有想太明白,但看着林六生因为他情绪调动得这么大,心里头就是高兴。
楚广阔一高兴,就蹭着自己的下巴,看着一脸认真地说着的林六生笑。
林六生费了半天的劲儿,楚广阔一看就没听进去几句,还笑,笑!
林六生气的不轻,“你笑啥?”
楚广阔见他生气了,咳了一声,将笑给压住了,“谁笑了,我可没笑。”
林六生:“……”
楚广阔是不是当他傻,当他瞎?
林六生其实挺不理解的,很多事实明明就已经摆在眼前了,楚广阔还能一脸底气的睁眼说瞎话。
为啥?
因为他莽?因为他不要脸?
“你丫的听进去一句没!”林六生一句都不想再跟他绕了。
楚广阔一脸肯定地说:“听了!听了!”
“那我说啥了?”
“……猪肚?”
“……”
林六生蹭了一下自己的鼻子,心想,算了,气死自己也不值当的。
气质超脱的周大夫也不超脱了,一进来看了一眼楚广阔,见这恶霸知道自己的“想法”,也没有生气的意思,这才看向了林六生。
他觉得奇怪。
这个林六生似乎能够管束这个恶霸,让这个恶霸产生了羁绊与牵制。
那说明了什么?
周笃清第一次正视了这地方的契兄弟的风气。
楚广阔一直看着林六生,明明就是一张天上带煞的脸,一双深眸里带压不下一分的笑,为了顺他的心,哄他高兴一般,扭头拉了一张椅子给周笃清。
“老!朱大夫!周!周大夫,坐!”
周笃清十分的不习惯,就算是在他的前半生,世家大族请上门的时候都没有现在来的别扭。
楚广阔表现上瘾了,“周大夫,我给你倒一杯水去!”
楚广阔干这些事儿的时候嬉皮笑脸儿的,一点儿都不像是听了一席话,懂了什么道理。
周笃清敢说,这个林六生要是没有在跟前儿,这个恶霸,以前是个啥样儿,现在肯定还是一个啥样儿。
所以,这个恶霸现在这是哪一出?
周笃清主动接过被楚广阔推到手里的茶杯,水还洒了一点儿在自己的衣袍上。
楚广阔可懒得再管他,推到他手里之后就朝着林六生走过去了。
楚广阔抓着林六生的手腕子,给他将袖子给撸了上去,一边儿还往床上推,说:“你坐床上去!”
林六生被他推的站不稳,又被他搂着腰,半带着到了床上,也不好当着外人的面儿说他,只能避着人瞪了他一眼。
楚广阔被他瞪的心痒,一点儿不在乎屋里还有一个年过半百的大夫,手臂从林六生的后腰绕过去,就要抱着他,给他撸袖子。
林六生反应够快,在他得逞之前,一个胳膊肘顶了过去,眼神警告的时候面部肌肉都抖动了。
这才让楚广阔不至于当着大夫的面儿,做出一个没开化的畜生会做的事儿来。
周笃清将自己的药箱整理了一遍,然后又是一遍,这才终于是抬起来头,那眼神可真是一言难尽。
这个林六生好歹跟这个恶霸不一样,好歹知道尊重一下他老人家,不然这屋里的他还真待不下去了。
周笃清轻咳了一声,伸手去搭脉。
楚广阔十分多余地又要去给林六生撸袖子,手刚一碰到,周笃清的手也刚一碰到,林六生直接就将胳膊给躲开了。
林六生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楚广阔:“净知道捣乱,一边儿去!”
训了一句才又将胳膊伸向周笃清。
楚广阔不捣乱了,也不走,就往那一坐,看着周笃清给林六生诊脉搏
明明一点儿都看不懂,却看得无比的认真。
周笃清边诊边问:“平时胃口怎么样?”
林六生:“还行吧,吃饭挺香的。”
林六生话音刚落,楚广阔直接就接话了,“他胃口小,硬是吃吃不下俩包子,这正常不?”
周笃清有些意外地看了一眼楚广阔,手指动了一下,“他有胃痞,定是长年饥饿,饮食不均,说严重也严重,但也不是养不回来。”
林六生心想,那还好。
周笃清:“那睡眠如何?”
林六生:“睡得挺快,挺好的。”
“他睡觉发癔症。”楚广阔接着林六生的话,把自己觉得不正常的说了出来。
“啥?”林六生直接看向楚广阔。
“你发癔症,”楚广阔看着他,告诉了他一遍,然后又对周笃清说着,“他睡觉老是睡不到天亮就醒,后半夜开始睡也睡不到天亮。”
周笃清听着这话,不免想到他俩的床笫之事,手指都不知道该怎么搭了,“他也有一点儿血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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