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兰烬把猫崽子往他怀里一放:“你带咪咪去找毛毛,我去找球球。”
解明沉五大三粗一个人,哪儿抱过这么轻软毛绒的东西,顿时手都不知道怎么放了:“哎?哎?球球在哪儿?少主您去哪儿啊?!”
溪兰烬充耳不闻,飞快就跟上去找谢拾檀了。
他在一片梅花林里找到了谢拾檀,眼巴巴地追上去:“你就是球球吧,为什么不承认呀?”
回答他的是噌地出鞘的剑,少年举着剑,忍无可忍道:“拔剑!”
溪兰烬和他对视半晌,猝不及防凑上前,胸膛毫无设防地撞上那柄剑。
原本一脸冷色的雪衣少年顿时慌了,持着剑的手竟然一颤,见溪兰烬当真要撞上来,终于还是先退让了,在溪兰烬撞上的一瞬间,把剑收了回去。
好似一片热烈火红的枫叶飘到眼底,他眼睁睁看着溪兰烬翩然落到他面前,眼底的笑意狡黠而得意:“我就知道,果然是你。”
溪兰烬的意识一半沉浸在过去,一半又清醒着,曾经不知道谢拾檀在生气什么,现在模糊好似有了点领悟。
谢拾檀是不是在生气他抱着另一只猫来找他啊?
他模模糊糊想着,这场梦却还在继续。
但是溪兰烬明显的感觉到,接下来的梦,似乎只是单纯的梦,不再是他过去的记忆了。
因为眼前的少年忽然化出了原形,额心带着金纹的雪白大狼把他按倒在地满地的梅花瓣中,将脑袋往他怀里拱,做着与清冷的声线完全不符的事。
“我是又如何?”
“……也不怎么样啦,就是我舍不得你嘛。”
对方的金瞳注视着他:“你更喜欢我这副模样,还是人形的样子?”
溪兰烬理所当然:“都喜欢呀。”
“不行。”谢拾檀又拱了他一下,冷冷道,“只能选一个。”
溪兰烬支吾了下,眼神飘忽着不想回答。
就不能都喜欢吗?
他被拱得很痒,但手更痒,忍不住顺着大狼的耳朵撸到尾巴,摸到谢拾檀的尾巴时,忍不住捏了捏。
之前给谢拾檀梳毛的时候,他都不敢这么捏谢拾檀尾巴的,太冒犯了。
在梦里就无所谓吧?
想着,他忍不住又咬了口近在咫尺的狼耳朵尖尖,咬完就忍不住嘿嘿笑起来。
只是还没笑够,就听刺啦一声,大白狼的爪子将他的衣襟撕开了。
溪兰烬愣了一下,没太在意,只是摸了摸大狼漂亮的皮毛,熏熏然想,要是现实世界里的小谢也这么热情就好了。
不过小谢矜持的样子也很可爱啦。
正想着,又是刺啦一声。
溪兰烬的里衣也被撕开了。
肌肤被迫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溪兰烬后知后觉意识到不对:“……小谢?别闹啦。”
谢拾檀盯着他,锋利的爪子一勾。
溪兰烬的衣服彻底被撕破。
溪兰烬缓缓对上谢拾檀的金瞳,察觉到里面不同寻常的热度,忽然慌了,推开身上的大白狼就想跑,还没跑两步,又被一把摁倒在地。
耳边传来濡湿的感觉,是谢拾檀在舔他的耳朵。
狼的舌头有些粗糙,舔过来时的感觉让溪兰烬浑身都禁不住发抖,话都说不完整了:“小、小谢?”
“是你先的。”
身后传来少年微微发哑的声音。
溪兰烬人更傻了:“我怎么先了,我就是摸了你两把……”
“你先咬我。”少年的嗓音愈发低哑,含着某种意味,“又摸我的尾巴。”
溪兰烬很慌:“我只是……”
“没有人告诉过你,狼尾巴不能乱摸吗?”
背后也传来刺啦一声,溪兰烬感觉身后凉了凉,脑子彻底懵圈,什么仙法都忘了,只记得拼命往前爬,边爬边求饶:“我错了,小谢,我不敢乱摸了,你别这样……”
少年的爪子一把将他摁回来,舌头舔舐的方向越来越不对劲,沙哑的嗓音里似乎带着丝笑意:“我偏要。”
溪兰烬闷哼一声,但那哼声很快就变了调。
盛开的白梅林里,隐约掺杂了其他的气息。
醒过来的时候,溪兰烬整个人都是傻的。
和往常一样,关于回忆的梦他记得不甚清晰。
但后半段梦记得异乎寻常的清楚。
大狼粗糙的舌面舔舐过的感觉,还留存在每一寸肌肤上。
都怪江浸月说那些奇怪的话……
溪兰烬咬着被子,悲愤地想,都怪江浸月!
第48章
从恍恍惚惚中回过神来,溪兰烬才察觉到有点不对劲。
怀里有什么暖烘烘、毛茸茸的东西。
他愣愣地掀开被子低下头,映入眼帘的,便是天狼额上金色的纹印。
谢拾檀没有恢复人身,雪白漂亮的大狼挤在他怀里,呼吸均匀而稳定,睡得很熟。
跟他还在另一个世界,在家睡觉时每天早上醒来能看到的一幕很相似,只是那时候跟他睡在一起的是傻狗,现在跟他躺在一起的是谢拾檀的原形。
按照平时,见到此情此景,溪兰烬必然喜不自胜,趁着谢拾檀还没醒,偷偷挼弄白狼,不撸个爽都是对不起自己。
但做了昨晚那个梦,尤其在梦里被白狼按在身下,舔过每一寸肌肤后……
连、连那里都舔了。
溪兰烬呆呆地看了会儿谢拾檀,察觉到裤子里的不对劲,简直想原地遁逃消失,浑身一激灵,噌地就往后飞退开。
动作太大,一下就惊醒了熟睡中的谢拾檀。
谢拾檀睁开眼,金灿灿的兽瞳直直望向溪兰烬,蓬松的尾巴甩了甩,抬爪按住他,开口时的嗓音还有一丝喑哑的懒意:“做噩梦了?”
这样就更像昨晚梦里把他摁着舔的大狼了。
但溪兰烬也不可能把那种梦告诉谢拾檀本人,他要脸的。
他裹在被子里,退得更远了,支吾着开口:“啊……嗯,做噩梦了。”
看他那副眼神游移、心虚躲闪的样子,谢拾檀眯了眯眼,刚想说话,敏锐的嗅觉忽然捕捉到空气中一丝难以描述的气息。
像是石楠花,腥的,甜的。
谢拾檀沉默了下,视线缓缓落下去。
溪兰烬知道的,谢拾檀的嗅觉很好。
他被看得头皮都要炸了,脸颊发烫,耳垂红得像要滴血,在谢拾檀的视线之下,简直羞愤欲死。
从今日起,他要和江浸月不共戴天!
就在溪兰烬试图滚下床顺势来个土遁术消失在谢拾檀眼底时,雪白的大狼突然凑过来,脑袋低下去,嗅闻的时候耳尖微微动了下,那道低沉磁性的嗓音更哑了分:“这是什么味道?”
他进一分,裹成只蚕蛹的溪兰烬就退一分,脑子里嗡嗡的乱成一片,溃不成军,答不上来。
他羞耻到有点想哭,小谢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他们不是好兄弟吗,发现这种事,不应该默默走开让他自行处理吗,怎么还、怎么还这样?
见溪兰烬已经到退到大床边缘了,谢拾檀眼疾手快,按住他,冰冷的金瞳似燃烧的暗色焰火,无声而炽烈地盯着他:“嗯?”
属于大乘期的威压与天狼血压的压制感若有若无的散发出来,逼着他回答。
被谢拾檀按住的样子,和昨晚的姿势也极其相似。
溪兰烬被步步紧逼到崩溃,终于恼羞成怒,不管不顾地嚷嚷出声,色厉内荏:“你还敢问,都怪你!”
想了想,又凶巴巴地补充:“还有江浸月!”
谢拾檀的眼神一下就变了:“江浸月?”
溪兰烬的脸滚烫滚烫的,为了维持自己的气势,继续大声瞎嚷嚷:“他胡说八道,败坏你我的声誉!”
“什么声誉?”
谢拾檀的心一下落回来,看溪兰烬那副虚张声势的样子,感觉像极了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猫,自以为很凶,落在旁人眼底,却只觉得可爱。
溪兰烬浑然不觉自己这副样子有多不堪一击,越说越有气势:“他造谣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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